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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是怎麼認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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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人鼻樑上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

    雖不如邵湛凜那般邪魅性感,但也算得上儒雅斯文。

    只這半路攔車的行爲,卻怎麼看都像土匪,還是個有文化,懂得先禮後兵的土匪。

    不過這一舉動也恰恰說明了,他身後站着的不是尋常人。

    纔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強盜一般的勾當。

    身着黑袍,尚未來得及卸下僞裝的江暖棠輕挑眉宇,對來人口中的少爺,產生了幾許興趣。

    於是打斷柏尺已經衝到嘴邊的拒絕,直言問:

    “誰讓你來的?你家主人是誰?”

    江暖棠重複問了兩遍。

    本該是最好的自報家門的機會,對方卻遲疑了,垂下視線,賣關子道:

    “到地方神醫就知道了。”

    江暖棠原是隨口一問,見對方避而不答,反倒來了興致。

    勾起脣角,似笑非笑:

    “看來我是非和你們去一趟不可了。”

    柏尺本是靜默不語,充當司機。

    聞言立馬就急了,皺眉阻止道:

    “不行!”

    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以就這樣去見人?

    何況這也不符合他們行事的規矩……

    江暖棠自然清楚他在擔心什麼。

    卻還是淡笑地寬慰:

    “無妨,你先回去,晚點我們再聯繫。”

    “可是——”

    柏尺有心再勸,奈何江暖棠心意已決。

    輕描淡寫地睨了他一眼。

    柏尺建議的心思立馬止歇。

    打開中控鎖,讓江暖棠下車。

    山間的風,有些狂野。

    黑袍被吹得獵獵作響。江暖棠裹緊遮臉的黑帽。

    對候在車旁的金邊眼鏡男說道:

    “走吧!”

    清冷的嗓音聽不出太多情緒。

    但這份淡然自若,卻讓金邊眼鏡男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可惜只看到了黑袍黑帽,以及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

    仿若生有魔力,要把他的所有心神,全都吸進去……

    不想——

    意識到自己險些被蠱惑的金邊眼鏡男,回過神後連忙收回視線。

    用力甩了甩頭,將那種混沌的思緒從腦海中甩出去。

    然後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神醫請!

    金邊眼鏡男神情恭敬,語氣溫和。

    除了開始請人時的強硬態度外。

    其餘時候的禮數都做得十分到位。

    江暖棠也沒有同他客氣,邁開步伐朝前走去。

    ……

    接到神醫以後,其他人也鳴金收兵,各自回到車裏。

    一排車輛列隊整齊,井然有序地往山下駛去。

    夜宴國際頂層

    富麗堂皇卻沒有太多傢俱,空曠冷情到仿若沒有人氣的套房內。

    江暖棠在金邊眼鏡男的示意下,邁步走進去。

    只見偌大的落地窗前,一個坐輪椅的男人,正背對着門的方向,目視窗外的景色。

    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憑藉過目不忘的記憶和辨識力。

    江暖棠可以確定,她沒有見過這個人。

    卻不知,對方這般大張旗鼓地把她找來,是爲了什麼?

    江暖棠略微有些疑惑,目光落在對方做着輪椅的雙腿上。

    凝神間,輪椅上的人覺察到動靜,驅動輪椅轉身和她面對面。

    是個長相陰柔,卻不娘氣,五官精緻如畫的俊美男子。

    和江暖棠一樣有着一雙漂亮的琥珀色瞳眸,只和她澄澈清明不同的是,男人的眸光裏隱隱泛着邪魅嗜血。

    顯然是個沒少在刀尖上舔血的人。

    看到江暖棠身上裹着的黑袍,男人的神情沒有絲毫意外。

    不僅沒有,他還語出驚人地道:

    “江小姐來了。恕我腿腳不便,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把你請到這裏。”

    男人嘴上說着道歉的話語,臉上卻沒有任何悔改之意。

    江暖棠也不在意。

    又或者說,她根本沒時間在意。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對方的前半句上。

    咀嚼過後,江暖棠迎向男人的目光,道:

    “你認識我?”

    話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語氣。

    畢竟對方連江小姐三個字都出來了。

    顯然是對這個認知十分篤信。

    江暖棠索性也不再僞裝,敞開天窗說亮話。

    男人也喜歡她的亮堂,眼底劃過幾分讚賞。

    操作自動輪椅來到茶几旁,示意她落座後,又倒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方纔緩緩道:

    “身爲夜宴的主人。之前有幸旁觀過江小姐和駿鋒傳奇的賭局。”

    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慢條斯理的樣子,帶着一種掌控全局的藐視感。

    說到賭局時,琥珀色的眸光似是有意地在江暖棠的身上逗留幾秒。

    直把人看得呼吸加速,方纔移開視線,接着補充:

    “今日得見,才知時尚界風靡一時的valuntina,竟是鼎鼎大名的匡霜神醫。”

    話到最後,男人語帶恭維。

    江暖棠卻無暇他顧,心裏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怪不得,她明明沒有見過對方。

    對方卻一副熟稔的姿態,甚至還清楚她姓江。

    江暖棠隱隱有些心驚,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

    只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輪椅上,嘴角噙着笑,笑意卻未及眼底的男人。

    直覺告訴她,這種人很是危險。

    比以往她遇到的任何人都要危險。

    他就像毒蛇,躲在陰暗處,不見天日。

    一旦有人被他盯上,就得小心什麼時候不注意,被狠狠咬上一口,傷口還留有劇毒。

    不過——

    既來之,則安之。

    清楚怕也沒用,江暖棠倒是不太擔心。

    畢竟對方能以還算溫和的手段,把她請到這裏。

    中途也沒有爲難她,必然是對她有所求。

    只要她身上還有可利用的地方,對方便不會爲難她。

    但眼下還有一點,江暖棠必須要先搞明白。

    “既如此,你又是怎麼認出我的?”

    江暖棠說得簡潔。

    心裏更是困惑不已。

    要知道她向來對自己的僞裝,十分引以爲豪。

    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被人識破過。

    可是現在,竟然被個只看過她一場賭局的人所拆穿。

    實在是……

    奇恥大辱!

    江暖棠櫻脣緊抿,帶着一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倔強,非要尋出原因不可。

    許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男人語帶寬慰地輕笑道:

    “江小姐不用擔心,你的僞裝很好。沒有任何問題。之所以我會認出來,也不過是因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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