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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看看誰會來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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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想知道?”梁思餘艱難着喘了一口氣,笑地很是猙獰,“我偏不說……我要你們害怕、煎熬,卻什麼都做不了!”

    顧長安氣得上去就給他心口上來了一腳,“誰說我們什麼都做不了?他們問的那些我其實也沒那麼想知道,我就想揍你!”

    公子爺說着照着梁思餘另外半張臉來了一圈,一下子就讓兩邊腫對稱了。

    秦灼伸手攔了一把,“好了好了,小心手疼。”

    顧長安見她哄小孩似得哄自己,心裏一時有點不是滋味,但這麼打人確實手疼,便朝她道:“那你也別動手了,打這種人讓自己的手疼忒不合算。”

    “好。”秦灼點頭應了。

    她轉身在石桌旁坐下,隨口道:“梁思餘,你主子瞧上晏傾什麼了?”

    滿臉是血的梁思餘聞言,整個人都僵了僵。

    “看上他這副皮相了?”秦灼雖是問話,心裏卻已經有了七八分了然。

    昨夜在暗巷裏,晏傾都傷成那樣了,那些黑衣人只想活捉並不殺他,這明顯是上頭的人點明瞭要活的。

    且晏傾這人吧,不管是前世功成名就之時,還是今生少年模樣,都愛慕者甚衆,顯然是命犯桃花。

    往這方面猜,準沒錯。

    果然,梁思餘表情生硬,拒不答話。

    秦灼又繼續道:“算計顧家是爲求財,火燒晏府是爲劫色,至於我,對你來說是絆腳石,剛好推出去當替罪羊,你想的挺美啊。”

    梁思餘的表情又難看了幾分。

    秦灼笑了笑,“梁思餘,你不會真以爲我一定要從你這裏才能得知背後之人是誰吧?”

    梁思餘咬牙道:“你還能猜出來不成?”

    “哪用着猜啊。”秦灼起身看向晏傾,“有晏公子在此,你主子自然會派的別的人上門來,我總能知道是誰在搞鬼。只是你……一點用處都沒有了,送去衙門也只能生生熬死在牢裏,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朗朗晴天,陽光籠罩之下,梁思餘聽得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秦灼卻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說:“他沒什麼用了,送回衙門去吧。”

    顧長安立馬開口喊小廝來把人擡走,“趕緊送衙門去,別死半路上了,讓人們說我們顧家的不是。”

    顧老太爺擡袖擦了擦眼角,有些傷感又有些慶幸,“今日這事多虧了有阿灼在,不然啊……”

    “梁思餘的手段如此拙劣,會中招的肯定是傻子!”顧長安接話道:“就這栽贓陷害的路數,三歲小孩都比他高明。”

    秦灼心道:你可別說了。

    前世你就被這拙劣的手段搞得家破人亡,哭都沒地兒哭。

    偏偏顧長安又繼續道:“梁思餘背後那主子究竟是什麼意思?燒了晏府因爲看上了晏傾想劫色,算計我們顧府就是求財,怎麼着啊?是覺得本公子長得不如晏傾?”

    顧老太爺伸手就捂住了顧長安的嘴,“你囔囔這麼大聲幹什麼?是怕別人聽不見?”

    晏傾別過眼,擡手揉了揉眉心。

    一副很是頭疼的模樣。

    秦懷山也沒好意思開口,心下道:

    這顧公子看起來怎麼不太聰明的樣子?

    秦灼忍不住道:“長安,你該想想爲什麼他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算計你。”你還中招了。

    顧長安扳開祖父的手,不解地問:“爲什麼?”

    顧老太爺嘆了一口氣:“因爲他覺得這樣就足夠算計你了。”

    顧長安一時無言。

    四周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秦灼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上頭沾了些許血跡,是方纔打梁思餘的時候碰到的。

    少女指尖白皙如玉,那點猩紅的血色便顯得格外刺眼。

    秦灼取出袖間的帕子輕輕拭去,擡手道:“因爲他背後之人有權有勢,他就敢狐假虎威,顛倒黑白。”

    顧長安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晏傾也側目看向她。

    炎炎夏日,少女身上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光,墨發被風吹得微微揚起,長睫投下些許陰影。

    她擦完了指尖上的血,隨手把帕子扔到一邊,又繼續道:“在梁思餘看來只要拿住了老太爺,長安陷入冤案就無法翻身,顯然是他口中的這個主家給的底氣,你們說這主家究竟是什麼人,才能報出個名頭就讓林縣令不敢動他?”

    “天底下有權有勢的人多了去了。”顧長安苦惱道:“這怎麼猜啊?”

    秦灼道:“所以我就沒打算猜啊。”

    晏傾從她眼神裏意會到了些許,“那你……”

    秦灼直接截斷了他的話,笑道:“今日晏傾來了顧府這事,知道的人應該不少,我換白衣扮作少年乘馬車出門去,看看誰會來劫我,這不比猜來猜去快多了?”

    “不行!”

    “不行。”

    顧長安和晏傾異口同聲說了這麼兩個字。

    秦懷山也顧不上他們,連忙拉着秦灼說:“阿灼,你今兒被官差帶走的時候,爹爹已經嚇出一身汗,要是再被人劫走一次,爹爹可喫不消啊!”

    顧老太爺見狀也要來勸,還沒開口便被秦灼搶了先。

    “爹爹,老太爺,你們留在府裏也不安全,我出城之後,你們最好也離家暫避。”她把其中利弊都對幾人說了,梁思餘背後的主家想要顧府的家產,今日不成,必然會另施毒計,繼續留在這裏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去別處避一避,等她把背後之人揪出來,把事情擺平纔回來。

    秦灼說着忽然想起來,“老夫人不是去了杭城老姊妹家嗎?老太爺和長安一道去接她吧,帶着我爹爹一起,順道在外頭遊玩個十天半個月的,到時候再回來就差不多了,至於晏公子……”

    她轉而看了晏傾一眼,“你有傷在身,最好還是跟着一道離開永安,再做別的打算。”

    一開始衆人都不同意,奈何說不過她,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

    最後就這樣說定了。

    當天下午,秦灼換了一襲白衣,墨發高高豎起做少年打扮,乘馬車離開顧府,招搖過市地出了城。

    風吹起車簾,看不清裏頭坐的是什麼人,只能瞧見一抹雪白的衣袖。

    一直悄悄跟在後頭的中年男子上了街頭的酒樓,敲了敲雅間的門,低聲道:“晏傾坐着顧府的馬車,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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