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英,你的那些符灰能給我一點嗎?我實在有些好奇。”
王啓佳想弄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她沒有撒謊,她確實好奇極了。
愛看恐怖小說的人,通常都是好奇心極重的人。
她們往往會忘記了一句古話。
好奇心,害死貓。
王啓佳認爲,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那些符灰或許就是突破點。
她想搞一點。
範虹英卻搖了搖頭:“不能給你。
根據古籍記載,這些符灰焚燒後,只能焚燒者自己食用。
若是給了別人,便會招來禍事。”
王啓佳很遺憾,但別人都不給,她還能怎麼樣?
搶嗎?
“不說這些了。”
範虹英興奮地一抓她的手:“走,今天我高興,大出血請客。你想喫些什麼我都請。”
“有這麼好的事,嘻嘻,那你可要做好被我痛宰一番的決心啊。”
王啓佳將腦子裏亂糟糟的東西全部清空,跟着喜氣洋洋的範虹英離開了學校。
她倆大喫大喝,大肆慶祝了一番。
範虹英喝着喝着,就哭了。
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高興,還是高興。
那晚,王啓佳不放心將喝到爛醉的範虹英獨自留在家裏。
乾脆留宿在範虹英的家中。
照顧躺在牀上,一覺不醒的好友到深夜後。
突然,王啓佳的視線,落在了範虹英隨身的小包上。
符灰那麼珍貴,範虹英每天都要服用。
那東西,一定就在隨身包中。
彷彿魔怔了似的,當那個想法闖入大腦時,王啓佳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走到了小包前。
探出手。
咔嗒一聲。
小包的卡扣被她給打開了。
王啓佳心臟狂跳,做賊似的,在小包中翻找起來。
符灰被範虹英藏在小包的深處,裝在一瓶精緻的小罐子中。
那小罐子和普通口紅一般大。
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王啓佳偷偷的從範虹英的包中,將那符灰偷了一點。
裝在了紙巾袋中。
真的,只偷了一點點。
絕對不會讓範虹英發現。
王啓佳如此想着。
第二天離開範虹英家後,她本來想盡快將符灰拿去檢測所檢測一番,看裏邊是不是有啥放射性物質。
竟然能導致人體確實的部位長出來。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又或者活該她倒黴。
大學臨時有個課題小組活動,必須交論文。
王啓佳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忙得像一條狗。
完全將符灰的事,給拋到了腦後,忘記得一乾二淨。
直到有一天。
她和小組成員聚餐回來,醉到躺在牀上就睡。
午夜做噩夢驚醒,她拉開燈一看。
竟然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只見她用來裝符灰的紙巾袋,不知何時,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枕頭邊上。
裏面空了。
符灰消失得一乾二淨。
王啓佳大喫一驚。
自己明明將這東西放在了衣櫃裏,什麼時候,被她給拿出來了?
難不成,自己夢遊了?
可裏邊的符灰呢?
符灰在哪裏!
王啓佳四處尋找。
地上,絲毫沒有灑落過符灰的痕跡。
而她甚至都沒有印象,將這些符灰給拿出來過。
奇怪了,符灰究竟到哪裏去了?
就在女孩惶恐不安,去衛生間上廁所的時候。
在鏡子中,她看到了令她更爲恐慌的東西。
自己的嘴角,變成了灰色。
彷彿沾了一些髒東西。
王啓佳用手一抹,嚇得尖叫一聲。
是符灰!
符灰,被她喫掉了……
“這麼會,我怎麼會喫掉這麼噁心的東西。”
王啓佳滿臉恐懼,她拼命地摳自己的喉嚨,妄圖將吞下去的符灰全部吐出來。
但是無濟於事。
她吐出了今晚的夜宵也半消化的啤酒,甚至連胃酸都吐出了一多半。
可卻連符灰的影子,都沒見到。
就像是符灰一進入自己的身體後,就被消化得乾乾淨淨。
太詭異了。
王啓佳甚至在懷疑,自己有真的喫掉過這些符灰嗎?
這會不會,搞錯了什麼?
“算了,只是一些符紙燒成的灰燼而已,就算真的喫進去了,對身體不會有什麼影響。”
王啓佳用水洗了一把臉,俏臉在鏡子中,顯得無比慘白。
她現在,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
但內心,依然惴惴不安。
本以爲,就算有問題,也並不會有什麼大礙。
但事實以非常殘忍的一巴掌,打了她的臉。
她錯了。
大錯特錯。
從疑似吞掉符灰之後,王啓佳的精神變得越來越敏感。
甚至會看到許多,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
無論白天,還是黑夜。
所見之處,到處都充滿了恐怖的鬼東西。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那些東西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頻繁。
例如,漂浮在空中的人頭。
藏在自己室友身上的黑影。
講臺上,不斷用腦袋撞着正在寫板書的老師的無臉女人。
這些恐怖的東西,本應該存在於恐怖小說中,絕對不可能出現在現實世界。
最終發展到,只要睜開眼,王啓佳就能見到。
“是符灰的原因,肯定是。
我拿了不該拿的東西。”
王啓佳一開始被嚇壞了,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自己爲什麼會突然看到這些怪異的玩意?
難道是精神,出了問題?
她去看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告訴他,她健康的很,沒有任何毛病。
但啊喂。
心理醫生帥哥,你背後分明站着一個嘴角裂到脖子根,頭耷拉着,彷彿遭受了衝擊而死亡的女人。
那女人還抱着自己的眼珠子和腦花。
它將頭湊到心理醫生的耳朵邊上,不斷的耳語。
心理醫生雖然看不到,但是似乎感覺得到耳朵孔發癢,不斷無意識的撓耳朵。
“你身後……”
王啓佳想要提醒心理醫生。
可就在這一瞬間,那女人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猛地擡起頭,朝王啓佳瞪過來。
那兇厲的視線,像是察覺到了王啓佳能看得到它。
幾個閃身,閃到了王啓佳的跟前。
腦袋和頭髮,倒垂而下,陰森森的用吊長的嗓音說:“你看得見我?
嘻嘻,你看得見我。
我死的好慘,好餓,好冷。
好想,吃了你。”
王啓佳嚇得險些淚崩。
當她也算是個堅強的人,忍住了。
生生憋回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