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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懨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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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延鈞輕笑:“延舟,你告訴大哥,你到底吃了什麼?”

    盛司音自小就認識謝延舟,知道他是弟弟盛司年的好兄弟,沒好氣地橫了一眼:“喫什麼?他是隻顧着自己舒服,不知道保護對方。”

    謝延舟被罵倒是一句話都沒反駁,盛司音不僅是他大嫂,還是這羣人都怕的音姐,雖然音姐溫溫柔柔,但小時候就那麼拽了一下,盛司年的手直接脫臼了,打了一個月繃帶,把他們一羣小子嚇得夠嗆,謝延鈞還上趕着娶她,真是勇士。

    幾人都跟謝老太太關係還算不錯。

    盛司音往沙發上一坐:“她們怎麼就沒半點奶奶的風範呢?真是奇怪。”

    謝老太太說:“別捧我!我怕。”

    盛司音這時候溫溫柔柔蹙着眉:“人家都說是學婆婆,我看她們的婆婆就是奶奶您,您這麼好,真不知道她們去哪裏學的?”她柔聲,“奶奶,你也覺得生女兒不行嗎?”

    謝老太太沒好氣:“你不生我最氣,其次生叉燒,不管男女,都能把我氣死,不肖子孫!”

    謝延鈞爲妻子說話:“奶奶,小音剛入職高校,您以前不是常說您母親舊時代讀女校留洋的勵志故事麼,小音就是受了您的啓發,好好讀書,女人找工作不容易,她一入職就懷孕,大學以後哪敢再招女人,那是不是整個高校都要是男老師了?”

    “你道理最多!”謝老太太冷笑,但沒繃住冷酷的面孔,也笑了。

    謝延鈞靠在自己老婆的肩上:“我是好男人。”他立馬跟謝延舟這種壞男人割席,還補充,“我太太29歲,不是30歲。”

    謝延舟也坐在聞柚白的身邊,他在謝老太太面前還有個正樣,如果不是脾氣上來,他倒還看起來衿貴得很,明知道戰火馬上要燒到他這邊,也很淡定。

    他靠着沙發背,瞥到桌面上有個剝了皮的柚子,他去拿,再細細地把白色的皮剝了,露出裏面的紅心果肉,遞給了聞柚白。

    聞柚白看了一眼,纔不去接,她剛剛雖然看着淡定,但是由於生他媽媽的氣,現在連帶他都看得更不順眼了。

    謝延舟也不惱,看着小驚蟄,笑道:“要不要喫柚子?”

    小驚蟄想起了那隻小熊貓,她好想去看它,她猶豫了半天,乖乖爬起來,走了過去,說:“喫。”

    謝延舟順手就把她抱在了自己的膝上,給了她這塊柚子。

    她小小聲地說:“謝謝。”

    “不客氣。”

    盛司音笑了:“你們父女倆跟陌生人一樣。”

    但其實可不就是陌生人麼?都沒見過幾面,忽然就長這麼大了,現在謝家還想從人家媽媽手裏搶走小孩。

    謝老太太說:“你們倆呢,要是有感情,就結婚,沒感情,就分手,這麼幾年了我都不懂在幹什麼呢。”她又道,“我看小驚蟄是困了,下午你們倆就帶她去睡覺吧。”

    老太太沒再多說,管家過來領着他們上樓,笑着道:“延少爺,午餐你們不下去喫的話,等會讓人送上來。”補充,“老太太把孩子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都放您房間了。”

    聞柚白把小驚蟄放在牀上,給她脫掉了鞋子。

    小驚蟄還記得柚子,她的視線一直跟着謝延舟。

    謝延舟眉眼含笑,垂眸問她:“怎麼了?”

    “小熊貓。”

    “嗯?”

    “我想去看柚子。”

    謝延舟想了起來,他答應了,小驚蟄喝過牛奶,還沒喫午飯,就直接困得睡着在了小牀上。

    臥室裏就剩下他們兩人,顧着小孩,說話的聲音都壓低了。

    謝延舟:“在想什麼?”

    她笑:“在想你這個房間,到底帶了多少個女人回來。”

    他眸中笑意深了深:“喫醋?”

    她懶得否認了,倒像以前那樣,半真半假地嫌棄他髒,他輕輕地把她按倒在牀上,躺在她旁邊,他的手並不安分,但只有旖旎沒有色慾,彷彿再自然不過的動作:“這是謝家,你當是什麼地方,當什麼女人我都帶?”

    他又問:“剛剛我媽她們說了什麼?還能把你聞柚白給氣到,不容易,平時跟她們的交鋒,就沒見過你輸過。”

    聞柚白看着燈,淡淡地抿脣:“因爲她攻擊了小驚蟄。”

    他眉心一跳:“在我之前,她掉過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她當時應該很難過。”

    “她難過,她就攻擊起天下女孩了?小驚蟄做錯了什麼?如果她有錯,也是她不該成爲我們倆的小孩!”

    聞柚白深呼吸:“你讓你媽別在小驚蟄面前說這些話,她對着我說,我都無所謂。”她現在有些後悔,如果小驚蟄真的留在謝家,怎麼可能會健康成長,謝延舟不會親自帶她,那經常照顧她的人就變成了夏雲初。

    在幼年時期受到的傷害,會變成一生無法擺脫的傷痛。

    謝延舟說:“我會跟她說的。”他好像不是很在乎這件事,玩着她的頭髮,轉移了話題,“我爸讓我娶你。”

    聞柚白沉默。

    他揚了下脣角,看不出笑意,盯着她的五官輪廓,目光一寸寸地逡巡過去,不肯放過她臉上每一絲情緒的變化,“你覺得最高興的人是誰?”

    “你媽媽和你爸爸,一旦娶了你,你和溫家沒有絲毫關係,聞陽手上的公司自然而然就會漲價了,圈內的人也都要重新審視聞家和謝家的關係,不必再顧慮着溫家,我自然而然也會幫聞家,不是麼?”

    聞柚白在心裏默默地接道:這樣,她和聞陽的合同生效,她拿到了那些股份,她就財富自由了。

    這都是謝延舟欠她的。

    她拿到股份後,會在最快的時間裏轉手,變成現金。

    她故意裝作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問他:“所以,你是要爲了小驚蟄娶我麼?真不容易,你還記得你在我高中的時候說的麼?”

    謝延舟挑眉:“什麼?”

    “娶誰,都不會娶我。”

    謝延舟冷笑:“你那時不是說要嫁給你的恩人麼?你的感情可真淺薄,寫了幾封信,打打字就成了你的恩人,你運動會來大姨媽暈倒,是誰救的你?”

    聞柚白眉眼懨懨,攀着他的脖子,脣貼在他的喉結上:“恩人不就是你麼?這也叫淺薄?知道是你給我買的姨媽巾,知道你揹我,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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