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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秦灼請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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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未落,殿中大半朝臣已經驚慌失色。

    皇帝聞言猛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報信那人當即又重複了一遍:“北漠大軍馬踏臨陽關,徐帥陣亡,北明城被困!北漠新王放話要我大興割城讓地送公主過去和親,否則就揮軍殺到京城來,十日爲期,事態緊急,請皇上速作決斷!”

    皇帝聽完傷痛發作,擡手扶額,跌坐回龍椅上,喃喃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秦灼站在玉階前,把殿中衆臣和皇帝反應盡收眼底。

    昨日皇帝就醒了,卻不許消息外傳,今日卻一大清早就下旨將她認回,封作昭華公主,還特意在這金鑾殿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演了一回慈父。

    她這一聲“父皇”剛叫出口,邊境急報就到了。

    顯然是皇帝早就收到了暗報,故意爲之。

    偏偏他還在這裝什麼剛收到急報,險些要氣暈過去的樣子。

    搞了這麼一出,想必就是爲了送她去和親。

    秦灼心下冷笑:我這聲父皇也不會白叫。

    你敢給我下套,我就敢讓你天都塌掉!

    殿中衆臣一時間炸開了鍋,“徐大帥鎮守北境多年,對北漠軍最是瞭解,怎麼會一戰即亡?這個北漠新王究竟是何許人,怎的如此驍勇?”

    “徐家一門四子同日陣亡,朝中還有誰能頂上去帶兵抵抗北漠大軍?”

    秦灼知道,大興朝年輕一輩的文臣武將先前大多都是站在謝皇后那邊,自從四年前謝皇后逝世,皇帝爲了清剿其勢力,將那些青年人殺得殺,貶的貶。

    如同晏傾的兄長那般忽然就隕命的人不在多數。

    前幾年各地匪亂不亂,皇帝放權給各地節度使,讓節度使們藉機擁兵自重,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趁亂而起。

    朝廷跟前調不動他們。

    先前沒什麼大戰事尚能維持表面昇平,如今邊境大戰一起,各種劣勢就跟着顯露出來了。

    “將帥之才何其難得,如今上哪去找個可以跟北漠新王一較高下的人來?”馮老丞相滿臉憂心,從一衆議論聲中出列,對皇帝道:“現在最重要的是設法保住北明城,臨陽關已失,若是再丟了北明城,我大興江山危矣。”

    臨陽關本是天險,此關一失,便只剩下北明城城牆防禦做得最好,若是北明城城破,北漠大軍打到京城來,就不是放大話嚇人了。

    有人接話道:“眼下情況危急,最重要的是先穩住北漠大軍!”

    “不說是北漠大軍只是圍困北明城嗎?他們要公主去和親,無非是因爲北漠到了冬季缺衣少食,咱們就送一個公主去和親,再送糧食衣物什麼的……不至於真的割城讓地,先穩住他們,萬事都好商量啊!”

    “對對對,這些都可以再談!”

    文武百官要麼沉默,開口的大多都在說和談之事。

    少有提跟北漠打的,好不容易有那麼一兩個說要打的,也被大多數說用“打?咱們大興無兵無將,拿什麼跟人家北漠打?”

    “糧草從哪來?將士們的冬衣都湊不齊,跟北漠打?那不是讓人去送死嗎?”

    這些人很快把說要打的那些聲音壓了一下去。

    馮老丞相道:“依老臣看,先送一個公主去北漠和親,穩住形勢,再從我大興境內尋找好的將才……”

    秦灼沒耐心聽這老東西在這閉着眼睛說瞎話了,直接開口打斷了他,“先把公主送過去和親,這話說得容易,但和親是隻送一個公主的事嗎?”

    馮老丞相噎了一下。

    秦灼繼續道:“先不說割不割城,讓不讓地,大興這次一低頭,要多少年才能再次挺直脊樑?要送多少珍玩寶器、糧草布匹給北漠,他們才能滿意?最重要的是,誰能保證這些東西送過去之後,他們真能就此退兵,不再對大興動刀兵?”

    有人想開口反駁她。

    秦灼緊接着又問了一句,“諸位難道就沒有想過北漠拿着大興送回去的這些錢糧極有可能會接着攻打大興的城池、殺戮大興百姓?”

    朝中衆臣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其實秦灼還有些話根本就沒提,例如:

    那個被送親的公主還能活着回來嗎?

    戰死的徐家父子就白白枉死?

    她知道在皇帝的心中,送去和親的公主只不過是個棄子,徐家父子爲國戰死,追封尊榮也就是了。

    永遠是江山重,萬人輕。

    皇帝聽完秦灼連番發問,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這個秦灼知道得太多了。

    一點都不像十七歲的小姑娘,說起這兩國戰爭之事,比朝中九成的大臣都更老練。

    且說話直擊人心。

    秦灼見衆人都不說話,再次開口道:“諸位方纔還議論不休,現在怎麼都不說話?”

    朝中衆臣被她這話問得,又羞又惱,可一時間又想不出什麼對策來。

    只能低着頭裝啞口。

    榮國公安石毅道:“確實不無可能,可眼下朝中是真的沒有可用的將才……”

    秦灼當即反問道:“朝中怎麼就沒有可用的將才?”

    她直接抱拳朝皇帝行了一禮,朗聲道:“秦灼請命帶兵前往北明城,與北漠新王一戰!”

    此時殿外烏雲遍佈,天光暗淡。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居高臨下地看着秦灼。

    她站在金殿之中,燭火盈盈相照,好似在她身上鍍上了一層光暈。

    說不上來是年少輕狂,還是她已嶄露鋒芒。

    此時的秦灼,身上有光。

    這話一出,殿內衆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安石毅更是直接傻眼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出來接這一句話,竟然幫着秦灼唱了雙簧。

    皇帝也睜大了雙眼看着秦灼。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出口一句,“胡鬧!”

    皇帝說:“你雖有些武藝在身上,可這帶兵打仗之事絕非兒戲,豈可如此輕率!”

    底下衆大臣紛紛附和:“使不得使不得!”

    “一個女子怎麼能帶兵打仗?簡直荒唐!”

    “如今可不是什麼可以任由殿下胡鬧的時候,此次北漠新王只圍困北明城,沒有直接攻打,尚且給咱們大興留了生機,咱們要是送公主過去和親,這二十大軍極有可能就此退去……”

    “可咱們要是不送公主去和親,反而與之開戰,要是打輸了,北漠因此跟咱們徹底翻臉,真的揮軍殺到京城來,我朝江山危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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