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凡說道：“姚總和池小姐是做企業的,應該知道做企業其實就是產銷兩方面,生產除了設備廠房工人之外,還需要原材料的供應。至於銷售方面,就需要在有着便利銷售渠道。市是交通樞紐,不用說先就有了交通便利,這對原材料的供應是很方便的,也對產品的外銷有着很大的的便利。這點姚總和池小姐都認可吧？”
姚劍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交通是一個企業展的重要因素之一,上海爲什麼成爲中國的工業重鎮,就是因爲上海佔了交通方面的便利,上海水陸交通便利,又處在中國的中間,方便產品輻射全國。市雖然趕不上上海,可是也是一個鐵路樞紐,幾省的鐵路都需要在這裏中轉,這確實是一種優勢。”
唐凡說道：“江南省的中部和西部平原是棉花產地,這方便棉紛廠原料的採購。這也是一個優勢吧？”
池小姐笑了,有點讚賞的說道：“真沒想到,劉市長這麼懂工業,做了不少功課了吧？”
唐凡笑了笑,說道：“我是希望能夠解決順利解決棉紛廠的困境。”
姚劍點了點頭,說道：“劉市長,你今天讓我很感意外,我還以爲你會來灌我們一頓酒,然後靠人情或者給我們一些政策優惠來讓我們租賃那。”
唐凡笑了,說道：“那樣做對姚總是不尊重的,而且我做出某些政策讓步也是一種短視的行爲。政策優惠會讓你們取得短時間的效益,可並不利於企業的長遠展。而且政策優惠是犧牲棉紛廠的利益,這可不是我唐凡可以輕易決定的。
池小姐笑了,說道：“劉市長,你這話說得有點假吧？你是一市之長,這點小事還決定不了？”
唐凡搖了搖頭,說道：“市長只是一種責任,可不是說市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實話跟你說,我不太喜歡參入到這種商業活動中來,搞得我一個市長跟一
個商人一樣。”
說話間,唐凡注意到姚劍的面色有些不悅,知道自己的話似乎有貶低商人的意思,就笑着解釋說：“姚總別誤會,我可沒輕慢商人的意思,只是一個市長更應該做的是行政管理,而不是參與商業談判。現在這是一個特殊時期,作爲市長不得不爲解決市民的生機奔走。”
姚劍說道：“看來劉市長真正關心的是棉紛廠的工人的喫飯問題。”
唐凡說道：“這個當然。不過,說到工人,這又是棉紛廠的一大優勢,試問這麼多有着紛織方面技術的熟練工人華總從哪裏能夠這麼輕易找到？”
池小姐笑了,說道：“看劉市長說的,把棉紛廠誇得跟一朵花似的,既然這麼好,爲什麼還會停產？工人這麼有技術,怎麼還喫不上飯那？”
唐凡看了池小姐一眼,心說這還真是一個厲害角色,姚劍不太好說的話都說了出來,談笑間一下子就把唐凡講得這麼多優勢給消弭於無形。反觀自己這一方,齊恪算是精明的,可是在這針鋒相對的場合,也沒有什麼能力來幫助自己。
唐凡不看池小姐,把目光轉到了姚劍身上,笑着說：“姚總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這兒句話說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姚劍笑笑說道：“女人家說話沒遮攔,劉市長不要介意。”
這個時候唐凡有點明白爲什麼一些老闆身邊喜歡帶一些女祕書,倒不完全是爲了做那種事情,就像今天這種場合,女人可以把話說得很尖銳,男人們卻惱不得,否則就是沒風度了,這倒是很有利於帶女人來的那一方。
唐凡笑了笑說：“這個問題池小姐問得很尖銳,實際上這也是一個困擾國有企業的問題,爲什麼我們的國有企業享受了這麼多的優勢條件,還是生存艱難？
池小姐笑了,她有點俏皮的看着唐凡說道：“我能想到劉市長的下一句話是什麼。”
唐凡愣了一下,問道：“池小姐想到了什麼？說說聽聽。”
池小姐說道：“劉市長大概下一句話會說這是體制問題。”
唐凡哈哈大笑,指着池小姐說道：“你不會是以前在政府機關工作的吧？”
池小姐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那麼好命了。”
唐凡說道：“那你怎麼知道官話該怎麼說？”
池小姐說道：“我跟着姚總也見過些官員,兒乎每個官員談到這個問題都會這麼說。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
唐凡心裏說你真是小瞧我們這些做官的了,好像我們都是腦滿腸肥,只會說官話套話而已,便搖了搖頭,說道：“池小姐,你錯了,實際上我是想說,不是我們的職工不優秀,而是我們的職工缺乏一個優秀有經營頭腦的帶頭人。”
池小姐看了看唐凡,說道：“看來劉市長還是有點新意出來的。”
唐凡說道：“其實企業經營,不在於職工優不優秀,在於領導者有沒有經營頭腦和堅持的毅力,這一點姚總應該深有體會的。”
姚劍點了點頭,說道：“劉市長說的很有道理,這就好像打仗一樣,士兵再怎麼優秀,他還是要聽指揮官的。大家都看過三國吧,蜀國有關羽、趙雲、張飛等猛將,可是在諸葛亮的指揮下,屢戰屢敗,不但沒實現統一的目標,反而消耗了蜀國的國力,最終蜀國先被滅亡,這典型是一個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的例子。”
唐凡說：“確實,我也覺得雖然三國演義中把諸葛亮寫的聰明到不是人的程度,可看實際的歷史狀況,他只應該是一個庸才。我們的國有企業就是用了很多庸才作爲領頭人,才把有着這麼多優越條件的企業經營的千瘡百孔。但我相信,有這麼多好條件的廠子放到華總手裏,一定會變成一部賺錢的機器的。”
姚劍笑着說：“劉市長不要給我戴高帽子了。”
池小姐笑着說：“劉市長既然認識到了這一點,爲什麼不選拔一些優秀人才來做領頭人那？”
“這個……”唐凡遲疑着,腦海裏再斟酌着該如何解釋這個問題。
池小姐打斷了唐凡,笑着說：“劉市長這下可應該說是體制問題了。”
唐凡笑了,這個池小姐有點睚眥必報,剛剛自己故意不說體制問題,挫了她的銳氣,她在這時還擊了回來。
唐凡看着池小姐,笑着說；“池小姐,我說一句話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