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湛凜語調平常。
臉上也沒有流露出太多被情谷欠裹挾的難耐。
驟然呼吸順暢的江暖棠,努力平復了下劇烈跳動的心臟。
擡頭有些茫然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詫異他能在如此環境、氣氛全都恰到好處的時候緊急剎車。
畢竟強忍對男人的身體可不太友好。
一着不慎還會影響某方面的功能。
江暖棠對邵湛凜的輸出能力倒不十分擔心。
昨晚對方是如何把她折騰得今早險些下不來牀,她可還記在心上。
只是年紀上來,該不會真的昨夜縱谷欠過度,續航能力不行了吧?
江暖棠覷了眼邵湛凜的某個地方,眼神探究。
但顧及男人的顏面,終是抿了抿脣,什麼也沒說。
可即使她什麼都不說,那紅果果的目光卻騙不了人。
何況面前的人,還是邵湛凜。
不過一眼,男人便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想法。
幽邃的黑眸暗了暗,險些被氣笑。
他顧及她的身體,極力壓抑,她倒好,天天懷疑他上了年紀。
邵湛凜強忍着把面前女人,壓在身下,好好教訓一番。
證明自己續航能力沒問題的衝動,薄脣輕啓,沉聲道:
“收起你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我身體好得很!”
話到最後,邵湛凜幾乎咬牙切齒。
實在是女人的目光太過明顯,壓根就不像相信他沒問題的樣子。
邵湛凜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深感面前的女人欠教訓。
偏生他又無法下重手,傷她一點都會捨不得,折騰來去,還是獨自扛下所有,屬實是生氣又無奈。
江暖棠並不清楚邵湛凜在想什麼,只看他眉目冷沉,知曉這是想法外露,把人惹毛了。
忙收斂情緒,順着他的話捋毛:
“我知道,我知道!你身強力健,當然沒問題!”
江暖棠應得敷衍,不僅沒讓邵湛凜的面色有所和緩。
反倒讓他的黑臉更加冷沉,頗有幾分山雨欲來的架勢。
江暖棠輕吐了下舌頭,原準備邁步離開,卻又在踏出去兩步後停下來。
回過頭,一副醫者仁心道:
“病不諱醫,你如果有什麼地方覺得不對,一定要大膽說出來。作爲醫生,我不會嘲笑你的。”
江暖棠言語認真,卻差點沒把邵湛凜氣暈。
半晌後,他方纔擡起頭,同她四目相對。
陰惻惻地開口道:
“看來沒和你真槍實彈來一場,你心裏頭很遺憾?”
意味深長的聲嗓,可謂是危險性拉滿。
江暖棠倏然瞪大雙眸,被他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什麼心裏頭遺憾?
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事情!
江暖棠在心裏抗議,未及辯駁,便聽到男人聲嗓幽幽地補充:
“別急,先休息。等睡好了,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老當益壯。”
邵湛凜拖長尾音,話裏的一字一句,全都帶着十足的暗示。
聽得江暖棠止不住心猿意馬,呼吸急促。
爲了掩飾這一失態,江暖棠忙不遲迭地伸手推開他。
面色窘迫,言語侷促道:
“不和你說了。”
語罷!
江暖棠腳步飛快,逃也似的直奔樓上。
很遠,隱約還能聽到身後,男人愉悅的笑聲。
還有一句似有若無的——
“膽小鬼。”
……
匆匆跑回臥室,江暖棠欲蓋彌彰般地關上門,背貼着門板。
阻斷和外面的連接。
仿若這樣就能把充斥在腦海裏的那個男人剔除出去,免得被他影響了情緒。
未料神經放鬆下來後,一夜未睡的疲憊感也隨之襲來。
看着面前大得足夠好幾個成年人在上面打滾的定製款大牀。
江暖棠終歸還是沒忍住,被瞌睡蟲吸引。
邁步朝浴室走去。
這是她的習慣,無論再怎麼疲倦,躺牀上前,也必須先沐浴,把身上外穿的衣服祛除,換上睡衣纔行。
所以縱然不願被邵湛凜牽着鼻子走。
江暖棠也還是如他所料想的那樣,進浴室,放水、泡澡……
飄着滿池花瓣的恆溫浴缸裏,江暖棠閉眼躺在其中,圓潤瑩白的肩頭露出水面。
一陣又一陣的水波襲來,令她有些昏昏沉沉的。
最後更是沒忍住,直接睡了過去。
……
再醒來時,外面已是華燈初上。
身下則是柔軟的被褥、牀墊。
江暖棠伸手遮在眼前,想起睡前她好像是躺在浴缸裏。
這會卻已經穿好睡衣,躺在牀上。
所以……
江暖棠側過頭,映着窗外灑下的月光。
果不其然對上男人幽邃晦暗的眸光。
“啪嗒。”
伴着一道拉開關的聲響,牀頭的燈被摁亮。
邵湛凜俯身看她,嗓音低啞:
“醒了?”
醇厚如葡萄酒的語調性,感撩,人,江暖棠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
而是——
他的胸前。
就在江暖棠的目之所及處,男人領口處的襯衫釦子被解開了兩顆,露出裏面古銅色的肌膚,看起來純谷欠、性感又撩人。
江暖棠終於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這個男的……
從領證後就無時無刻不在對她散發男性魅力。
行走的荷爾蒙。
簡直是在引人犯罪。
發現這一點的江暖棠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
輕抿櫻脣,聲音淡淡地應了聲:
“嗯。”
說完,江暖棠掀被就要起身。
不想還是慢了一步。
牀邊的男人預感到她的動作,直接伸手一個公主抱,將她攔腰抱起。
江暖棠只覺得身體驟然騰空,甚至都來不及驚呼,整個人已經躺在了他的臂彎中。
這種受制於人、失去掌控的感覺,讓江暖棠很沒安全感,蹙起秀眉,不悅道:
“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江暖棠出聲抗議,卻因爲剛剛睡醒,語調中帶着幾許慵懶的嬌媚。
聽起來不似拒絕,反倒像是在撒嬌。
邵湛凜心中早就打算好一切,自然不會如她所願,把她放下來。
昂首闊步往前走,嘴上還理所當然地說道:
“節省點體力。今晚夜還很長……”
後面那四個字,邵湛凜說得很輕,好像含在脣腔裏,帶着幾許氤氳繾綣。
江暖棠卻敏銳的從中嗅出了濃烈的危險。
下意識就要掙扎反抗,卻在這時,感覺到放在她腰間的手驟然鬆了幾分
身體更是頭重腳輕,險些往地上跌去,不得已,江暖棠只能伸手,環住身前人的脖頸。
安分地埋首在他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