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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 與虎謀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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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衣男子臉上瞬間蒼白如紙,喃喃道:“果然.......八部衍元是佛門不傳之祕,他既然傳給你,自然是你師傅了.......”

    他口中喃喃自語,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渾身打了個冷戰,哆嗦着問道:“他老人家也來了”

    梁言見他害怕模樣,心思急轉,開口答道:“肯定來了啊,師傅他老人家說帶我來尋一個故人,此刻就在附近呢。我一時好奇來到這靈礦裏面,卻詭異的陷入了一個幻境之中,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梁言本意是想拿老和尚的名頭鎮住這紅衣男子。可奇怪的是,經他這麼一說,此人臉上血色反倒恢復不少,神色間也不似剛纔那麼慌張了,只見他疑惑不解的問道:

    “哦我在這呆了幾百年了,也不知這山上住了哪位大神,還要怒僧親來拜訪”

    梁言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妙,但自己到底哪裏說錯,一時也想不出來,只能順着他的話說道:

    “師尊只說是來拜見一位故人,也許並非什麼高人,只是與師尊有舊罷了。”

    “哈哈哈”

    紅衣男子忽然大笑起來:“小子,還要虛張聲勢嗎”

    梁言雙眼一眯,淡淡問道:“前輩此話何意”

    “哼,你剛纔說他就在附近,後面又間接承認他已經到了山裏。殊不知已經是自己打自己臉了。怒僧嫉惡如仇,世所共知。剛纔我的血煞練傀境散發出如此大的血煞靈威,他若就在山中,怎能不知而我此刻又焉有命活”

    他頓了頓又道:“你小子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若說你師傅正在趕來的路上,不久便到。我說不定還真不敢拿你怎麼樣,只能乖乖送你出去了。但你非要說他就在山上附近,這恰恰說明他本尊並沒有來此哈哈,怪只怪你自作聰明,卻又沒有半分常識。”

    梁言聽後臉色一沉,問道:“血煞練傀境看來我剛纔陷入的夢境,就是前輩一手所爲吧”

    “沒錯”

    紅衣男子絲毫不避諱的說道:“小子,紅塵魅心的滋味如何老夫當年巔峯之時,不知有多少人在老夫的夢境中欲仙欲死,最後淪爲老夫的玩物。”

    說到這裏,他似乎想起什麼,冷哼一聲道:“要不是老夫被封印太久,修爲被大大壓制,否則你這練氣期的小輩,就算有八部衍元的神通,此刻也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了。”

    梁言見其雖被封印在此地,自己卻仍是看不透他的修爲境界,只覺其渾身上下都透着詭異,於是絲毫不敢大意,沉聲問道:

    “我與前輩無冤無仇,爲何平白無故就要置我於死地”

    “無冤無仇哈哈哈”

    那紅衣男子大笑起來:“你我仇怨可大了”

    他笑過一陣,又陰沉着臉道:“你可知老祖我修的是血道功法我在此被囚禁數百年,好不容易等到封印之力減弱,只需吸些修士精血,稍稍恢復部分神通,便有望脫困了。”

    “我之前以煞氣破開一條通道,將這裏的法寶氣息故意泄露出去一點,沒過多久便吸引到一個路過的散修注意。沒想到他還是一個散修會的成員,然後引來了七個修士到此。本來只等這七人下來,便可成爲我的血食,誰知都叫你小子給滅殺了”

    梁言心裏一驚,他和唐蝶仙買下來的茅屋,雖說距離靈礦不遠,但是也有一段距離。那晚他們和雲隱會幾個黑衣修士的大戰,沒想到此人身處靈礦地下,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此人神識之強,簡直匪夷所思。

    他微微側身,將唐蝶仙擋在身後,沉聲道:“這麼說前輩是要拿我們泄憤了”

    “泄憤”

    紅衣男子搖頭道:“不不,我本來是想將你們二人在夢境中練成血傀,替我出去捉拿其他低級修士,以供老祖我恢復功力的。”

    “不過嘛.....”他眼珠一轉,又換上一臉笑容道:“既然知道你身負八部衍元此等佛門不傳之祕,現在倒是有個別的選擇,不僅可以助我脫困,對你來說,也是一個莫大的機緣”

    “哦”梁言詫異道:“此話怎講”

    “如你所見,我被一位佛門大能困在此地。只是那將我封印的禿驢本身修爲比我也高不了多少,之所以能將我穩穩鎮壓在此處,除去他身上的這四件祕寶外,還要多虧了上面那個東西。”紅衣男子說着伸手往上方一指。

    梁言順着他手指往上看去,不由得大喫一驚,只見那裏憑空懸浮着一個白玉小瓶,瓊壁玉砌,光滑無暇,還散發着淡淡毫光,與周圍陰暗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之前全副身心都放在紅衣男子身上,居然沒發現頭頂之上還有這樣一件寶物。

    紅衣男子把他的震驚之色看在眼裏,嘴角卻露出一絲不以爲意的笑容,開口說道:“那個白玉小瓶雖說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可和瓶內所裝的東西一比.......嘿嘿,那又不值一提啦。”

    梁言知他故意吊自己胃口,面上不動聲色的問道:“還請前輩明言。”

    紅衣男子見他眼神並不如何動搖,不由得多看了其幾眼,開口說道:“裏面裝的乃是一滴真龍精血”

    “真龍精血”梁言神色一動。

    “不錯真龍天鳳,都是仙界遺種,追本溯源的話,可比人族在大荒的歷史還要古老。那老禿驢歷經磨難,幾度生死,才從外海取得一滴真龍精血,沒想到最後爲了封印我,卻用在了此處”

    紅衣男子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神態間竟然還有幾分得意。

    梁言沒有打斷他的發笑,而是站在原地,默默觀察周圍環境,同時右手背在身後,抓着一個八角羅盤,上面指針不斷轉動,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紅衣男子笑完,臉上升起一股病態的紅暈,他咳嗽兩聲,對梁言接着說道:

    “小子,你的機緣到了。你天生靈根駁雜不堪,若無外力相助,這輩子也難築基,而這真龍精血恰恰具有洗髓伐脈,逆天改命的功效。你若服下這滴龍血,再輔以我的血道功法,日後成就不可限量”

    “洗髓伐脈,逆天改命.......”

    梁言口中喃喃自語,連鼻息都明顯粗重起來。

    他自踏入修真界以來,每每受限於自身資質,拜入宗門也好,提升外門也罷,都因爲他資質太差而幾經波折。若不是後來機緣巧合,悟透“兩魚雙生陣”的奧妙,只怕他到現在爲止還是個練氣三層。

    梁言深吸一口氣,強行按下心中渴望,盯着紅衣男子一字一頓的問道:

    “如此天大的機緣,卻不知我需要爲前輩做些什麼”

    “這個簡單,等會我會全力破陣,因此必然激起這四個法寶的聯手壓制,到那時我會施展大神通,強行打散一件法寶和陣法的聯繫。我要你藉此混入這封印法陣,暫時取代這被打散的法寶位置。要知道,整個封印都是一氣相通的,你化身陣法的一部分,就可以輕鬆拿走上方的白玉小瓶,取得真龍精血。而我沒了真龍精血的壓制,也可以脫困而出,如此一來便是雙贏的結局了”

    “好一招魚目混珠”

    梁言點頭道:“只是前輩難道沒有想過,我只是個練氣小輩,如何能混入這等封印大陣。”

    紅衣男子聽後笑道:“這個你不需擔心,八部衍元蘊含佛門至高佛法,與此地的佛門封印法陣同出一源。屆時你只需全力運轉神功,自然可以瞞天過海。”

    “原來如此,看來前輩心中早有謀劃。只是......這寶物雖好,卻也要有命享用。前輩與我實力差距太大,一旦脫困,我便是那砧板魚肉,任你宰割罷了。”

    紅衣男子聽後非但不生氣,反而像是對其頗爲滿意。點頭說道:

    “你說的不錯,修仙界強者爲尊,殺人奪寶實屬正常,你小子心眼雖然不少,卻也不像一些滿口仁義的僞君子。”

    他頓了頓又說道:“好既然如此,老夫便教你一條生路。”

    其說着擡手打出一道法訣,只見一道紅色流光向身後疾馳而去,接着在半空中一聲爆鳴,照亮了那一片地方。

    梁言藉着紅光才發現,那裏居然有一個藍色的傳送法陣。

    “這傳送法陣乃是當年老禿驢爲了監視我而設,傳送陣的另一端是他所在的佛門大宗。法陣上還有一些殘缺的靈石,我再施法替你將其激發。等你取得龍血之後,立刻便可以借這傳送陣遁走。而我脫困而出,首要便是恢復修爲,自然不會冒着奇險去追你一個練氣小輩,這樣總可以放心了吧”

    梁言聽後,還是皺眉道:“此事幹系重大,還請容晚輩三思......”

    紅衣男子卻不耐煩起來,冷冷道:

    “哼,你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之前我好言相勸,是希望你能夠全心全力助我脫困。若你還想講價,老夫擡手間就能將你滅殺”

    說着其身上氣勢暴漲,一股無可匹敵的威壓向梁言撲面而來。雖然只是一會的功夫,梁言頭上已經泌出豆大的汗珠。

    他現在毫不懷疑,這紅衣男子翻手間就能將其滅殺。

    “哼之前若不是想將你們練成血傀,早在剛下來的一瞬間,你們便成了老夫的血食。你這小子,還真以爲可以與老夫抗衡不成大不了我把你們殺了,再耐心等下一批人,只要有足夠多的血食,我早晚也可以脫困”

    “此人實力太強,若是惹惱了他,恐怕這裏便是我倆的葬身之處爲今之計,只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梁言這樣想着,衝紅衣男子一拱手,笑着說道:“既然前輩盛情相邀,又有如此機緣,晚輩自當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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