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看了一眼剛剛走進來的嬤嬤,聽她在耳邊低語了幾句。
隨即眼神掃過定國公府的這兩位。
眼裏依舊忍不住閃過一抹怒意。
在她的壽宴上,出現這樣的醜聞,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
一個個裝的比誰都無辜,但是,這一次雖然不知道是誰先算計誰,但是,恐怕面前的三個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她眼裏露出一抹譏諷,不過,看起來怕是沒有一個徹底的得償所願。
她看向賈氏,“雖然不願意叨擾老夫人,但是出了這樣的事,也是皇家無臉”
“長公主這是什麼話,這是”賈氏直接就要哭着跪下去,“我我我定國公府教養無道”
長公主哪怕再怎麼生氣和不屑,也只能讓人上前將賈氏攙扶着。
“老夫人哪裏的話,還不是有人算計了,我已經讓人調查,但是,接觸過的人,全都已經離開府裏,或者被滅口,現在也沒有什麼線索。”
“我定國公府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哪怕是皇子,也絕對不能如此侮辱。”賈氏也十分清楚如今整個帝都的情況。
若是定國公在,今日恐怕是定國公的兩個閨女全部打斷腿,帶回去。
但是,定國公不在。
哪怕是陛下,明知道此時就是蘇天晴他們動了手腳,也只能咬牙吃了這個虧。
看着大長公主,賈氏老淚縱橫,“若是國公爺今日在此,也”
大長公主的臉上閃過一抹怒,但卻不得不壓下去。
定國公邊境大勝而歸,若知道自己孫女做出如此恬不知恥的事情,還不知會如此大怒。
偏偏,他們再怎麼明白定國公的爲人,卻不能這樣給賈氏沒臉。
也不能真的就在定國公不在的時候,做出這樣的決策。
“我親自稟告陛下,必然給老夫人一個處理結果。”
藺之城張口就要說話,竟然直接被長公主一個眼神掃過去,愣生生逼退了。
賈氏依舊不依不饒,口口聲聲喊着都是她的錯,都是定國公府的錯,半晌,長公主的臉上已經是一片漆黑,她纔算是消停下來。
賈氏被攙扶着,帶定國公所有人離開,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蘇靡色呢”
她進那院子門的時候,分明就看到那個小賤人在看戲。
齊嬤嬤愣了一下,程嬤嬤已經道,“早一會兒就已經離開,說是回府了。”
賈氏咬牙切齒,恨恨的瞪了小賈氏和蘇天晴幾人。
卻也是無可奈何。
而靡色卻是依舊在長公主府,等着白朮過來之後,將手中的小盒子給了半月郡主,“這是一枚解毒丹,可解百毒,即便毒性再烈,也可支撐到我到,不過,我只得了三枚,這一枚贈與長公主作爲壽禮。”
不管長公主和半月是因爲什麼對她態度良好。
靡色向來是恩怨分明之人。
半月一愣,還要再問,靡色卻已經離開,另一邊的長公主正在大發雷霆,她只得讓人將東西收起來。
世上哪裏有什麼解百毒的東西這顯然就是靡色被人騙了,但,她又頓了頓,靡色既是相信,那這東西對於靡色來說,這應該是極好的東西。
心中這麼一想,榮安又交代了一聲,“東西收好。”
她身邊的那侍女摸着手中那粗糙的盒子,嘴角忍不住的撇了撇。
那位還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大小姐,甭管什麼都是好的,就是個侍女,竟然也要踩在她頭上了。
將手中的東西直接丟給了身後的一個二等丫鬟,匆匆兩步追上了半月郡主。
這跟着榮安縣主,聽到的每一句話,可都是相當有價值的。
榮安剛剛走進屋,就聽到她那個平日裏最是四平八穩的四皇兄這會急道,“蘇天晴算計我我”
“你怎麼在我的壽宴上,你欺辱了剛剛大勝歸來的定國公的嫡出孫女,難不成你還想要白欺負了”長公主沉着臉,直接嘲諷道。
藺之城所有的話全部梗在了脖子,剩下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他今日敢當着衆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那就相當於直接將整個定國公府得罪的死死的,除非他真的能夠直接上位,否則
他臉色一沉。
這個虧,他喫定了。
半月低聲嗤笑,藺之城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誰知道算計什麼,反而被人算計了進去。
長公主警告的看了半月一眼,然後起身直接帶着藺之堯入宮,今日這事兒真正做決定的只有陛下。
而另一半的藺之謹坐在小書房內摸着手中一塊玉佩,道,“今天那邊是怎麼回事”
玄易到現在也是有些懵的,稍微頓了頓纔算是開口,“今日有人拿着東西去找四皇子,似乎是以定國公府七小姐的名義,但是,到的人卻是是定國公府的五小姐,而那六小姐似乎是盯着五小姐,就緊跟着追了進去”
不過,恐怕是那屋子因爲蘇天晴和蘇天荷兩人出的烏龍,怕是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藺之謹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幾分,“藺之城爲什麼要去找蘇靡色”
“尚沒有打聽出來,七小姐始終跟榮安縣主在一起,並沒有出什麼問題。”玄易偷偷打量藺之謹的眼神,只當藺之謹是關心靡色安危,便小聲道。
他研究着,七皇子會之前說得不見那七小姐,不願意與七小姐成婚,甚至要解除婚約,也果真是說着玩的。
藺之謹心神一鬆,將手中的玉佩握得緊了幾分。
袖籠裏的一枚香囊被他拿出來掛在了腰間。
原本那點的不確定,此時也全部消散。
也是,自然就是蘇天菲,又怎麼可能是蘇靡色。
“讓人繼續盯着,這幾日定國公府裏面不是很安穩,別讓他們傷及無辜的人。”藺之謹起身,甩甩袖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