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一臉狐媚樣，還不知道要搶走咱們多少生意。”
“她們這是要去找裏面那個酒鬼吧？嘖嘖，真是年紀輕，什麼生意都敢接，也不怕對方事後付不起錢。”
江暖棠皺眉，起初沒反應過來她們在說什麼。
但從她們不懷好意的目光，以及明顯帶着敵意的態度，也清楚她們說的必然不是什麼好話。
待領會過來話中的含義，亦沒有忍氣吞聲，直接沉下臉，一個冷眸睨過去。
大媽們原本還想再編排些什麼，卻在江暖棠的目光掃過來時，全部吞嚥回去。
臉上的輕鬆和幸災樂禍，也登時被蒼白所取代。
不約而同的悻悻低下頭，再不敢多做言論。
直到江暖棠收回視線，帶着孟芊朝前走。
幾個嘴碎的女人，纔敢繼續喘息。
不怪她們如此膽小，實在是剛纔那個目光太可怕了。
江暖棠沒有理會身後，那些大媽的反應，帶着孟芊走到平房門口，擡手敲了敲門。
“沒關，自己進來，今天外賣來得很慢！”
裏面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雖是抱怨，但語調並不算暴躁。
江暖棠推開門，還以爲裏面會和外面巷子的環境一樣雜亂無章。
出乎意料的是，屋子裏格外的乾淨。
東西也不多。
一張小牀，一扇可以看到天空的窗戶。
唯一凌亂點的就是橫七豎八擺在牀上的各種劇本。以及……滿臉鬍渣，有點不修邊幅的鄔爾翁導演。
此時他正坐在矮凳上，旁邊的桌上擺着幾瓶開過的酒，是最烈的二鍋頭。
聽到開門的動靜，他以爲是酒配來了。
卻沒想……
進來的是兩個陌生臉孔，還是長得嬌豔欲滴，明顯和這裏格格不入的女人。
不覺有些疑惑，同時沉下臉，語氣不是很好。
“你們是誰？走錯地方了吧？”
鄔爾翁皺起眉，一改先前態度的平和。
神情間滿是敵意與警惕。
似乎是曾經在這上面跌過跟頭，不想再喫暗虧。
江暖棠並沒有被他的態度所勸退，搖了搖頭，肯定道：
“沒有走錯。鄔導演，我們是來找你的。”
言罷江暖棠又往裏走了幾步，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找了張椅子坐下。
才又擡起頭，迎視鄔爾翁的目光，並且言明來意。
“聽說你手上有一個新本子？”
鄔爾翁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面容姣好的骨相美人，氣質上層，還是天生的衣架子。
再是普通的衣服，也能被她穿出大牌的氣質。
如果他還是那個鼎鼎有名的大導演，拍攝新戲時，一定欽點她做御用女主角。
可惜——
今時早就不同往昔。
他也不是什麼鄔導演。
只是個走投無路，只能借酒澆愁的窮酒鬼。
想到這裏，鄔爾翁的眼底浮現出幾分痛苦，他垂下眼臉，張了張嘴，苦澀道：
“不用喊我導演，我手上是有一個本子沒錯，但是並沒有人願意投資，所以如果你想鋌而走險，靠出演我的作品，達到一鳴驚人的話，勸你儘早打消這個念頭。以我現在的名聲，花功夫在我這裏，只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