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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他看殿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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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被顧公子這話鬧得哈哈大笑。

    正好這時候,花滿天過來了。

    醫聖老前輩,一看見晏傾倚榻而坐,雖面無血色,但看着已然不像要死的人,不由得“嘿”了一聲,“還真醒了啊。”

    他一來,衆人便順勢告辭,出帳而去。

    只留下秦灼、謝無爭還有顧長安和其他人一走就趴在桌子哼哼的初五,在旁看着花滿天給晏傾診脈。

    帳內雖然有好幾個人,卻都十分安靜。

    而剛出帳篷的幾人,則邊走便說着話。

    謝傲誠的嗓門偏大。

    秦灼站在帳內,還能聽見他跟謝傲鴻說:“這個晏傾城府頗深,咱們無爭怕是爭不過他,我今兒頭一次同這位晏大人打交道,看他笑着說那些話,我都有些扛不住,與他爲敵的人是造了幾輩子的孽啊,要被這樣人的惦記上……”

    “你這樣說,我反倒更擔心殿下。”謝傲鴻走的有些遠了,嗓音有些模糊,“你瞧見他看殿下的眼神沒有?那眼神真是說不出的……”

    她聽到這話,不由得滿心疑惑:

    無爭跟晏傾有什麼好爭的?

    這舅舅的,還一上來就說自家侄兒爭不過。

    還有晏傾看她的眼神……

    秦灼心裏亂七八糟地想着,一擡頭,就陷進了晏傾的目光裏。

    方纔聽兩位舅舅那麼一說。

    她也越發覺得晏傾怪異地很。

    “你老是看着我做什麼?”秦灼走上前,伸手捂住晏傾的雙眼。

    “想看。”晏傾只答了這麼兩個字。

    卻不像從前那般惜字如金,反倒多了幾分滿心真誠。

    他就這麼由着她捂住雙眼,長睫微垂,輕輕滑過她掌心。

    有點癢癢的。

    又有點酥酥麻麻。

    秦灼形容不出這種感覺。

    給晏傾診脈許久的花滿天,收手回袖,嘆氣道:“老夫就不該來。”

    秦灼聞言,以爲是自己站在榻前礙事了,沒好意思再佔地兒。

    她連忙收回手,往邊上站了站,“前輩,他怎麼樣了?”

    “亂。”花滿天道:“脈象亂的很,人卻醒了,老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許是回生丹和寒冰訣雙重保命,讓他再得生機,至於他似乎沒瘋……”

    醫聖老前輩瞧着晏傾沒有走火入魔神志癲狂的模樣,心裏奇怪很,又繞着他左看右看。

    顧長安上前道:“反正人沒死就是好事,其他搞不懂就搞不懂吧。”

    花滿天這輩子很少遇到這種自己完全沒法解釋的症狀,對着晏傾查看了許久,才繼續道:“這有點出乎老夫意料之外,一時間也說不清是爲什麼,顧公子說的對,不過人醒了就是好事,老夫先給他換個方子,儘量讓他恢復得更快。”

    秦灼連忙道:“多謝前輩。”

    她說完,就想着讓花滿天也給初五看看。

    顧公子搶先一步,伸手把花滿天拉了過去,“前輩,既然晏傾沒什麼事,你就別急着寫方子了,趕緊給我們初五看看。”

    初五還趴桌子上哼哼呢。

    一聽到顧公子說到自己名字,立馬擡頭看向秦灼。

    少年一雙藍眸泛着水光,一副受傷小獸求摸摸的弱小模樣。

    “初五這是怎麼了?”花滿天瞧他這模樣,有些新鮮,“早上不是好好的嗎?還跟老夫搶漏斗玩來着。”

    醫聖老前輩說着,便伸手去探初五的脈象。

    後者頓了一下,沒再哼哼了。

    換成側身靠在桌上,瞪花滿天。

    “被晏傾給打的。”顧長安憋了好久,可算是能跟人說道說道了。

    先前那些人都一心撲在正事上,就算當場圍觀,也不太能懂顧公子前排看戲,親眼看着初五和晏傾爭寵心裏有多震驚,腦海裏頃刻間就能琢磨出好幾出新鮮大戲來。

    花滿天這一問。

    “前輩您是不知道啊。”顧長安就立馬打開了話匣子,“原本我們……”

    公子爺語速飛快地把當時發生的情景複述了一遍。

    花滿天覺得耳朵吵得慌,就走到另一邊給初五診脈。

    過了片刻,顧公子也跟到另一邊,繼續給他講。

    花滿天這些天待在軍營裏,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差不多習慣這位顧公子能說的嘴了。

    結果今兒實在又長見識了。

    他爲了避開一直說個不停的顧長安,只能來回換位置,結果半天都沒能診出初五究竟傷地怎麼樣了。

    而且爲了躲開顧公子,醫生老前輩愣是走累了。

    最後只能有氣無力道:“顧小友,你可否閉嘴稍歇片刻?”

    顧長安說的正起勁,聞言立馬回答:“本公子不累!”

    “老夫累了。”花滿天道:“你讓老夫的耳朵歇一會兒吧,你一直說個不停,老夫都診不出小公子的脈象了。”

    顧長安聞言,老大不願意地退開了幾步。

    醫聖老前輩這才能靜下心來給初五診治。

    秦灼看了顧公子一眼,“桌上有熱茶,自己倒一杯。”

    顧公子想起自己在家中僕人成羣,美婢如雲的日子,忽然發覺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

    “還要本公子自己倒!”他嘟囔了一句,剛要伸手去拎茶壺。

    “我給長安倒。”謝無爭見狀,先他一步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

    顧長安見狀,眉眼間的鮮活氣瞬間又回來了大半。

    他端起茶杯,一邊小口喝着,一邊感慨道:“只恨無爭不是女子,若你是姑娘,本公子肯定是要帶回家的。”

    謝無爭並不接話,只笑了笑。

    他又倒了一杯,端給晏傾,溫聲道:“孤雲也喝些水吧。”

    秦灼站在桌邊看花滿天給初五診脈,回頭看了榻那人一邊,隨口問顧長安:“帶回家做什麼?”

    顧長安想也不想就說:“自然是做媳婦啦。”

    話聲剛落。

    被花滿天把脈許久的初五忽然翻了身,少年剛張嘴喊“疼……”

    正在喝水的晏傾眼角餘光一掃。

    下一刻,就嗆着了。

    他手裏的茶杯一時沒拿穩,“咣噹”落地,摔得稀碎。

    花滿天對一直哼哼喊疼,卻伸手伸腳怎麼都不讓好好診脈的初五搞得有點頭疼。

    謝無爭則被忽然嗆着的晏傾嚇得有些慌了神。

    秦灼站在中間,掃了這兩人一眼,屈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差不多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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