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
後宮,御花園。
儘管天氣酷寒,可是御花園中卻溫暖宜人,花草長勢良好。
第四任大妃,阿巴亥坐在水榭旁的暖閣裏,旁邊桌子上的香爐升起縷縷青煙。
透過輕紗般的煙霧,能夠看到她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瀑布垂落下來,依舊難掩明豔的俏臉。
她看上去不過三十歲許,明眸皓齒,笑容嫵媚,體態修長,卻說不出的豐腴動人,正是一個女人最成熟的時候。
恰如一顆熟透的蜜桃,連路過的蜜蜂和蝴蝶都恨不得咬上一口。
你完全看不出她都已經誕下了三子一女,是四個孩子的母親了!
此刻的她,低着頭正在翻看着幾封從前線傳回來的信,嘴角時不時沁出笑容。
宛如熱戀中的女人。
楊凡在暗中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確定這不是仙人跳,他回到遠處,故意令步子變得沉重,一步步走到了水榭旁站定。
“王爺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大妃阿巴亥聽到動靜,收起信,看向了外面,神色恢復了淡然。
“大妃有請,我若是不來,難免失禮。”
楊凡笑了一聲,緩聲說道:“但是,大妃乃是我兄長的大福晉,這般時候,有什麼話,還是在這裏說比較好。”
“王爺你倒是有趣!”
阿巴亥眼神劃過一絲陰鷙,卻輕笑一聲。
“不敢當,只是爲了大妃的名節考慮……”
楊凡睜着眼睛說瞎話,心裏卻是比誰都清楚,這大妃阿巴亥暗地裏和代善有私情,這種時候邀請他,難保不是對他有什麼想法。
肯定是饞他身子!
呸!
“罷了!”
阿巴亥幽嘆一聲,略帶自嘲的說道,“王爺既然如此說,那本宮若是強求,恐怕真要讓王爺覺得本宮有什麼旁的心思了!”
頓了頓,她繼續道。
“之前大汗與王爺有隙,本宮作爲大妃,總想着說和你倆,這幾天聽聞你們兄弟已經消解誤會,重歸於好,本宮這心中也爲之歡喜。”
說着,她的一雙美眸裏竟真的流露出了歡喜之意,“貿然邀請王爺,卻是有些話想要單獨與王爺說。”
“不知道是何事,大妃儘管吩咐就是了。”
楊凡裝作無比爽快的說道。
阿巴亥一笑,宛如牡丹花開般豔麗。
她邁步從暖閣裏出來,身着宮裝的窈窕豐腴身影映入楊凡的眼簾,絲絲縷縷的沁人心脾幽香從對方身上傳來。
好似等待醞釀好的香蜜,等待着老熊來偷喫。
“算不得吩咐,只是要勸王爺兩句。”
她上前兩步,滿是認真的說道:“你兄弟兩個雖重歸於好,但大汗到底是多疑之人,王爺暫時還是不要多插手軍事上的事情爲好。”
楊凡說道:“大妃說的是。其實我這些時日來,也喜歡上了這等悠閒的生活,就算是讓我去管那些事,我也是不想插手的。”
話是如此說,可他卻反應過來。
這阿巴亥說是爲他好,擔心努爾哈赤生疑,可實際上恐怕是擔心他去與代善爭搶兵權!
畢竟,舒爾哈齊作爲大清的奠基者之一,哪怕被削了兵權,可班底卻有一批,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想着另立門戶,和努爾哈赤分庭抗禮了!
就算是早前失敗了,班底被清算了一批,可到底還有不少舊部。
一旦他復起,這些舊部勢必會紛紛來投,再加上位列四大貝勒之二的次子阿敏,到時候難保不會影響到代善的地位!
阿巴亥聞言,心中卻越發歡喜。
早年喪父,無有家族支撐的她卻能夠靠着美色被努爾哈赤封爲大福晉,論起心機和手段自然是不少的。
而大福晉之位,在別人看來是殊榮,可在她心中卻是惴惴難安。
畢竟,相比於努爾哈赤其他的一衆妻妾而言,她的背後是沒有親族支持的,這樣的大妃,會被人重視嗎?
尤其是後來她出身的部族更是參與叛亂被剿滅,若非她機敏,恐怕也難逃一劫。
這一切,令時至今日的她依舊缺乏安全感。
不然的話,她也不會甘冒奇險先後暗地裏與代善相好,就是爲了確保努爾哈赤之後,自身的地位也能穩固。
其實不僅是代善,她也曾示意過其他人,包括皇太極。
可惜,卻並沒有得到對方的迴應,這讓她心中不免暗懷恨意。
不過,阿巴亥終究不放心眼前的“舒爾哈齊”。
比起男人的言語和承諾,她更相信男人的行動。
雖然眼下“舒爾哈齊”這麼說了,他不會插手軍事,可他的兒子和舊部,未必會這麼想,這些都是潛在的威脅!
想到這裏,阿巴亥有了決定,臉上卻笑着說道:“就知道王爺深明大義……哎呀!”
她似乎是腳下一絆,嬌軀竟是帶着一股香風,猛地朝着楊凡的懷裏撲倒了過來。
“嗯?你不要過來呀!”
楊凡一眼就看出對方是故意爲之,暗罵一句,就知道你惦記着爺爺的身子!
他對於這種心思深沉的女人,向來是敬而遠之,所以幾乎是下意識的往旁邊退了一步。
“嗯?”
這下意識的舉動,卻令阿巴亥不滿意了。
她這般俏麗的姿容,還有這特殊的身份,什麼時候主動送上門,竟還被人嫌棄上的?
“裝什麼裝!男人不都一個樣!”
她就不信世上有不偷腥的男人!
阿巴亥心裏不滿,故意再次踉蹌了一下,扭動身軀,固執的繼續朝着楊凡的懷裏倒去。
與此同時,她還閉上了眼睛,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
楊凡的嘴角扯了扯,眼看着對方繼續倒來,他若是不接,對方絕對會故意掉進一旁的湖裏。
無奈之下,他只好決定勉強喫個啞巴虧了。
一伸手,軟玉溫香入懷。
單薄的宮裝,幾乎根本阻擋不了什麼。小說
楊凡能夠清晰的感應到觸手之間的細膩和絲滑,從高山到丘陵,從平原到峽谷,從森林到溪流。
的確頗有本錢!
楊凡既然決定喫虧,那自然就先喫完,在仔細用手丈量一番後,他才一臉正直的將阿巴亥扶了起來。
而阿巴亥卻拉着他的手臂,早已經在剛剛的過程中,眼眸如水了。
“王爺,我的腳崴了,你送……”
“什麼松?倒是有點松……”
楊凡若有所思,似乎又反應過來,面不改色的說道,“額,本王說是這御花園裏的松樹!”
“時候也不早了,大妃你還是自己早點回去吧,小心身上涼!”
說罷,毫不留情的扭頭便走,只留下還有些意亂神迷的阿巴亥一人在原地凌亂。
“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好像被喫白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