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棠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剛出生的小嬰孩。
被邵湛凜抱着到浴室。
簡單洗漱後,又由他抱着下樓,來到餐廳。
恆溫的餐桌上擺放着各色已經做好的美味佳餚。
邵湛凜把江暖棠放到椅子上,又幫她盛湯盛飯,接着坐下來,往她碗裏添肉添菜。
整個過程自然無比。
江暖棠甚至都不用開口,邵湛凜已經將她喜歡喫的菜樣,夾起放在她面前的碗中。
“你這樣讓我看起來像個廢物。”
仿若生活不能自理一般。
江暖棠輕蹙了下秀眉。
倍感無所適從。
邵湛凜卻不覺得有任何不對,繼續事無鉅細地給她添菜加湯。
江暖棠正要拒絕,便聽到男人用一種深謀遠慮、穩操勝券的口吻沉聲道:
“沒關係,我先把你伺候好了,你再伺候我。”
說話的時候,邵湛凜輕擡首,幽深如古潭的黑眸,直直映入她的眼底。
墨澈的瞳仁中侵略性明顯,目的昭然若揭。
江暖棠沒想到一下午過去,男人的熱情還沒有消褪,一時語塞。
好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句:
“你能不能不要滿腦子都想着那些事情。”
除了這事外,他就沒別的能想了嗎?
江暖棠語帶嫌棄,甚至有些食不知味。
任誰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成了別人眼中正待拆解入腹的食物。
只怕都不會覺得舒適自在。
江暖棠在心裏暗自腹誹。
就聽得身旁的男人,理所當然地應聲道:
“對着你,如果我不想這些,你就該懷疑了。”
邵湛凜說着,擡手給她夾了一塊魚肉放碗裏。
“多喫點。”
頓了下,復又補充:
“別待會到一半又暈過去。”
要說前面兩句,江暖棠尚且還能寬慰自己別聽他胡言亂語。
那麼最後一句,可就暗示明顯了,讓人想忽略都難。
“你閉嘴!”
江暖棠沒好氣地斥了句,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真是——
還讓不讓喫飯了?
江暖棠越想越氣,倏然放下筷子,賭氣道:
“不吃了。”
“你確定?”
邵湛凜劍眉輕挑,帶着危險的語調。
“不……”
江暖棠眼皮微跳,到底沒勇氣給出肯定回答。
甚至欲蓋彌彰般地拿起筷子。
繼續往嘴裏塞食物。
只是她再怎麼拖延時間,胃也就那麼大而已。
填滿了,便再也撐不下了。
邵湛凜心頭瞭然。
隨着她的動作越來越慢,眼底的幽光忽明忽滅。
估算着時間,等到她喫得差不多了,方纔適時開口道:
“喫不下?那該換我了。”
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彼時的邵湛凜猶如一隻伺機而動的狼,讓江暖棠感到危險的同時,還隱隱有些不安。
總覺得今晚,她怕是要折在牀上了。
畢竟——
面前的男人明顯就是蓄勢待發,輕易不會放過她。
江暖棠有些後悔,先前在言語上對他的挑釁。
早知道男人在某些方面這麼脆弱敏感,經不起詆譭,她就不肆意瞎打擊了。
只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邵湛凜甚至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直接俯首,俘獲住她的櫻脣,柔軟的脣瓣相貼在一起。
似有無數煙花在腦海中綻放。
驀地,江暖棠感覺身子一輕,柔軟纖細的腰肢被一雙修勁有力的大手,牢牢掌控住,動彈不得。
下一秒,男人手上用力,江暖棠被提着坐到他的大腿上。
胸膛抵着胸膛。
剛硬與柔軟,形成鮮明的對比。
江暖棠悶哼一聲,卻沒溢出半點口申口音。
所有的動靜,全都被對方盡數含在口中。
脣齒交纏間,溫柔且纏綿。
江暖棠本就只是昨晚被折騰狠了,此時端着姿態在。
內心其實也沒多少抗拒。
飽暖思淫慾。
兩人又不是那種未經過事的純情少男少女。
對這種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可惜她有心配合,現實卻不允許。
就在周圍的溫度漸次升高。
深吻漸入佳境時,電話驟然響了起來。
江暖棠從意亂情迷中,分離出幾分心神,推拒着邵湛凜的胸膛道:
“電話……”
邵湛凜按捺了一天,好不容易喫到嘴的肉,哪有那麼容易撒手。
騰出手按掉後,輕啓薄脣,啞聲寬撫:
“別管他!”
話落,繼續俯身進行剛纔的深吻。
同時將她攔腰抱起,提步往樓上走去。
江暖棠環着他的脖頸。
由着他推開臥室門,把她放到牀上。
室內的溫度一點點升高,氣氛正好,一切都順理成章。
電話再次驟響。
還是兩人的手機一起。
但這會,誰也沒去理會。
反倒更加用力地擁緊彼此,恨不得把對方揉進骨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待一切重歸平靜,已是後半夜。
天明時分,江暖棠再抵擋不住疲倦,閉上眼沉沉睡去。
任由吸足精氣,神采奕奕的男人抱着她去沐浴洗漱。
不知今夕是何夕。
日頭攀升,明媚的陽光穿過樹葉,透過牀簾縫隙落進來,斑斑駁駁地灑在價值不菲的地毯上。
光影偏移,最終停在牀邊。
感受到光亮,牀上的人兒動作慵懶地翻了個身,原本蓋在身上的薄被順勢滑落,露出性感漂亮的脊椎溝和蝴蝶谷,陽光絲絲縷縷落在上面,斑駁綽約中,仿若飛舞着無數只五彩斑斕的蝴蝶。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邵湛凜睜眼,伸手按停。
垂眸看到躺在懷裏的女人,睡着的她與白日裏的清冷完全不同,看起來嬌憨可人。
而這……
只有他才能看到。
“唔。”
江暖棠閉着眼用手摸索,半天碰到了硬硬的東西,還帶着溫熱的觸感。
嚇一跳的她倏然睜開眼。
美眸半眯,睡美人似的慵懶,腰間被男人用一隻大掌攬住,皮膚很白,泛着光,上面零零散散地布着一些痕跡。
是昨夜縱情時留下來的。
感覺到她的睡不安穩,腰間的大掌收了收,將她往他那邊帶了帶。
兩具身體貼得很緊,厚實有力的心跳聲,給足她安全感。
江暖棠羽睫撲閃,努力想要醒來,卻抵不住奔襲而來的困頓,轉而又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坐起身,江暖棠就看到昨晚被扔在地上的浴袍。
邵湛凜不在房間,可能是走了。
模模糊糊間,江暖棠隱約還記得昨晚的情景。
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喫什麼長的。
異於常人不說,體力還不是一般的好。
簡直就是……
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