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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北明城外江湖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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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曹宣武在宮裏同秦灼過招的時候,明顯感覺這姑娘身形靈巧,招式利落,但內力不足,當時他輸了,其實心裏並不服氣,只覺得是秦灼耍小聰明。

    可這才小半年過去,秦灼的劍氣都可以直接摧折碗口粗的樹了,功力進步神速,着實令人驚歎。

    現在要是真的過起招來,他是真的打不過她了。

    曹宣武心中有數地很。

    偏偏晏傾要在這時候說讓他直接去問秦灼這樣的話。

    着實讓人下不來臺。

    曹宣武只能硬着頭皮道:“我同殿下的關係哪裏能與晏大人相比?”

    他說:“若是晏大人惹了殿下不喜,殿下或許還能念着從前幾分舊情不計較。可我若是惹得殿下不快,只怕是……”一劍就送上西天去。

    最後半句曹宣武沒有說出口,晏傾也能意會。

    這時候,另一邊的迴廊下,風千面匆匆行至秦灼身側,喊了聲“殿下”,然後湊近她低聲說了些什麼。

    秦灼聞言,神色微變,不由得回眸看了晏傾一眼。

    而後,她便同一旁的初五說:“你好好練,我進屋說點事。”

    初五點了點頭,繼續在風雪中練劍。

    秦灼負劍進屋去,風千面緊跟着她入內,隨手就把門關上了。

    “這人誰啊?”曹宣武站在晏傾邊上,看着來人跟秦灼貼耳說話,很是親暱的模樣。

    說完還一同進了屋子。

    進屋就進屋吧,這大白天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關什麼門啊?

    他心裏很是疑惑,忽然又想到京中傳言,說秦灼身邊藍顏知己多的數不清,還有一女戰三男的彪悍戰績……

    “相貌看着相當俊秀,該不會是殿下的藍顏知己吧?”曹宣武露出牙疼的表情,“知道殿下去了北漠之後就再難相見,所以趁着現在還在半路上,再溫存一回?”

    晏傾嗓音瞬間冷了下來,“曹將軍滿心風月事,不做多情書生,反倒成了將軍,真是可惜了。”

    曹宣武聞言,一時聽不出晏傾這話是在誇他還是罵他。

    他沉吟了片刻,剛要開口說話,晏傾已經先他一步轉身離去。

    “晏大人……”曹宣武開口喊他,那人也跟全然沒聽見一般。

    周遭風雪瀟瀟,不斷落下。

    曹宣武沒能從晏傾這裏套到自己想知道的,反倒被他說的有些意動神搖。

    冷風一吹,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去北漠的路上,可真冷啊。

    不管了,再派人送信回京城一次,若是這次皇上還沒有旨意,那他也對秦灼做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

    曹宣武轉身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而此時,秦灼屋內。

    風千面遞上一封書信,輕聲同她道:“殿下先前派去江南林家購買火藥的人傳消息回來了,就算用光林家現下所有的存料,製成火藥後也不過一千斤,遠遠不夠殿下所需的用量。”

    他說:“再加上現在是冬天,多風雪,火藥容易受潮,運送困難,況且咱們還要避人耳目,暗裏行事,路上肯定會損耗巨大,從江南運到北漠,能存下兩三層都算好的。”

    “一千斤,只能存下兩三成,那隻剩下兩三百斤。”秦灼低聲盤算着,拆開書信一目十行地掃過。

    她原本想着北境兵馬只剩下五六萬,無法同北漠大軍硬碰硬,只能劍走偏鋒。

    她思來想去,想起了前世江南林家這個做煙花生意的家族,年輕一輩有個人才,做新煙花不成,反倒搞出了先輩所記載的火藥,還加強了殺傷力,可在打仗時用以制敵。

    只可惜真正殺傷力強大的火藥至少還要五六年才能製出來,派去林家的人傳信回來,說秦灼講的那個人才現在才十五歲,尚做不得林家的主,他倒是做出了介於煙花和火藥之間的東西。

    點燃時聲若雷霆,比煙花傷人數倍,但也僅止於此了,若是想要用這個跟北漠開戰,怕是不行。

    眼下哪怕秦灼讓人帶着金銀上門,林家也也變不出她想要的那種殺傷力十足的火藥來。

    殺傷力沒有她前世見過的那麼好,量又不多。

    這確實有些棘手。

    “派人告訴他,不管這樣的火藥有多少,全要了再說。”秦灼對風千面道:“有總好過沒有。”

    “是。”風千面應聲去了。

    屋門打開的一瞬間。

    秦灼已經把手中的書信扔入了火爐裏,火舌一捲,瞬間就把信封和宣旨都吞沒了。

    她在火爐旁坐下,看着窗外漫漫飛雪,心想着:

    我方纔給晏傾的那個眼神暗示得還不夠明顯嗎?

    他怎麼還不來?

    此時,晏傾正在隔壁院子裏。

    他剛進屋,就有黑衣人翻窗入內。

    “大人。”來人悄然上前,雙手奉上一封密信。

    晏傾用雙指夾着接過來,“這是第十封了吧?”

    “是第十封。”黑衣人道:“曹宣武對皇帝還真是忠心地很,離京總共十日,日日都派人送信回京城。”

    晏傾聞言,微微勾脣,“高官厚祿換來的忠心,值幾兩一斤?”

    他看也不看,直接就把那封密信投入火爐中。

    火光躍起,瞬間就將其吞沒了。

    只片刻,便只剩下幾點殘灰。

    黑衣人看了晏傾一眼,心下暗自慶幸,自己不是這位晏侍郎的敵人。

    可憐那位曹將軍,天天盡職盡責地盯着這個盯着那個,什麼都寫下來派人送到皇帝那。

    可他不知道,這些信每次不出三裏地就會被他們截下,送到晏傾手中。

    曹宣武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那些消息,沒有一個能到皇帝手裏,他還在奇怪爲什麼皇上那邊一直沒有迴音。

    怎麼可能會有迴音?

    晏傾不弄假信誆他做事就不錯了。

    黑衣人這樣想着,也不敢在晏傾面前多待,當即開口道:“晏大人,可還有什麼吩咐?”

    晏傾把手放到火爐上烤,淡淡道:“你去吧。”

    黑衣人應聲而走。

    一時間,這屋裏便只剩下晏傾一個人。

    他的手很涼。

    靠近爐火又很燙。

    這些天,曹宣武送回京城的消息都被他派人攔下了,秦灼在途中的那些事,都由晏傾自己半真半假地上報給皇帝。

    皇帝斟酌事要許久,傳信的人來往各城之間,路途遙遠,風雪阻路,再加上晏傾有意拖延,消息一時送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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