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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3章 我要爲晏傾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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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謝府本就是謝家宅院,廢帝在位時,對謝氏一族多有責難,逼得他們歸隱後,這宅子也衝了公。

    秦灼登基後,又把這府邸給了謝家人,如今是謝傲鴻和謝傲誠一起住着。

    今日下午謝傲鴻做東,邀了年輕時幾個舊友來府中品茶閒談,秦懷山也在其中。

    秦灼入府時,已是傍晚,友人們陸續離去了。

    給她開門的年輕小廝飛快跑去稟報主人。

    秦灼則遊園似的,慢悠悠穿廊而過,欣賞這府中景色。

    拱門旁修竹茂盛,她穿行而過時,擡手撥了撥,一擡頭就瞧見秦懷山站在不遠處的廊下,跟一位衣着錦繡的婦人站在一處說話。

    那婦人也是三十多歲的模樣,光看頭上珠翠便知品位不凡,手裏拿着一把團扇,那扇面也像出自名家之手。

    最重要的是,人生的好看。

    尋常女子,最好看的年紀在十五六到二十七八之間,這人三十多歲更添風情。

    秦懷山與那夫人離了兩步遠,邊上還有小廝侍女在。

    許是傍晚,晚霞漫天,映紅了天邊。

    秦灼隔着一段距離看,竟然覺得秦懷山有些臉紅,她沒有立刻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看了看。

    偏生這時,謝傲鴻和謝傲誠急匆匆地迎了過來。

    謝傲誠是個嗓門大的,“陛下!陛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他這一喊,秦懷山和錦繡夫人都被驚動了,齊齊朝秦灼看了過來。

    秦灼偷看不成也不心虛,笑着上前道:“我來自己舅舅家,要什麼迎接?”

    “你這……這話也對。”謝傲鴻爲人爽朗,聽到這話更覺得秦灼跟自己這做舅舅的親近,更高興了。

    “爹爹。”秦灼喊了秦懷山一聲,目光從他臉上轉到了那錦繡婦人臉上,“這位是?”

    不等秦懷山和謝家兩位舅舅引見,那錦繡婦人便大大方方朝秦灼行了一禮,“燕三娘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富甲天下燕三娘。”秦灼笑道:“百聞不如一見。”

    這燕三娘她今日雖是第一次見,但先前沒少聽顧長安提起,前兩年打仗,少錢少糧他到處湊的時候,這位燕三娘沒少慷慨解囊。

    只是秦灼聽顧長安說的時候,聽聞此人生於高官之家,後來家中遭難,她身陷牢獄,被當時的富商喬萬江所救,爲報救命之恩便嫁了喬萬江做夫人,夫妻兩一起經商,可惜沒多久喬和江意外身亡,留下偌大家業和一雙兒女給她。

    這位燕三娘非但撐住了家業,還把生意越多越大,堪稱富甲天下,其經商有道、精明幹練之名也廣爲人知。

    名號是早就聽過的。

    秦灼就是沒想到,這燕三娘和自家爹爹,還有舅舅們都是老相識。

    “陛下過譽了。”燕三娘也沒說什麼‘愧不該當’之類的話,言行舉止落落大方。

    她看其他人都已經陸續離去,秦灼此時來,想必是有事要同謝家這兩位商量,便主動開口先行告辭。

    “改日再會。”秦灼說了這麼一句,就讓燕三娘走了。

    秦懷山陪着自家女兒沒去送,目光卻跟着走了很遠。

    “爹爹?”秦灼看着,忍不住笑道:“你要是想送就去送,不必跟我在這站着。”

    “我……我沒有。”秦懷山臉上的紅暈還沒退下去,被自家女兒這麼打趣,更加侷促了。

    “這燕三娘,和向遠都是舊相識了,陛下請移步園中用茶,聽我慢慢道來。”謝傲鴻見她對燕三娘感興趣,一邊帶她去花園坐,讓侍女們奉茶來,一邊跟她說起了幾人的舊事。

    謝傲鴻道:“說起來,這燕三娘還是你母親的摯友,跟我們這幾個都是自小便認識的,誰知人生沉浮,一晃這麼多年過去,小輩都這樣大了。”

    秦灼剛想開口問燕三孃的事。

    邊上的秦懷山搶先道:“阿灼今日怎麼到這來了?事先也不說一聲……”

    秦灼笑道:“事先說了,爹爹便不同那燕三娘說話了麼?”

    秦懷山頓時:“……”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爹爹何必不好意思?”秦灼又道:“我是你女兒,又不會干涉你同誰說話,同誰親近。”

    “咳咳咳……”秦懷山見她當着謝家兩兄弟的面就說這樣的話,忍不住假咳了幾聲。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秦灼端起侍女沏好的香茶,慢慢飲了一口。

    謝傲鴻在旁邊看着父女倆說話,頗覺有趣,可想起秦灼堂堂女帝來舅舅家還要走後門,又連忙屏退了侍女小廝,輕聲問:“陛下今日來,所爲何事?”

    謝傲誠也跟着問道:“堂堂天子來舅舅家,還要走後門,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事?”

    秦懷山聽兩人這樣問,也道:“你別光顧着說我,先說你今兒來這做什麼?”

    “嗯……”秦灼沉吟了片刻,正色道:“我今日來,是想請兩位舅舅和爹爹幫我護着晏傾,在人前替他說話。”

    秦懷山聞言,頓了頓。

    他對秦灼此舉,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謝傲鴻沉默着,像是在想下面的話要怎麼說。

    謝傲誠的反應最大,“什麼?護着晏傾?陛下這是……打算做什麼?”

    最後一句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陛下準備做什麼。

    秦灼也不跟他們兜圈子,直接道:“明日端午宴上,我要爲晏傾正名。”

    “爲晏傾正名?”謝傲鴻沉默了許久,沒琢磨好話要怎麼說,就被秦灼驚着了,“是晏傾讓陛下這樣做的?還是……”

    秦灼知道舅舅後面要說什麼,沉聲打斷道:“是我自己。”

    這晏傾的事,在“謀逆之舉”出來後,謝家兩位舅舅就把謝無爭叫過來,仔仔細細問了一通。

    他們比其他大臣都知道地多一些。

    也知道晏傾確實爲秦灼做了很多事,但是他們一直都更中意無爭做秦灼的夫婿,不怎麼中意晏傾是事實。

    而且這晏傾心思太深,做臣子都難以把控,做夫君就更難說了。

    他們能做到,讓晏傾在長華宮住下而不過問,已是最大的讓步。

    可今日,秦灼找上門來,讓他們爲晏傾說話。

    這就有些爲難舅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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