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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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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柚白記得那會,她們高中的運動會借用了隔壁大學的操場,因爲自己的操場在維修,然後溫歲這人是真的無聊,私下給她報名了1500米長跑,她根本就不想跑,也說了不是她自己報的名,同學們信不信另說,她不跑就莫名其妙成了班級的罪人,棄跑整個班級倒扣3分,逼得人就算是走路都要走完1500米。

    她身體本就沒有特別健康,經期紊亂,經痛得流汗對她來說都是常態,但她這人又喜歡憋着一口氣,既然都來參加了,她就打算跑完這1500米,不在乎名次,但必須完賽,倒黴的是,在快跑完的時候,忽然腹痛,折磨人的大姨媽提前來了。

    她咬牙跑完,不知道是肚子的疼更折磨人,還是毫無知覺的腿更讓人難受,跑完必須慢慢地走,但她疼得走不了,眼前的視線慢慢地模糊了,一片黑暗,沒有失去意識,只是腿軟沒力氣,眼睛看不見,耳畔響起嘈雜的聲音,有尖叫,也有喊聲。

    然後有人急匆匆地推開了人羣。

    “哎?延少,你跑去哪啊?那麼着急幹嘛?……”

    她被人揹了起來,伏在了一個寬厚的肩膀上,是清冷的琥珀和雪松的東方香調味。

    等她醒來,就看到一臉淡漠的謝延舟,溫歲挽着他的手臂,有點生氣地埋怨:“你爲什麼要揹她?”

    謝延舟語氣更淡:“她出事了,你爸和我爸不會善罷甘休。”

    溫歲眉間的怒意倏然消散,甜甜地笑了起來:“原來你是因爲我纔去救她的呀,我纔不怕,就算是我給她報名的1500米又怎麼樣,是她自己想跑的,謝伯伯也沒辦法罵我。”

    她又看到謝延舟的後背,有血跡,一臉嫌惡:“這種晦氣的東西沾在你身上了。”

    謝延舟把薄薄的運動外套脫了,只穿着裏面的白色短袖,一轉眸見到聞柚白醒了,他把外套隨意地扔在牀尾,扯了下脣角:“醒了。”

    溫歲纏着他:“延舟,我們去逛逛學校吧,別管她了。”

    謝延舟“嗯”了聲,兩人往外走。

    那時的聞柚白很想跟他說話,和她通信多年的人是他,剛剛揹着她往醫務室跑的人也是他,虛弱會讓人生出依賴心理,她急急開口:“你的外套我會幫你洗的。”

    溫歲回頭瞪着她:“你怎麼這麼沒皮沒臉,沾上了你那的血,哪個男人還敢碰?晦氣死了。”

    青春期的她被說得滿臉通紅,無地自容。

    這是大部分女孩都經歷過的月經羞恥,把正常的生理現象當做一種骯髒的恥辱,被認爲是不潔和不體面的,男人沾上都會倒黴好久。

    而謝延舟根本就沒打算替她說話,像是不耐煩,看了下手錶,淡漠道:“衣服我不要了。”

    溫歲笑着應和:“當然不能要,太噁心了。”

    後來,是醫護室的醫生姐姐給了她一包衛生巾,還幫她借到了一條女生的褲子。

    *

    現在再想起謝延舟揹她,她心裏已經很平靜了,她能記起的只有他的冷漠,偏偏嘴上還要感謝他的溫柔營救。

    這個臥室的主人坦然地聞着她身上的香氣,她叫柚子,她身上常年的香水味不是橙子花就是粉葡萄柚,讓人難免想起多汁的果肉和甜膩的香氣,身上熱氣騰騰,她還沒說話,剩下的言語都被他吞噬了下去,吻意綿長,氣息軟軟。

    他在她嘴裏嚐到了熟悉軟糯,那種柚子的香氣引誘得他透不過氣來,啞聲笑:“偷喫柚子了?”

    他這時候並不着急,徐徐圖之,慢慢地吻,熱意攀升。

    聞柚白拒絕地推了推他的胸口,但掌心卻被他隔着衣服的溫度燙到,他還穿着襯衫西褲,冰涼涼的皮帶扣硌着她的肌膚,又冷又刺激,她原本想說小孩還在,但他肯定不會在意,於是便壓低聲音道:“我經期。”

    他纔不信,撈起她的腿彎,想去脫她裙子,她踢了他一腳,反倒被拽起了腿,不讓看,也不讓碰,說:“騙你幹嘛,你快點找管家幫我去拿一包衛生巾。”

    謝延舟聞言,怔了一下,挑眉,沒想過她會讓他去拿。

    他這時也沒強迫了,倒不是興致沒了,是刻意壓制了下去,只抱着她,但滿腦子裏依舊都是那些下流的事情,沒什麼好羞恥,他昨晚不知道是不是讓她受傷了。

    他看着她水潤的眼眸,頭抵着她的額頭:“我看看。”冠冕堂皇,“就看你是不是疼,不看你現在是不是不方便。”

    這不是一個意思嗎?看了都一樣。

    聞柚白臉頰滾燙,瞳仁似月下溫柔的湖泊,熱汗淋漓,轉移話題:“去幫我拿一包吧。”

    他開始脫襯衫,三兩下露出了堅硬又線條分明的腹肌,然後是胸肌,懶洋洋道:“你就是這麼對你的恩人的?”

    她說:“我之前看調查,說大部分男性都不願意去拿衛生巾,沒想到謝總也是從衆的一個,你沒幫溫歲買過?”她纔不信。

    謝延舟聽到她提起溫歲,有些煩:“幫她買這個做什麼?”

    怕她又煩人,“行了,這是謝家,什麼東西沒有,你去衛生間看看,裏面的櫃子裏肯定備了。”

    他說着,已經閉上了眼,還伸手去捂她的眼睛:“你也睡覺。”

    在他手伸來之前,聞柚白看見了他鎖骨下紋身沒洗乾淨留下的痕跡,那個就是他和溫歲一起去聞的情侶紋身,其實多洗幾次就能洗乾淨的,不知道他怎麼就不去洗乾淨,留下來膈應她麼?

    她聽到他呼吸平穩了,就伸手他的鎖骨的紋身那狠狠撓了一下。

    他疼得“嘶”了一聲,擰起眉頭,睜開眼睛:“聞柚白,不想好好睡覺了,是吧?”

    聞柚白閉着眼睛,沒動。

    他冷冷地盯了她半天,推開了她。

    他摸了下鎖骨處,火辣辣的疼,已經出血了,他身上這樣的小傷口不計其數,全都是她撓的:“聞律師,不知道能不能問下你,這算不算家暴?”

    聞柚白依舊不睜眼:“我跟你什麼關係?還家暴?”

    “情人就不算了?”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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