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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我只喜歡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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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天邊明月華光皎皎,周遭燈火被夜風吹得明明滅滅。

    白紗浮動間,有數只螢火蟲穿梭其中。

    湯池裏霧氣朦朦。

    秦灼由着晏傾解了衣衫,非但沒有半點羞澀之意,反倒忽然逼近他,“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早說啊,你我都同牀而眠這麼久了,若不是顧及着你身上的傷……”秦灼說到這裏便戛然而止,笑着扯下了晏傾身上僅有的那件白色長衫,低頭吻了吻他的喉結。

    像個趁夜而來,要吸書生精血的妖孽。

    她身上的氣息帶着熱氣一起往晏傾臉上撲。

    饒是他心有城府,且今夜有神志錯亂,都被秦灼弄得有些無措。

    本來是他妒恨旁人,才勾得秦灼。

    怎麼現在卻變成了秦灼好不容易找到了時機享用他?

    秦灼從他喉結處一點點往上親,只片刻,就瞧見面如美玉的晏傾臉色泛紅,眼神閃躲,像是不敢直視她一眼。

    “晏大人,這種時候,你怎麼不專心啊?”秦灼推開些許,擡手捧住了他的臉,迫使他只能直視自己。

    如此良夜,夜風徐徐。

    她壓低了聲音,含笑道:“你這爭寵的路子都是跟誰學的,看樣子是沒學到精髓。”

    “我、我沒跟別人學……”晏傾被她揶揄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少時最風光恣意的那會兒,也就在歌樓賞賞舞、聽聽曲,身旁還經常帶着他的小姑娘。

    他從不與旁的女子接觸,別說摟摟抱抱,就是離得近些都不喜。

    困在靈雲觀三年,練了寒冰訣之後,更是渾身自帶寒氣,對誰都是拒人千里的模樣,縱然有人愛慕他的容顏,大多都是將其奉若神明,深諳其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只有秦灼,從前故意激他的時候說要讓他做外室、做通房,什麼話羞辱人說什麼。

    可以前也只是嘴上說說。

    今夜,秦灼直接反客爲主,還這般遊刃有餘的模樣,簡直襯得頭一次做這事的他異常生澀。

    可這樣,撩得人越發氣血翻涌。

    “沒跟別人學,那就是自己琢磨的?”秦灼也不急着做什麼,把晏傾身上溼透了的長衫整件扯了下來,扔到一邊。

    她跟他幾乎是貼在一起,可以聽見他如響鼓般的心跳。

    夏夜裏泡湯泉,尋常人都會覺着熱。

    偏偏晏傾身上寒氣重,同他靠在一起,肌膚相觸便生涼意。

    令人舒服,且愉悅。

    秦灼心想着,同牀睡了近半年,總算熬到了夏天。

    這時節才該天天抱着晏傾。

    天知道她冬日裏硬生生把這人暖熱有多不容易。

    現在纔是人過的日子。

    晏傾被她攪得心亂如麻,簡直是色受魂與。

    他也不反駁,低低地“嗯”了一聲。

    竟是直接承認了。

    秦灼一想到他趁自己不在的時候,琢磨房事就忍不住笑。

    少時不管什麼事,都比她更厲害的晏傾。

    清冷孤傲如晏孤雲。

    竟然在這種事上,不如她。

    怎不令人發笑?

    “你笑什麼?”晏傾攬住了她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帶,皺眉問道:“你是不是嫌我不如那些身經百戰的老手會的花樣多?”

    “這就太冤枉我了。”秦灼笑道:“我也沒試過老手啊,無從比較?”

    晏傾聞言,眉頭皺得更深了,“你還想拿別人跟我比?”

    秦灼聞言頓時啞然失笑:“晏大人,你好不講理!”

    其實她也知道晏傾犯病是時候是不講道理的。

    她也願意縱着他,寵着他。

    但嘴快,想都不想,話就說出去了。

    晏傾聽到這話,明顯有些不高興。

    其實他神志錯亂的時候也有一點好。

    那就是喜怒會寫在臉上,秦灼一看心裏就清楚。

    不像從前那樣,要費心去猜。

    “你果然是對旁人動了心思!”不講理的晏大人索性完全不講理了。

    “啊?”秦灼不知他這從何而來,忍笑問道:“你從哪看出來我對別人動了心思的?”

    晏傾不悅,但還是捨不得推開秦灼,就這樣貼在一起,悶聲道:“你喊他們就是無爭、長安、花美人……喊我不是晏傾,就是晏大人。”

    這關係親近與否,一聽稱呼就知道了。

    秦灼一聽,心道:難道他今夜忽然這樣,就是爲了這個?

    她裝作沒聽出晏傾早已醋海翻騰,隨口道:“你怎麼沒說初五?”

    晏傾看着她,幽幽道:“初五的名字是你取的,本就與別人不同。”

    “哦。”秦灼一副剛剛纔想起這茬來的模樣,含笑問他:“那你想讓我喊你什麼?阿晏?”

    晏傾也不說話。

    如何稱呼還要問他,也太沒誠意了一些。

    秦灼細細觀察着他的反應:“晏晏?”

    “傾傾?”

    晏傾在聽到後面那個稱呼時,微紅的耳朵忽然動了一下。

    秦灼心中明瞭:原來喜歡我喊他“傾傾”。

    “傾傾”又與“卿卿”同音。

    與“親親”也相去不遠。

    秦灼擡手攬着他的脖頸,在他耳邊含笑輕喚,“親親晏郎。”

    晏傾聽到這一聲,眸色越發幽深,“也不知今夜是我在勾你,還是你在勾我?”

    秦灼笑了一下,“無所謂了,反正結果都一樣。”

    “我今夜只想告訴你。”她咬了一下晏傾泛紅的耳朵。

    秦灼咬的有些重。

    想讓他永遠都記住她接下來要說的這句話:“你想要什麼,與我直說便是,只要我有,就一定會給你。若是我沒有,也會盡力得來,再給你。”

    她說:“你在我這裏,從來都與旁人不同。早已不必用稱呼或者別的什麼來證明。”

    “我會喜歡這世上許多的人與事物,但那僅僅只是喜歡。”秦灼鄭重其事地同他說:“而愛是唯一。”

    “你就是我的唯一。”

    “灼灼……”晏傾情動不已,一手直接把秦灼抱了起來,另一隻手彈出一串水珠將四周的燈火全都滅了。

    周遭瞬間暗了下來。

    只有些許月光灑落庭院間。

    浮動的白紗,繚亂的樹影。

    兩人抵死糾纏。

    池水起起伏伏,漣漪不斷。

    有情人共赴巫山雲雨。

    意亂情迷間。

    秦灼聽見晏傾在她耳邊說:“我喜歡灼灼。”

    一句又一句。

    “最喜歡灼灼。”

    將心底最深的愛意,說與她聽。

    “只喜歡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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