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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被追趕的徒步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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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老吳都非常的警惕,他越走越小心。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屏住了呼吸,沒再說一句話。

    就連個劉厚的交流,也全是用手勢來完成。

    彷彿一開口說話,就會遇到極爲恐怖的事情。

    詭異的氣氛,在老吳的沉默中,不斷蔓延。

    黑夜,只剩下腳踏雪地的輕微腳步聲。

    老吳每走一段路,就會從揹包裏取下一些奇奇怪怪的鐵質物品妥善地放置好,之後埋藏在雪中。

    劉厚這時候才明白,感情他背了一口袋的奇怪鐵製品,特麼的都是些佈置陷阱的材料。

    雖然他看不懂,這究竟是些什麼陷阱。

    而老吳想要捕獵的生物,恐怕也絕對不可能是劉厚認知範圍內的動物。

    沒有動物會傻乎乎地被這些古怪的陷阱捕獵到,因爲陷阱之所以能夠捕獵,就是基於特定動物的特定習性。

    而老吳佈置的陷阱種類繁多,劉厚卻一個都不認識。

    況且這些佈置陷阱的材料年頭不小,最少也傳承了百年以上。

    劉厚心裏彷彿一千隻貓在抓,好奇地癢死了。

    又追了半個小時,出乎意料的是哪怕他們跑得夠遠了,卻始終沒見到那羣徒步者的蹤跡。

    更怪的是,自從森林裏出現過一隻大腳印後,其後足足幾公里的漫長追蹤中,劉厚再也沒有見過別的大腳印。

    就彷彿那個踩下恐怖而又巨大的怪腳印的主人,是陡然從天而降的,踩着獨腳重重地落地後。

    又曲腿高高躍起,陡然飛起來似的,憑空消失了。

    但這顯然違反了物理常識。

    更何況,劉厚整個晚上都站在高高的瞭望塔上,方圓幾十公里盡收眼底。

    真有這麼巨大的怪物從天上跳下來,又跳回天上去,他怎麼可能看不到。

    整件事都透着無解。

    還有那些徒步者的行爲也是怪,既然他們都已經驚慌失措逃到絕望了,卻還有朝着護林站的反方向逃入森林的深處。

    這操作簡直很迷。

    明明自己的瞭望塔就在幾公里之外,高高屹立,又有照明燈亮着。

    黑夜裏,幾乎是肉眼可見。

    他們不可能看不到。

    但這些徒步者卻寧願絕望,也不願意到護林站來尋求幫助。

    這一點,劉厚百思不得其解。

    老吳似乎看到了他的疑惑,竟然少有的主動開口了:“小子,你是不是很奇怪,他們爲什麼不朝護林站逃?”

    劉厚頓時點頭:“吳叔,你簡直就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連這都猜出來了。”

    “你小子啊,你現在還覺得他們是些單純的徒步者?”

    老吳搖搖頭:“而且,你怎麼知道他們沒試圖朝護林站逃?

    說不定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能呢?”

    此話一出,劉厚渾身哆嗦了一下。

    老吳這些話中透露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

    不錯,雖然現在那羣徒步者確實是在朝着打火塔相反的方向逃着。

    但誰又能證明這真的是屬於他們的意願?

    那羣人逃跑的路線很曲折,現在想來,顯然是有許多次都試圖突圍,但全都失敗了。

    地上的痕跡雖然只有那羣徒步者留下的,但顯然有一股神祕的看不見的力量,正在阻止他們逃往打火塔。

    一如那個力量,正在將他們特意地驅趕向森林的某一處那樣。

    可追趕他們的,到底是啥?

    和那個巨大的腳印有關嗎?

    迷惑越來越多。

    劉厚的眼睛死死地追着前邊不斷奔跑的老吳,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跟丟了。

    雖然他的記憶和方向感很好,雖然爬上樹就能看得到打火塔。

    但夜晚的大興安嶺有太多說不清的東西,他甚至有一個預感。

    如果自己真的不小心跟丟了老吳,或許也會像那些徒步者一樣,永遠也找不到迴護林站的路。

    這個沒來由的預感,令劉厚毛骨悚然。

    怪事還在不斷蔓延。

    夜晚的大興安嶺,靜謐而又涼。

    劉厚看了看手上的機械錶,已經快要凌晨十二點半了,再過一個多小時,應該就能迎來大興安嶺的白晝。

    短暫而又漫長的夜,就快要結束。

    只要那些徒步者撐過了夜晚,或許就能被自己兩人找到。

    老吳不愧是在多谷林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

    他對林場的環境瞭若指掌,而且掌握着熟練的追蹤技能。

    哪怕是地上殘留一丁點痕跡,老吳就能立馬判斷出那羣徒步者的具體的方位以及與自己的距離。

    這老道的經驗,哪怕是劉厚也望塵莫及。

    突然,老吳猛地停住了腳步,莫名其妙地站在了樹林間。

    正在拼命趕路的劉厚險些一頭撞在老吳的背上。

    “吳叔,你幹嘛停下?”

    劉厚鬱悶道:“要不是我身手敏捷,現在估計已經撞壞鼻子了。”

    “別動,要來了。”老吳看着靜悄悄的森林,開口道。

    “什麼要來了?”劉厚摸不着頭腦。

    說時遲那時快,一股涼意陡然從地上升了起來。

    伴隨着凍徹靈魂的那股寒意外,還有一層白濛濛的霧氣。

    兩人頭頂的強光燈照亮着附近的環境,可沒過多久,霧氣就讓他倆的可視範圍壓縮到了只剩下幾米的距離。

    白霧掩蓋了森林,讓老林之中近在咫尺的樹木,都變成了張牙舞爪的怪物似的,恐怖至極。

    “怎麼起霧了?”

    劉厚皺皺眉,這霧看起來有點怪,不像是純粹的霧。

    白霧翻滾瀰漫,讓人止不住地打寒顫。最可怕的是,霧中包含着穢氣。

    強烈的穢氣。

    “這不是霧,是地氣。”老吳淡淡道。

    “地氣,就是今天早晨我看到的那種地氣?”劉厚問。

    “不錯。”老吳說得斬釘截鐵。

    但劉厚知道,老吳明顯又對自己撒謊了。

    你家的地氣,裏邊有那麼強的邪穢氣息啊?

    這所謂的地氣,明顯不是從地上升起來的。

    至於來源,暫時不詳。

    老吳站在這片白霧中一動也不動。

    他擡頭,聞了聞空氣,張口問:“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怪氣味?”

    劉厚早就注意到了,霧氣裏隱約有一股發黴了一般的鐵鏽味。

    這股味道在森林裏顯得極爲突兀和令人作嘔。

    大自然一般不會散發出鐵鏽味,因爲鐵資源在森林中很寶貴。

    在森林裏聞到鐵鏽味,只代表一種可能。

    那就是,血味!

    老吳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強光燈透過霧,將老吳的臉色照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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