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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困一輩子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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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灼不是會耽於情愛的人。

    她只是喜歡晏傾。

    謝家兩位舅舅都怕她掌控不了晏傾,日後會給朝堂,乃至整個天下帶來滔天大禍。

    連成了廢帝的蕭宇都這樣認爲。

    但秦灼知道,她與晏傾之間,其實一直都是晏傾傾盡所有,無怨無悔地付出。

    她能做的,也就是偏愛他一些,更偏愛他一些。

    不然,晏傾如此深情,她何以爲報?

    晏傾看着秦灼的眼睛,從她眼裏看出了許多言語難以表達的情緒。

    他握緊了秦灼的手,忽然笑了笑,“生平頭一回迫切地想被困住,困一輩子纔好。”

    “我既出手,自然就要你一輩子。”秦灼牽着他,一邊溫聲說話,一邊緩步走着。

    除了前頭掌燈的四個宮人,梁喜帶着幾個小內侍們都不敢跟着的太緊。

    直到快到了長華宮,秦灼喊了聲“梁喜”,吩咐他去傳膳。

    “是,老奴這就去。”梁喜立馬應下,帶着小內侍們往御膳房跑。

    自從秦灼做了女帝之後,這宮裏許多伺候人的宮人內侍們都沒了用武之地,連梁公公這樣的老人能輪着跑趟腿都不容易。

    秦灼餓的肚子咕咕叫,同晏傾道:“我一回宮,就聽說你去了廢帝那裏,立馬就朝那邊去,來回跑了一趟,夜都深了,到這會兒還沒用晚膳。”

    她說着,又問晏傾,“你呢?用過晚膳沒有?”

    “還沒。”晏傾道:“這些天,你每日都回來同我一道用晚膳的。”

    秦灼一聽,就忍不住笑了,“你說話說得好幽怨啊,活像個日日在深宮苦等卻等不到君王臨幸的妃子。”

    晏傾配合着蹙了蹙眉,做出些許幽怨的神情來,“我可不就是?”

    “你可不是什麼等不到君王臨幸的妃子!”秦灼牽着他往裏走,在進門之後,忽然轉身墊腳在他耳邊輕說:“你可是夜夜獨寵的晏郎啊!”

    晏傾聽到這話,不由得展顏一笑。

    他這一笑,簡直是出雲破日一般。

    殿內燈火通明,把彼此臉上的神情照的清晰可辨。

    秦灼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久久都沒捨得移開。

    宮人們十分有眼力見地守在殿外,沒有跟進來。

    秦灼牽着他走到桌邊,瞧見桌上擺着幾樣糕點,伸手拿了一塊桂花糕遞給晏傾,“吶,御膳估計還要等會兒纔來,先喫塊桂花糕墊墊。”

    晏傾伸手接過,沒等他開口說你也喫,就瞧見秦灼已經隨手拿了塊水晶糕喫上了。

    “天天喫桂花糕,你喫膩了沒有?反正我是喫膩了。”秦灼吃了一塊水晶糕,又拿了一塊芙蓉糕。

    “沒膩。”晏傾嘴裏的食物還沒嚥下去,只回了她這麼兩個字。

    秦灼曾在牢中答應過晏傾,要給他買一輩子的桂花糕。

    在宮中這些時日,秦灼讓御膳房變着法子給晏傾做,她起初還陪着喫兩塊,近來實在是喫膩了,碰也不碰。

    這會兒她餓了,也只吃其他的糕點。

    晏傾倒是對桂花糕也長情得很,這些時日不用上朝,日日在長華宮裏品茶賞景,這桂花糕照喫不誤。

    許是天天都在跟前擺着的緣故。

    秦灼都覺得晏傾身上都帶了些許桂花香氣。

    還怪好聞的。

    “你今日出宮,去大理寺接了蕭臨之後,還去了何處?”晏傾喫完秦灼遞給他的那塊桂花糕忽然開口問道。

    “什麼?”秦灼開始裝傻充愣,“蕭臨那小子話多,纏着我問東問西問了許久,我……”

    “你若只是去接蕭臨,必然會送他回瑞王府。”晏傾沒等她繼續編下去,便開口道:“蕭臨在大理寺待了這些天,回到府中定會大喫大喝聊作壓驚,又怎麼會讓陛下沒有晚膳可喫,餓着肚子回宮來?”

    晏傾最清楚蕭臨那小子的喜好,更瞭解她。

    秦灼心下暗暗嘆了一口氣:

    想要瞞着晏傾做點些什麼,還真難啊!

    “我還去了謝家舅舅那裏。”秦灼想着明日端午宴上一舉爲晏傾洗清罵名,給他一個驚喜,就暫且不把這事告訴他,暫且拿秦懷山和燕三娘說事。

    “從大理寺去瑞王府剛好經過謝府,而且今日兩位舅舅邀從前的舊友來府中品茶敘舊,爹爹也去了,我就進去湊了個熱鬧,結果你猜怎麼着?”她故作玄虛一般問道,等着晏傾接茬。

    晏傾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接話道:“怎麼着?”

    “剛好就撞見爹爹和燕三娘在一處說話!”秦灼說起這個,都忘了餓,饒有興致道:“我爹爹跟她說話的時候還臉紅來着,謝家舅舅說他們都是舊相識,我瞧那燕三娘看我爹爹的眼神,也不像尋常舊友,他們從前指定有點什麼!”

    晏傾原本是一臉“你編,你接着編”的表情,聽到這裏才稍稍有些感興趣,問道:“你說的是那位富甲天下的燕三娘?”

    “正是這一位!”秦灼笑道:“這燕三娘不僅富甲天下,相貌更是生得極好,風采動人啊!”

    她怕爹爹孤單,也愁了好一陣了,之前還想讓顧長安在京城物色合適的女子。

    結果顧長安那邊還沒動靜,秦懷山他自己老樹開了花。

    秦灼想什麼來什麼,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她想把今日去謝府請兩位舅舅爲晏傾說話的事掩蓋過去,在說燕三孃的時候話就有點過多,跟顧長安上身似的。

    連秦灼都不知道,她心虛的時候,話格外多。

    而且編起瞎話來,真假參半,一套一套的,旁人很難分辨。

    但晏傾不是旁人。

    他是最瞭解秦灼的人,哪裏會看不出秦灼的異常。

    “相貌極好,風采動人。”只是晏傾沒有戳穿她,還配合着她演戲。

    他語調幽幽道:“你這樣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自己在謝府相中了一個新人。”

    “哪來的醋味兒?好酸啊!”秦灼湊過去在他身上聞了聞,而後伸手攬着他的後頸,笑道:“那燕三娘可是個女子,還是同我爹爹一般年紀的,你這是喫的什麼飛醋?”

    她說着,沒等晏傾回答,便湊過去吻他,堵住了他微啓的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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