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走了。
帶着幾分對阿巴亥的愧疚，以及心虛。
他的離開，別院也因此變得空曠，本就深冬的肅殺之氣，又是蒙上了一層悽清。
不過，沒多久這裏便迎來了新的客人，正是程平！
雖然身懷六甲，可是，外表卻看不明顯，反而令程平多了一絲高深莫測之感，尤其是伴隨着他摘下“拳拳之心”這等文道神藏後，進境更是一日千里！
所謂“拳拳心意”，最是沉重如山！
程平發誓，任何阻擋他登聖的人，都要倒在他的鐵拳之下！
而此時，他一出現，阿巴亥連忙起身相迎。
“見過女聖！”
“嗯，起來吧，你我師徒，無需多禮！”
程平滿意點頭。
這陣子對阿巴亥的教導，他對對方的表現自然頗爲滿意，不光是對方爲他進獻了大筆的財帛，也是因爲對方的理念和他頗多相近，能夠舉一反三，觸類旁通！
兩人落座。
阿巴亥以請教的模樣，將自己的打算說了一番。
“不錯的算計！”
程平饒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若能借此機會交好皇太極，那剛好棄了代善，若是皇太極不識擡舉，那便讓他出局！一石二鳥，果然不錯！”
“您，您看出來了？”
阿巴亥沒想到自己的謀劃會被一眼看穿，俏臉一紅。
沒錯，她對代善所說的用清白誣陷皇太極，自然也存了其他心思，那就是趁機賴上皇太極，大不了反過來送代善出局！
反正以努爾哈赤的性子，定然不會將這種事情宣揚出去。
“我沒有責怪你！”
程平淡淡一笑：“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我輩讀書人改投明主，那能叫背叛嗎？如今皇太極既然已有人主之相，自然不能在代善這棵樹上吊死。”
“嗯嗯。”
阿巴亥連連點頭，“都是女聖平時指點有方。”
很快，阿巴亥就離開別院，匆匆回了大汗金帳。
程平看着她消失的背影，也頗感喜悅，所謂讀書育人，他能夠感覺到，若對方成功，連帶着他都會得到不小的好處！
“我的道理，終究要人踐行纔行啊！”
程平感慨一聲。
雖然他暗中教導了不少人，可像是大汗大妃這樣的人，還是少之又少，能理論結合實踐，無疑能極大豐富他的經典。
“看來必須要找名門貴女，以及身有大運的女子當我的弟子纔行！”
程平心中有所明悟，自己的成聖之道，恐怕就在其中！
與此同時。
親王府中。
楊凡的返回，府內立馬熱鬧起來。
楊凡卻令聶老十做好潛伏準備，自己徑直鑽進了靜室，閉關靜室後，他手一揮，以百福結封鎖了整個靜室。
這時，他才從空間鐲裏取出一具屍身，正是他保存的舒爾哈齊的屍身！
“就知道會派上用場！”
他念頭一動，骨體分裂，緩緩沒入那具屍身當中，隨後不多時，屍身輕顫，兩隻眼眸豁然睜開，一個新的舒爾哈齊出現了！
以宿命通和《道德經》加持一番後
，楊凡果斷的將真身放入了銀河當中。
“假身就是假身，恐怕只能發揮最底線的重樓力量。”
楊凡活動了一下身體。
不過，這也是被逼無奈，明日中午他也要進大汗金帳，假身前往的話無疑更加保險，再不濟的話，最多是損失骨體！
骨體本就可以不斷重生，依靠補天之力，約等於不會損失。
可要是真身前往，萬一暴露銀河的存在，或是月痕之力，就算是最後逃走了，那對他來說，也無疑是血虧！
而他楊某人素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安排好一切後，楊凡便回到臥室睡下。
這一夜，相比於睡得無比安然的楊凡，卻有不少人難以入眠。
其中就有皇太極。
“大妃又送來了食盒？”
他雖然皺着眉頭，卻還是安排人收下，然後將送食盒的侍女直接打發走，看着這食盒，他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不多時，一個人影卻出現在府中，幾步間便進入了書房。
“誰？”
皇太極臉色一動，回頭卻見齊道人進來，“見過玄尊。”
“讓貝勒爺失望了。”
齊道人卻苦笑一聲，告罪道。
皇太極知道他說的是林先生，也就是舒爾哈齊的事情，連忙說道：“不怪玄尊，此事乃是我情報有誤，哪裏敢責怪玄尊？”
頓了頓，他繼續道，“不過，若無玄尊出手，如何能逼舒爾哈齊暴露自身？他既暴露，註定不會被大汗所容！”
齊道人聞言，臉色稍微
好看了些，緩緩點頭：“不錯！”
皇太極三言兩語終於打消了齊道人心中芥蒂，於是說道：“玄尊，我一直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玄尊可否爲我解惑？”
“哦？”
“是這樣的，如今局面，舒爾哈齊和阿敏皆不足爲慮，可是，理學和密教，終究打得什麼主意，玄尊可有教我？”
皇太極說出自己的顧慮。
齊道人沉吟道：“理學那位往聖，恐怕未必與大清同心，此人曾立朱子一族，暗中換血，以朱姓爲尊，恐怕是有以朱代朱的想法！”
頓了頓，他無視了皇太極震驚的臉色，繼續道，“至於密教，對方積極幫助大清串聯蒙古諸王，一同起兵，看似與世無爭，不過，應是有其他算計，這點我也無從得知！”
皇太極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本以爲理學往聖會支持代善，沒想到卻是打着“以朱代朱”的想法，這比對方旗幟鮮明的支持代善還令他震驚。
“密教這邊，我自會加緊探查，相信只要他們有行動，就必會有端倪！”
齊道人看出他的擔心，說道：“而那位理學往聖，你無須考慮他的威脅，在大清徹底推翻大明前，你最不需要擔心的就是他！”
“因爲他自會支持最強的人作爲大汗繼承人，如此才能達到他的目的！”
“而那時候，說不得道祖已然可以降臨此界！他妄圖以朱代朱的想法，註定是一場空！”
齊道人自信的說道。
“嗯。”
皇太極點點頭，心裏卻多少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看來是時候將代善趕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