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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你跟朕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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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皇上……”

    文武百官見狀神色大變,紛紛驚呼出聲。

    伺候皇帝最久的李公公見狀頭一個衝上前去跪在地上,伸出雙臂把皇帝托住了。

    皇帝這纔沒有倒下龍椅來。

    不過呼吸滯澀,臉色已然泛青,看着很不好了。

    底下衆臣見狀都有點慌,北境戰事已起,要是皇上再有個好歹,這天下就真的要大亂了。

    整個大殿之中,只有秦灼和晏傾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前者是請戰被駁,正怒着,不盼着皇帝立馬倒下就不錯了,大臣們自然也不指望她能孝順皇帝。

    後者麼,原本就是個清冷孤傲的神仙公子,面無表情慣了。

    衆人都習以爲常。

    皇帝被扶着靠在龍椅上,邊上內侍又是幫着拍背,又是端茶遞水的。

    如此過了好一會兒。

    皇帝才緩過氣來,沉聲思量。

    晏傾方纔說的話讓人猜不透用意。

    而且他對秦灼的能力明顯很肯定,大有‘她有多厲害,我已經實話實說,至於讓不讓她帶兵打仗,皇帝你自己看着辦”的意思。

    只是他這話既然已經說出來,那朝中無將不能與北漠正面交鋒這個說法就站不住腳了。

    秦灼曾在宮中一人一劍對戰百餘名禁軍絲毫不落下風,這事當時在京城傳得人盡皆知,北山射虎更是震驚天下,她如今是嫡公主之身,自請領兵,皇帝不肯答應本就說不過去。

    衆臣眼下也只能以女子不能領兵拿來說事。

    晏傾心思又極深,燙手山芋在他手裏轉了一圈,他火上加油之後又拋回了皇帝手上。

    皇帝都快氣暈過去了,哪肯讓他就這樣抽身事外,當即又開口問晏傾,“那以晏愛卿之見,朕究竟該不該讓昭華公主帶兵出征?”

    晏傾道:“晏傾是臣,不能替皇上做決斷。”

    皇帝沉了臉,“朕許你逾越這一回。”

    這一刻,偌大個金殿靜謐無聲。

    所有人都在等着聽晏傾如何回話。

    秦灼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

    帝王施壓,羣臣注目之下。

    晏傾依舊面不改色,字字清晰道:“慈父難把骨血棄,明君豈容山河失?”

    皇帝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

    偏偏晏傾說得句句在理,叫人無從反駁。

    他仰着頭,咬緊牙關,閉着嘴,不肯當衆把涌上喉間的那口血吐出來,血跡卻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皇上!龍體爲重啊皇上!”李公公見狀驚聲喊道:“先擺駕回寢宮,傳太醫纔是啊!”

    皇帝擡袖將嘴角的血跡擦去,強撐着開口道:“此事耽擱不得,衆卿今日留在宮中商議,阿灼……”

    他喊了秦灼一聲,“你跟朕來。”

    秦灼被點到名了,只得先跟着皇帝去寢宮。

    內侍高聲喊:“退朝!”

    百官跪拜:“恭送陛下!”

    秦灼跟在皇帝身側,轉身離去前,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晏傾。

    少年清清冷冷的,把皇帝氣得差點當場西去,依舊一副‘管他天崩地裂,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

    她心下暗暗道:皇帝爲何如此想不開,非要拿晏傾當刀使?

    你看他像是會爲人所用的樣子的嗎?

    其實皇帝的心思,秦灼差不多能猜到,無非是看晏傾與她有怨,想借他的口絕了她帶兵出征的念頭。

    這樣一來,既能顯得他這個皇帝能採納臣子的意見,又能讓晏傾於她的關係再度惡化。

    可皇帝是真的不瞭解這個晏傾這個人。

    別說他現在是她的謀士。

    就算是前世他倆真的站在對立面,在這種家國大事面前,一樣會撇開私怨,以國事爲重。

    可這世上的人,尤其是當今這位皇帝,總是以己度人。

    貪戀權勢的掌權者,怎知少年碧血丹心。

    他們不知道,對秦灼和晏傾來說,那些兒女間的愛恨情仇,在家國天下、百姓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秦灼跟着皇帝回了寢宮,看着皇帝在太醫把脈的時候,還抽空吩咐內侍宮人,“去把三公主和四公主都叫來。”

    宮人內侍應聲而去。

    皇帝龍體抱恙,整個寢宮裏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出。

    秦灼見他把蕭婷蕭雅叫過來,還有力氣在唱一齣戲,想必暫時也死不了。

    她心裏想着怎麼儘快搞定不願讓她領兵的皇帝和張口閉口就是女子不能做什麼的大臣們,去北境大戰一場,自己在邊上找個了地方坐。

    張太醫給皇帝把了脈,滿臉擔憂道:“皇上的傷本就還沒好,如今怎麼能再這樣爲國事操勞?您就是爲了江山百姓,也要保重龍體啊!”

    幾個太醫跟着一起勸皇帝要臥榻靜養。

    眼下這情形,皇帝怎麼躺的下去,皺眉道:“如今戰事危及江山,朕怎麼臥榻靜養?”

    張太醫還想再勸。

    坐在一旁的秦灼直接開口道:“也不是完全沒法子,您讓我帶兵去北境打退北漠大軍,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太醫們聽到這話頓時都屏住了呼吸,生怕皇帝發怒,殃及池魚。

    不過,皇帝像是氣不動了。

    面色難看至極,也沒發怒,只是揮了揮把太醫們打發出去開方子煎藥了。

    張太醫等人趕緊低頭退了出去。

    一衆內侍宮人也跟着悄然退下。

    偌大個寢宮裏,只剩下秦灼和皇帝兩個人。

    說是父女,卻無半點親情,只有陰謀和算計。

    此時單獨待在一起。

    秦灼滿心不適。

    她看着殿中名貴的擺設,看書畫插花,看皇帝坐在龍榻上,身側明黃羅帳微垂,映得他臉上歲月的痕跡都明顯了許多。

    秦灼記得自己剛到京城,第一次面聖那會兒,皇帝雖然年僅四十,但並不顯老,這才幾個月過去,明顯見老。

    “阿灼……”皇帝沉吟許久,剛要開口與她說話。

    高妃的聲音就從殿外傳了進來,“皇上!您怎麼了,皇上?”

    她哭喊着,推開殿門跑了進來。

    身後安貴妃和蕭婷,還有蕭雅和她母妃緊隨而至。

    “啓稟皇上,貴妃娘娘、高妃娘娘、嫺妃娘娘,三公主、四公主請見!”殿門外的內侍剛通報到一半,這些個人已然全都站在了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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