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一個神靈，怎麼感覺跟儒家理學這般相像！”
楊凡揮手打發走小二，暗中嘀咕。
但是，他也意識到一點，那就是相比於薩滿教的諸多神靈，這個天序上神也絕對算得上是頗爲棘手的一個了！
起碼，他在城裏轉了好大一個圈，除了大汗金帳，也就是這座天序上神的神廟，以及其他幾座神廟，給他一種深不可測之感。
他深深看了眼那座天序上神的神廟，這才拎着酒肉下了樓。
邁步回小廟。
他一邊走，一邊梳理着得到的情報。
其中有幾個情報，是他比較看重的，其中之一就是薩滿教諸神的構成，分別是自然神，祖先神和功能神三類神靈！
自然神，乃是天地間的自然現象和力量所成。
祖先神，主要是已故的先人和英雄，在自己的後裔和部族的香火祭祀下所成。
功能神，代表着各種特定的領域和活動，諸如財富、健康、愛情、戰爭、藝術、狩獵等，很類似於極西諸神的神祗。
相比於祖先神的香火侷限，自然神和功能神的信仰來源無疑更加普遍。
畢竟，你不能指望着別人祭祀你家的祖宗。
還有一個情報是他從密教一座廟裏得到的，那就是密教在世佛似乎接受了滿清大汗努爾哈赤的邀請，已經在前往盛京的路上！
聯想到那天，努爾哈赤讓他給密教在世佛帶的話，他總感覺其中有種聯繫！
“不過，區區一座密教廟宇都知道的消息，我卻沒有收到……”
楊凡捏着下巴，“是因爲我把廟裏僧人送上天的關係，還是說對方壓根沒有給我通傳消息？要知道，我現在可是代表着密慧智菩薩！”
這讓他隱隱感覺，密教內部恐怕也並不安穩！
當然，這也可能意味着安全。
最好對方一直不理會自己！
畢竟能夠成就一教之首領，號稱神佛的在世身，把持密教的最高權柄，其實力絕對非同小可，就算是位列重樓境也不奇怪。
就如同，他之前擊殺大力神隆格時，曾經出現的那位大祭司一般，能夠接引薩滿教至高神的力量，簡直堪稱恐怖級！
能夠遠離，對現在的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小廟。
淡淡的肉香從裏面傳了進來，令人嗅到後就忍不住食慾大開。
“莫不是做好了？”
果然，見到楊凡返回，高有丈許，虎背熊腰的熊神繫着一個虎皮圍裙連忙從後廚方向走出。
只見他手裏捧着一個鐵鍋大小的盆，盆裏熱氣繚繞，香氣撲鼻，放得正是熊神成功做好的硬菜——紅燒熊掌。
“主人，紅燒熊掌做好了！”
熊神連忙上前，將桌案和配菜全都收拾好。
“不錯！”
楊凡坐在桌前，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他看了眼站立一旁暗中狂吞口水的熊神，嘴角抽搐，這是你自己的熊掌好吧，你這麼吞口水，說實話，真的不太合適。
“還好我比較善良！”
楊凡暗暗感嘆一聲，手從儲物鐲子裏一掏，將買的牛肉便取出，“這是你的！”
他楊某人怎麼能讓對方喫自己的血肉呢？
雖然因爲一路上耽誤了些時間，牛肉有些冷了，但好歹也是他不遠十里之遙，親自從酒樓裏帶回來的！
這份情誼，對方得領。
不領也得領。
“……”
還好熊神的毛髮皆是黑的，不然，肯定要罵人。
他辛苦了三個時辰，浪費了他不惜反覆血肉復生得到的六七隻熊掌，好不容易做成功的紅燒熊掌，竟然沒有他自己的一份，這合適嗎？！
氣抖冷！
他熊神什麼時候能夠站起來！
不過，看着自家主人遞過來的冷硬牛肉，他只好滿嘴的苦水往肚子裏咽。
“嗚嗚，我的熊掌……”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心疼自己的熊掌，還是在心疼自己喫不到自己的熊掌了。
楊凡看着滿眼含淚的熊神，並不清楚對方這般複雜的心理活動，不過，試想一下，有人要喫自己的熊掌，那感覺恐怕也是頗爲難受了。
於是，他難得出言安撫道：“坐下吧！牛肉壯體，這裏還有燒刀子酒，多喝點！我教不禁酒肉，你放心喫喝便是。”
“是，主人。”
熊神委委屈屈的坐在旁邊，就像是受了氣的小媳婦，看着面前的牛肉，又瞧了瞧楊凡眼前的那一鍋紅燒熊掌，心裏更委屈了。
不過，就在楊凡打算下筷子的時候，一個略顯蒼老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
“不介意的話，可否允許老夫加一雙碗筷呢？”
熊神驟然聽到這話，心裏忍不住罵娘，他介意！
可是，等到他轉頭打算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這時候來找死時，一個人影已經撞入眼簾，赫然是薩滿教大祭司！
冰天雪地的廟外，大祭司宛如披着滿天風雪，緩緩走來。
一股無形且宏大的氣場籠罩在他周身，如若與這方天地合爲一體，圓滿周全。
“大，大祭司……”
熊神臉色微變，下意識的站起身來。
“恰當其時，便是有緣。”
而楊凡眯起眼睛，打量着大祭司，緩緩開口道，“黑熊，你去取碗筷來。”
“是。”
熊神連忙去往後廚，取了碗筷過來，擺放在桌上。
不過，這一次他卻不敢再上桌了，就侍立在桌子旁邊，憨厚的大臉上充斥着小心翼翼的表情，若是細看，眼底甚至有一絲不安和忐忑。
大祭司坐下，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密慧智菩薩”。
雖然對方此刻顯現的是一位年輕僧人模樣，可是，諸佛多相，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
所以，顯露出什麼模樣，都不奇怪。
關鍵是氣息。
“老朽來之前，本是想殺了你的……”
大祭司在旁邊熊神的注視下，夾了一筷子紅燒熊掌，放入嘴裏咀嚼片刻，這才緩緩道，“不過，老朽改變主意了！密慧智菩薩，汝可願成佛否？”
他注視着楊凡。
楊凡也夾了一筷子紅燒熊掌，別說，熊神手藝不錯！
品味了片刻，他才淡淡說道：“成佛，自然是想的，不過，大祭司你自己都不是佛，又如何能許我成佛？”
話音落下，他擡起頭直視大祭司的眼睛。
…………
按：稍晚了些，各位讀者老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