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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相思不可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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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話一出。

    初五沒再哼哼。

    原本被茶水嗆着的晏傾咳嗽聲也小了下去。

    帳內漸漸歸於平靜。

    花滿天說:“老夫診了半天的脈,這小子身上雖然受了傷,但不甚要緊,先前他傷得那麼重都不吭一聲,怎麼這會兒哼哼個不停?”

    秦灼瞥了初五一眼,“好的不學,不好的倒是一看就會。”

    初五聞言,默默低頭把臉埋進了胳膊彎裏。

    一旁的顧長安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回來,“本公子剛纔是不是差點被晏傾訛了?”

    他不等別人答話,當即又道:“他喝水就喝水,早不嗆着晚不嗆着,偏偏在本公子說無爭若是個姑娘,一定要娶回家的時候嗆着,是不是想訛本公子?”

    “你也少說一句。”秦灼實在有些喫不消顧公子這見縫就能插針的折騰勁兒。

    顧長安聞言,有些不太樂意地閉上了嘴。

    謝無爭見晏傾沒什麼事,俯身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

    “顧小友,你過來,來。”醫聖老前輩擡手招呼顧長安過去。

    顧公子不情不願地朝他走去,“你方纔還嫌我站在你邊上礙事呢,這會兒又叫我做什麼?”

    “搭把手,把他弄到老夫那裏去。”花滿天讓顧公子幫着一起扶初五,意有所指一般道:“他要是留在這,得多疼好一會兒,老夫沒法好好給他診治,他自己也……”

    初五聞聲,把臉埋得更深了,卻暗暗用腳扒拉花滿天的腿。

    讓後者沒法繼續往下說。

    顧長安覺得老前輩這話頗有道理,便點頭道:“成吧。”

    “走。”花滿天和顧長安一左一右扶着少年往外走,走了幾步之後,他還不忘回頭來喊謝無爭,“你也別在裏頭待着了,一起跟老夫走。”

    謝無爭的目光在秦灼和晏傾之間轉了一圈,當即道:“好。”

    他把碎片收好,便跟着一道出去了。

    帳篷裏一下子只剩下秦灼和晏傾兩個人。

    她站在幾步開外,鳳眸微眯,就這樣看着晏傾擡袖緩緩拭去脣邊水漬。

    後者面色如常,半點也沒有被戳破的窘迫。

    而此時,帳外。

    “前輩。”謝無爭把手裏的碎瓷片遞給守衛拿去扔,快步追上花滿天,“孤雲他醒了就真的沒有大礙了嗎?現下只留下他和阿灼在一塊是不是不太好?”

    “其實本公子也覺着不太好。”顧長安道:“秦灼脾氣一上來,會不會直接一掌把晏傾打廢了?晏傾今日剛醒,這要是真捱了打,跑都跑不了……”

    花滿天掃了他們一眼,忍不住笑道:“你們啊,到底還是少年人,這都看不懂!”

    顧長安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問道:“前輩這是幾個意思?我們怎麼就看不懂了?”

    花滿天道:“男女情愛,愛到濃時身心相付,海誓山盟,恨至深處刀劍相向,不死不休。可說到底兩個人的事,便該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旁人插手難免弄巧成拙。”

    醫生老前輩說着,看他們兩人似懂非懂的表情,也懶得再多說,“反正你們別去摻和,他們要打就打,要抱就抱,左右死不了人,且由他們去。”

    謝無爭聽完,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回頭朝兩人所在那座帳篷看了一眼。

    “無爭。”顧長安見他怎麼都放心不下,不由得開口喊了他一聲,“你這是擔心秦灼,還是擔心晏傾呢?”

    謝無爭道:“阿灼好好的,無需我擔心。可孤雲醒來之後,我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晏傾以前就是這個樣子,我第一次見他、不對!是第一次見秦灼……好像也不對。”顧長安想給無爭舉個列子,怎知一說起來就有點咬舌頭。

    顧長安深吸了一口氣,一本正經地跟幾人道:“本公子跟你們說一件事,先說好了,你們不能說本公子是因爲喜歡秦灼才一直記得這件事,我家老頭因爲那件事一直在我耳邊嘮叨,說我對秦灼有意,怎麼解釋都解釋不通,這就算了,他還老提老提,搞得本公子頭都大了!”

    花滿天道:“你先說來聽聽。”

    謝無爭也道:“顧兄請講。”

    初五見狀,也豎起了耳朵聽。

    “那我講了啊。”顧長安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道:“本公子有一年回永安,去秦府的時候,恰好碰到秦灼和晏傾上樹摘枇杷。本公子記得很清楚,當時有婢女上前引見,秦灼本來都下來要同本公子見禮了,結果就在這時候晏傾不知怎麼的忽然劃傷了手,把秦灼急得不行就只顧着他,不理本公子了……”

    那天秦灼的視而不見,對生來樣貌過人的顧公子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也因爲這事自此之後再沒登過秦家的門。

    “不是開玩笑,那天秦灼說走就走,從頭到尾愣是一眼都沒看過本公子!反倒是晏傾離去時,回頭看了本公子一眼……”

    顧公子時隔幾年,想起那天晏傾看他的眼神,仍舊有些頭皮發麻。

    “本公子都不知道怎麼跟你們形容晏傾當時看我的眼神……反正我覺着晏傾現在這樣一點都不奇怪,他本來就是這樣的。”

    謝無爭想了想,神色有些複雜道:“我有些想象不出顧公子說的場景。”

    花滿天聽完之後,覺得這事相當新鮮,忍不住問道:“所以顧小友把幾年前的事記得這麼清楚,不是因爲殿下那天對你視而不見?而是因爲晏傾回頭看了你一眼?”

    顧長安道:“是、也不全是,一兩句說不清……”

    花滿天道:“怎麼就說不清了?若老夫是你家長輩,定然也以爲你對殿下有意。”

    顧長安剛要開口問爲什麼會這樣以爲,就聽見醫聖老前輩又道:“認定自家小輩因爲一個姑娘對他視而不見耿耿於懷,總好過他被一個少年看了一眼而銘記於心吧?”

    顧長安乍一聽這話覺得頗有道理。

    過了片刻,他又覺得很不對勁。

    “不是、前輩!你這話我怎麼聽着有點怪怪的?”顧公子說着,忽然明白了什麼一般,高聲道:“本公子也不是爲了晏傾才一直記得的!就是記事不是爲了記人,怎麼還說不明白了呢?”

    謝無爭見顧公子急了,連忙出聲安撫道:“顧兄說明白了,我也聽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啊你!”顧長安道:“你跟晏傾還不清不楚的呢!”

    謝無爭聞言頓時:“……”

    花滿天饒有興趣地看了兩人一眼,沒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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