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惡狠狠地咬牙切齒,破口大罵道:“媽的,這該死的地氣,早不來晚不來,居然現在出現了。
有這個霧,怕是那羣徒步者要遭。
沒救了,肯定沒救了。”
“吳叔,這地氣應該持續不了太久。”
劉厚見老吳着急,揹着身,偷偷地從兜裏掏出一張驅邪符,一把捏碎。
老吳吹鬍子瞪眼,對劉厚的話不以爲然:“根據我的經驗,這地氣一旦騰上來,不到天亮後的幾個小時,散不了。”
話音剛落,老吳的老臉上就露出了一臉的震驚和不知所措。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周圍的霧。
強光燈下的地氣,被他預言至少幾個小時後纔會散去的地氣,竟然潮水一般地逐漸變淡。
越來越淡,最終彷彿找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驅逐般,重新沉入了地下。
在多谷林場呆了三十多年的老吳驚訝無比,他的經驗第一次被打破了。
地氣消失得這麼快的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地氣消失後,周圍的樹林再次清晰地映入兩人的眼中。
“奶奶的,啥情況。”
老吳摸不着頭腦,不住地四下打量着周圍,動也不敢動。
他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當然,這傢伙做夢也不可能懷疑,居然是劉厚驅散了地霧。
原地呆了一會兒後,見沒有異常狀況,老吳這才放下心來。
“咳咳,既然霧散了,咱們繼續往前追。”
老吳的老臉有點發紅,他剛剛纔發了大話,現在打臉被打得錯不及防。
他頭也不敢回,挨着劉厚追那羣人。
不久後,兩人來到了一塊空地處。
劉厚和老吳都同時停下了腳步,他們心裏明白,地方到了。
血腥味,就是從這裏,傳過來的。
走入樹林後,果不其然,看到了林地裏零零散散散落着大量徒步者的揹包。
但除了揹包外,卻看不到一個活人。
整片空地,一個人也沒有。
除了瀰漫在樹木間的血味和壓抑外,就剩下地面凌亂不堪的,那羣人曾經存在過的腳印痕跡了。
劉厚看着地面上凌亂的腳步。
這些腳步看得人很迷惑,徒步者彷彿一直都在這片空地上兜圈子似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走出去。
但是這片空地明明並不大,一目瞭然,哪怕是剛纔的地氣陡然出現,也不可能令他們迷失方向。
可事實就是,他們彷彿遇到了鬼擋牆似的,被某種神祕的力量,困在了空地裏。
地上的腳印說明了這一點。
根據那行徒步者的腳印判斷,這一行人大約有9個左右。
他們自從進入這片空地後,就繞着圈子地重複着相同的路徑,形成了一條閉環。
自始至終,劉厚都沒有找到徒步者離開空地的痕跡。
也就是說,那些徒步者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空地,但是他們的人,又去了哪裏?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是活人還是屍體,劉厚一個都沒看到。
甚至劉厚能聞得到血腥味,卻沒有發現絲毫的血跡。
一切的一切,都宣泄着不對勁兒的氣息。
老吳的表情也不對勁兒,他似乎看出了些什麼,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媽了個蛋,還是晚了一步,他們怕是已經上去了。”
“上去了,上哪裏去了?”劉厚轉頭問。
老吳臉色一僵,又岔開了話題:“你看到地上那些東西了嗎?
你還覺得那些人,是單純的徒步者?”
劉厚的沉默了片刻,其實他已經知道,眼前這些在空地裏適中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昨晚三號指揮塔塔提到的徒步者。
因爲地上那些散落的揹包中裝着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徒步者會攜帶的物品。
許多揹包的拉鍊早在那些徒步者失蹤前就已經被拉開了,包中竟然裝着大量的拍攝裝備以及定位工具。
甚至有些裝備還是特意定製的,價錢不菲。
那些始終的所謂徒步者,帶着這些裝備進入森林,顯然目的並不單純。
絕對不是來大興安嶺呼吸負氧離子那麼的純粹。
最可怕的是,徒步者們真的是瘋了。
一路上寧願扔掉珍貴的食物、水以及露營裝備,也沒有將包中的拍攝設備扔掉。
這很值得懷疑,因爲那些人顯然是將身上的攝影裝備當做了比生命更加珍貴的東西。
他們進入多谷林場,究竟有什麼目的?
他們也不像是偷獵者。
大興安嶺裏確實有野人蔘和靈芝地等等珍貴的藥材,找到一株,那就發財了。
雖然政府明令禁止不準偷挖,但止不住有許多職業偷參人,會偷偷進入森林,冒着風險鋌而走險。
但現在,也並不是傳統的採摘靈芝與人蔘的季節。
更何況職業偷參人,一夥最多五個人,人多打眼的道理他們都懂。
明明就是幹着犯法的活路,做事情肯定會偷偷摸摸,人多了就容易被森林警察給逮住行蹤,這很不划算。
而且偷參人團伙,絕對不會攜帶如此多的拍攝裝備。
空地上的一切,都透着詭異。
劉厚思索着,最終嘆了口氣。
這9個人的下落,怕是還要問老吳:“吳叔,你知道他們人去了哪裏嗎,我咋瞅着他們不像是離開這片空地了呢。但是空地上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我也不知道。”老吳搖了搖頭,悶頭撥弄着那些失蹤的徒步者留下的器材。
但不知爲何,劉厚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怪。
老吳明着在看揹包中的器材,但視線卻掠過了那些器材,遠遠的落在了前方空地的某一個點上,表情凝重,若有所思。
劉厚皺皺眉,不動聲色的也順着老吳的視線望了過去。
一看之下,劉厚納悶了。
那地方,明明啥也沒有啊!
不,不對。
非要說什麼都沒有,也不盡然。
那塊地,貌似也有些奇怪。
老王盯着的是一片草地,呈規規矩矩的長方形,長五米,寬一米二左右。
那片草地綠油油的,生長得極爲茂盛。
鮮豔的雜草覆蓋了泥土原本的顏色,顯得生機盎然,煞是好看。
這明明本應該是令人心情舒暢的顏色,卻陡然間,令劉厚猛地打了好幾個寒顫。
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