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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好好治她(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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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灼覺得晏傾這人真的很矛盾。

    既退了婚,便該劃清界限。

    要做盟友,也不必走太近。

    可他有些時候,做的事,說的話真的讓人困惑。

    不過她向來是個想不通就索性不去想了的人,反正有人給送銀子是值得高興的事。

    她轉手就拿去投進顧家生意裏了。

    這人哪,一旦懂得有銀子的樂子,旁的什麼情情愛愛、困惑糾葛啊,就都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接下來的三天秦灼忙着同顧公子一起跑生意,有時候路過濟世堂,碰見花辭樹身着女裝救治病人還會進去說會兒話。

    夜裏她還抽空去了一趟大皇子府,同無爭打聽了一下那個剛找回來不久的皇子。

    據說是榮國公安石毅回鄉探親途中碰巧找到的,很是機緣巧合。

    秦灼聽了只想說,這個榮國公怎麼那麼愛找人。

    她家爹爹也是這位弄回京城的。

    好好一個國公爺,回鄉探個親,先是替長寧侯門找到失蹤已久的二爺,這回連興文帝的私生子都找到了,他這樣的人才就算不做國公,光做找人領賞的活計都能發家。

    興文帝把這兒子按年紀算,排行第三,稱作“三皇子”。

    至於那位三皇子的生母高妃,據說是清白人家,獵戶之女,十三年前興文帝巡遊天下,遭人刺殺被這位姓高的女子所救,在山間草屋裏養傷待了些時日,兩人孤男寡女的日久生情便成了好事。

    結果後來興文帝回京,再派下屬去接人的時候,已是人去樓空,多年來皇帝一直都沒放棄過尋找他們的下落,直到不久之前才尋到……

    這事怎麼聽怎麼假,但帝王家做事一向是‘我願意編個瞎話給你聽就不錯了,愛信不信’的,而且找了個這麼由頭,無非就是爲了給三皇子一點體面,把說這個私生子說成皇帝救命恩人所生之子,這樣說起來皇帝還是之恩之人,那些大臣們也沒法說什麼。

    實際上,皇帝估計早就不記得自己在宮外睡過的女子長什麼樣,姓什麼了,若非他不喜皇長子,二皇子又不中用了,怎麼可能把外頭的接回來?

    秦灼越想越氣,這時候就應該跟顧公子在一塊。

    公子爺那張嘴罵起人來罵半天詞都不帶重樣的,聽着就解氣。

    她吧。

    到底要顧及着無爭,不好當着他的面罵他父皇。

    她只能說:“讓花辭樹去給皇上瞧瞧吧,這腦子究竟是什麼時候進的水,他都病的那麼重了,身邊那麼多人伺候着怎麼就沒人發現?”

    謝無爭沒說什麼別的,只同她道:“三皇弟身強體壯,年僅十三,已經同我差不多高了。”

    皇族衆人大多身嬌體貴,興文帝那些后妃有孕的不少,但能好好生下來的所剩無幾,還有好些個是幼年夭折,因此皇子身體強健、活得久,已然成爲將來能不能繼位的重要條件。

    “長得高又什麼稀奇的?”秦灼道:“如同殿下這般文武雙全,相貌堂堂,才最是難得呢!”

    謝無爭都被她逗笑了,“阿灼這樣的妙人,世間亦是難得。”

    兩人在暗室之中,說了一會兒高妃母子的事。

    秦灼忽然又去想起上次在宮裏撞見晏傾去找謝淑妃的事,沉吟片刻後,問謝無爭:“殿下可知,當年謝皇后之死,乃是當今皇上一手促成?”

    暗室之中,燈火盈盈。

    謝無爭一時沒有說話。

    少年低頭,總是溫潤如玉的面容籠上了一層陰影。

    秦灼知道這件事直接說出來,會很殘忍。

    無論是誰,聽到自己的母親是被自己的父親害死的都難以接受。

    可興文帝這人,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大病,非要打壓無爭。

    先前是一個勁兒地擡舉王氏母子,那兩廢了,他一轉頭又弄出一對高妃母子。

    縱然興文帝與謝皇后夫妻不睦,但兒子總是他的兒子。

    皇帝何以容不下謝無爭這個文武雙全的皇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次北山狩獵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事來,她得把這些事攤開來同無爭講,齊心協力,方能應對萬變。

    她也不急着催促無爭回答,極耐心地等着。

    周遭靜悄悄的。

    只有火爐的碳燒裂時發出一點聲響。

    謝無爭不知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纔回過神來,跟她說:“孤雲同我提起過。”

    秦灼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來晏傾不跟她說的那些事,跟無爭倒是都能說。

    有他先頭提過,想來無爭心裏也早有準備,秦灼再往深了講,也就沒那種拿刀往人家傷口扎的負罪感。

    秦灼道:“雖說謝淑妃瘋瘋癲癲的,她說的話未必是真,但看她那樣應當也編不出什麼假話來。”

    她同無爭說話,聲音總是不自覺地輕柔些,“自古天家無情,小心駛得萬年船,先提防着總沒錯。”

    謝無爭點頭道:“阿灼所言甚是。”

    說起興文帝殺謝皇后這事總是有些沉重的。

    況且謝無爭在母后身邊長大,知曉父皇不滿母后參與政事,不滿朝臣們都說謝皇后比父皇更有做皇帝的樣子,不和是真的。

    可父皇當初娶他母后,就是因爲他母后才華出衆,有興國之志,治世之能,怎麼娶到了又說她干政,嫌她手伸太長,管的太寬?

    他們是年少夫妻,即便世事磋磨,縱然不和也不該到要對方命的地步。

    秦灼聽無爭說一些從前謝皇后和興文帝的事,頗是感慨。

    過後,爲了緩解氣氛,又問他晏傾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謝無爭雖然有些奇怪這兩人明明住在一個屋檐下,爲什麼有事不直接說,反倒要來他這問,但還是知無不言。

    他說:“晏傾被調去了禮部做員外郎,公事繁雜,私底下還要追查他兄長的死因,忙的腳不沾地,不過昨夜我去見他聽聞已有眉目,只差實證。”

    秦灼道:“有進展了就好,天將破曉,我該回去了。”

    謝無爭起身相送,拿起一旁的黑色帷帽遞給她,“天冷了,這個能擋擋風,帶上吧。”

    “好啊,多謝了。”秦灼接過來往頭上一帶,就往外走。

    外頭夜深人靜,她沒入黑暗裏,躍上屋檐乘風而走,很快就回了長寧侯府。

    西和院裏靜悄悄的。

    秦懷山他們都歇下了,晏傾和顧長安屋子裏一點光亮都沒有,想來是都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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