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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醒來之後(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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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傾扶門而走之後沒多久,秦灼就醒了。

    她在屋裏奔來走去鬧了一夜,累得睜眼都費勁,好不容易掀開眼簾就瞧見不遠處的桌子上趴着披頭散髮的顧公子,再邊上些的美人上還倒着一個花辭樹。

    兩人衣衫凌亂,臉上汗意未乾,活脫脫一副被人榨乾了的虛脫樣。

    秦灼見狀,腦袋一片空白。

    她猛地坐了起來,一手把自己的衣襟攏好,一手將凌亂的墨發撥到背後。

    “你醒了!”倒在美人榻上的花辭樹一手撐在榻沿上,慢慢坐了起來。

    他眼下泛青,氣息虛浮,一副被掏空了身子的樣子。

    秦灼乍一看還嚇了一跳,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怎麼在我這裏?還弄成了這幅鬼樣子?”

    花辭樹像是多說一個字都費勁似的,不答反問道:“你說呢?”

    “我……”秦灼心道:我要是知道怎麼回事,還用得着問你嗎?

    趴在桌上的顧長安也強撐着坐了起來,他眼下發黑,整個人有氣無力,像話本子裏夜宿荒郊夜寺被妖精吸了精氣的書生似的,沒好氣道:“你還好意思問?”

    “怎麼還不能問了?”秦灼腦子裏亂糟糟的,一下子想不起來究竟發生了何事。

    昨夜不是在宮裏嗎?怎麼回西和院這屋子來了?

    她努力地回想,想起了自己被王皇后的人帶去了棲鳳宮的偏殿,在裏頭待了好一會兒,爲不中招,什麼茶水糕點都沒喫,甚至連薰香都滅了,竟還是沒逃過暗算。

    她只記得自己昏昏沉沉還渾身燥熱,把欲圖不軌的王家老大打了個半死,然後好像不小心把偏殿給燒了……

    也不知道怎麼的,火勢忽然就大了起來,她跑到屋檐上,還看到了無爭,後來一大堆侍衛禁軍打成一團,老有人喊打喊殺,她在高處光是把人踹下去,都險些累斷了腿!

    再後來,秦灼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最難受的時候,好像抱到了一座冰雕,她那時抱得緊蹭的歡,這會兒回想起來,才察覺很不對勁。

    她擡頭在屋裏掃視了一圈,確定晏傾不在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還好,昨夜抱得不是晏傾……

    不然就麻煩了!

    “找誰呢?”花辭樹一直看着秦灼,像是猜中了她心中所想一般,“晏傾剛走,他被你折騰了整整一宿,好不容易把你哄睡,就上朝去了。”

    秦灼聞言,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僵硬。

    她腦海中浮現出些許昨夜自己在那人懷裏亂動,幾次又被摁下來的畫面,宮道上,馬車裏……

    她是一點都沒消停過。

    秦灼扶額,略顯艱難地開口問道:“所以,昨夜是他把我從宮裏弄出來的?”

    “準確地說,是他把你從宮裏抱出來的。”顧長安說着,擡手拎起茶壺給自個兒倒了杯冷茶喝。

    太渴了,又累又餓,連一向講究的公子爺都顧不上講究了。

    “抱出來的……”秦灼把顧公子最後幾個字默默重複了一遍,忍不住往自己腦門上拍了一掌,徹底無言了。

    這都什麼事啊?!

    天大的事秦灼都不怕,可這種差點在陰溝裏翻船,被前未婚夫救了的感覺實在太怪異了。

    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緒在她心底蔓延開來。

    花辭樹休息片刻,恢復了些許力氣便站起身來,朝秦灼道:“你還要問什麼趕緊問,天快大亮了,我趕着回去。”

    這話,把秦灼無語望蒼天的工夫都給截了。

    她知道宮中之事花辭樹應該比顧公子消息快,也沒多糾結,直接開口問道:“昨夜棲鳳宮被燒,現下如何了,還有你怎麼會在這?”

    花辭樹看了一旁的顧長安一眼,見秦灼問這些也沒避着這人,便沒忌諱有外人在場,直接道:“你把棲鳳宮燒了,沒把自己燒死也命大,大殿下帶着我濟世堂的大夫進宮去給蕭順看診,就撞上那母子兩要殺你,呵……”

    他說着,輕蔑地一笑,“也是那對母子自尋死路,不早不晚,偏挑了個晏傾和御史臺在宮中向皇帝進言的日子做這樣的醜事。”

    “火勢一起,滿宮驚亂,衆人便隨皇帝一道趕去了棲鳳宮救火,到的時候,棲鳳宮裏正亂七八糟地打成一團,皇帝氣得讓禁衛軍把所有人都拿下,勒令大理寺卿嚴查。

    “大殿下請旨監察,只怕今日之後鳳座之上又要換人了。”

    顧長安在邊上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說來,秦灼還是運道奇佳。”

    “說運道麼?”花辭樹看了秦灼一眼,到底沒多說什麼,只道:“她運道確實好。”

    他心道:有晏傾那麼個把她放在心尖上的人,她運道能不好麼?

    秦灼聽完,卻陷入了深思。

    她這人呢,運氣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但昨夜又是碰巧遇到謝無爭去棲鳳宮,又是晏傾剛好在興文帝跟前,若真的只是巧合,她這運氣未免也好太了些。

    且花辭樹只把事情說了個大概,並無細言之意,她總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你怎麼不說話?”花辭樹見秦灼一直沉默,不由得走到榻前,看着了她片刻,問道:“在想什麼?”

    秦灼打起精神來,伸展了一下雙臂,隨口道:“沒什麼,就是覺得王皇后的手段也太不入流了。”

    這得多沒招,纔會用催情藥,召族中男子來奪人清白這麼噁心的招數?

    一計不成,還想直接殺人滅口。

    這般做派,完全對不起後宮之主的名頭。

    “王氏那蠢婦人能有什麼手段?”花辭樹聽到王皇后很不屑,“不過是仗着自己手握權柄,覺着捏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所以就想殺就動手殺了,哪知你是隻噴火的螞蟻,張口一吐險些燒死了她。”

    更別說還她還有晏傾與大殿下、顧長安這些人,仿若蛟龍騰雲護駕,仙鶴展翅接引。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被人害死。

    秦灼不知花辭樹心中所想,只聽他把自己比喻成一隻“會噴火的螞蟻”,一時也不知道是誇她還是損她,哭笑不得道:“我謝謝你啊!”

    花辭樹回了她一句,“實話而已,謝就不必了。”

    秦灼一下子都不太想跟他說話。

    喝了半杯冷茶的顧長安緩過勁來了一些,聽他兩說王皇后的事,便隨口講起了先前聽到的傳言。

    公子爺說:“我聽聞謝皇后在時,後宮衆嬪妃都安分的很,後宮裏的人喜歡謝皇后的遠勝於皇帝,王氏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的,若非母憑子貴,根本不可能能在謝皇后逝世後接掌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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