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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晏大人搞事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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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傾入朝爲官第一天,就搞了件大事。

    他於大朝會上面奏帝王,說時人多有好男風者,世家貴族好養孌童,貧家賣兒爲娼,導致世風日下,將來國運堪憂,開口就是洋洋灑灑一大篇憂天下、論今朝的文章。

    政敵聽了也不得不認同,跟着一道勸誡皇上整肅此不正之風。

    興文帝聽得臉都黑了,當即便下令封禁京中各大小倌館,一家家地查,但凡在這種地方被抓到的,不論尊卑,全都拖到宮門外杖五十,終身不得入仕,以儆效尤。

    把好孌童的那些個高官士族嚇得勒緊了褲腰帶閉門不出。

    再膽小怕事些的,趕緊就把家裏那些孌童男寵悄悄送走了。

    查這事的旨意下的突然,帶人查封此等地方的時候又風風火火,把從正做着快活事的人從榻上拖下來就往宮門前帶。

    不到兩個時辰,宮門前就有好幾十個被官兵抓來的恩客。

    好些都是朝中高官子弟,被拖過來的時候的還叫囂着“我爹是朝中正二品,你們敢這樣對我不要命了!”

    “什麼時候花銀子找點樂子也有罪了?”

    晏傾作爲這事的牽頭者,官職低微,便被派來做頂着大太陽看杖刑這種得罪人又辛苦的活兒。

    興文帝爲表對這事的看重,特地派了身邊的太監於忠跟着晏傾一道在宮門前看動刑。

    午後陽光極盛,哪怕入了秋也曬得人滿頭是汗。

    “晏大人真是好大的本事,第一天上朝就能辦這樣的差。”於忠身邊有一個小內侍幫着撐傘,一個小內侍幫着扇風還是熱的不行。

    他看晏傾穿着一襲青色官服,內裏的白衫交領把頸部包的半點不露,就這樣站在太陽底下還一絲汗意都沒有,依舊面白如玉,神仙似的氣度超凡,不由得有些泛酸。

    今日之事辦好了,功勞是晏傾的,出頭的也是晏傾,卻要他陪着受罪。

    晏傾聽了這話,依舊面不改色,“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於忠頓時被噎住了。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晏傾不過是個從六品,這乾的事卻是正一品都不敢幹的。

    而且這話說的,好像於忠再露出一點不滿的神色,就是領了朝廷的俸祿,不願意給皇帝好好辦差似的。

    叫人不得不閉嘴。

    晏傾站在宮門前,對那些大喊大叫的高門子弟視若無睹,只吩咐左右官兵,“摁住,杖五十。”

    有個官吏認出了其中一個高官子弟,過來跟他低聲道:“嚴大人,右邊那個是戶部尚書的嫡子。”

    正說着,右邊也湊上來一個小官吏低聲稟報:“左邊第二個是王家的……”

    “打。”晏傾面色如常道:“杖五十,少一下都不行。”

    “這……”兩個官吏面面相覷,見晏傾絲毫不講情面,只能硬着頭皮應“是”,準頭吩咐衆人執杖刑。

    旨意是白天下的,其實宿在風月之地到這個時辰的並不多。

    今天被拖過來殺雞儆猴的,也就是二三十個人,在宮門前一字趴開,每人配一個行杖刑的。

    但因爲這種事被處以刑罰的,實在是開天闢地頭一回,前來的百姓把前頭圍了個水泄不通。

    “打!”字一出,板子拍打聲便不斷響起。

    一開始聲音還挺齊,到後邊,就變成了哀嚎陣陣,直接淹沒過杖刑的聲音。

    圍觀的百姓們都在笑,樂不可支。

    直到那些人的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那些百姓們的笑聲才逐漸消失。

    於忠和幾個小內侍都有些嫌棄地別開了眼。

    唯有晏傾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面色依舊淡淡的。

    今日被拖來的人好似身體都不怎麼樣,這五十板沒打完,都暈過去了好幾個。

    負責打板子的見了,不得不停下來問:“晏大人,這暈過去了,還打不打?”

    “探其鼻息。”晏傾的目光落在最中間那個衣衫凌亂,墨發披散完全看不出原本相貌的人身上,神色漠然道:“沒死就接着打。”

    衆人聞言連忙照做,探了探鼻息都沒死,就接着打。

    結果沒打幾下,便發現方纔那些暈過去的,基本都是假裝的,打起來就更使勁兒了。

    這些成天混在煙花之地被掏空了身子的人,杖五十下去,即便打不死人,基本也廢了。

    陸陸續續地有家中長輩和女眷跑過來認人求情,晏傾一概不理,讓讓人攔在十幾步開外。

    也不強行驅趕,就讓那些人眼睜睜看着自己家的人被杖刑。

    他穿着從六品的青色官服,神色卻清冷孤傲像個不世之臣。

    “晏大人,這個好像是真的昏死過去了!”忽然間,負責杖打最中央那人的高聲喊道:“我談了他的鼻息,似乎、似乎……”

    他有點不太敢說。

    好孌童、去得起小倌館的人都非富即貴,即便是奉旨杖打,真出了人命那也是一般人擔不起的。

    晏傾不爲所動道:“裝的,你接着打。”

    那人將信將疑,便舉着板子,加大了力道接着打。

    三板子下去,暈死那人就痛呼出聲了。

    真是裝的!

    打板子那人見狀,下手更重,聲也越發響了。

    各人的五十板子陸續打完。

    晏傾纔開口道:“拿紙筆來,寫下他們家世姓名,一一去他們府上叫人來接走。”

    衆人這會兒半點異議也沒有了,齊聲道:“是,晏大人。”

    論如何把事情做絕,晏大人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先把五十大板打完,再問這些人的家世姓名,連打板子打輕點的機會都不給。

    這些個捱打的,剛來的時候還能罵兩聲,被打完之後,便半個字都不敢多說了,問什麼答什麼,只求有命回去。

    全都配合得很。

    只有最中間的那個,方纔打着打着就裝暈過一次,這會兒打完了問話,又暈過去了。

    問什麼都沒反應。

    這回不等晏傾說話,急着回去覆命的於忠等不了了,開口便道:“晏大人在旁稍歇吧,這個咱家來。”

    於公公說着,帶着兩個小內侍便上前去,擡腳就朝趴在中間那人頭上重重踹了一下,“就你最能裝,方纔就裝暈了一次,同樣的招數你還用兩次?”

    那人本就狼狽不堪,背股都是血淋淋的,這下連頭上都出血了,疼的沒法再繼續裝暈,便往邊上移了移。

    他一直埋着頭不出聲。

    “哪家的王八羔子這麼見不得人?”於忠火了,吩咐一旁的兩個小內侍,“你們兩把他給翻過來,咱們倒要好好瞧瞧這究竟是誰!”

    “是。”兩個小內侍應聲就要去把地上那人翻過來。

    結果那些拼死反抗,怎麼都不願意露臉,兩個小內侍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把人翻過身來,奈何他低着頭,凌亂的頭髮遮住了臉。

    於忠不得不親自上頭,把那人的頭擡起來,他仔細一瞧,頓時臉色大變,驚聲道:“二……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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