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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聞柚白選擇自黑,坦蕩蕩地認下且不在乎別人對她的攻擊,大家好像就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只是難免把目光落在了謝延舟身上,那個聞柚白口中被她利用的男人。

    他沒有生氣,也不覺得自己只是個工具人,走到聞柚白身邊,很自然地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不敢用力,也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傷口。

    聞柚白看都沒看他,脣畔笑意淺顯又涼薄,沒再說什麼,只是下意識地避開了謝延舟的手,似是嫌棄。

    她再多說,姿態就更不好看了,對待吵架和挑釁,她只需要擺出一副淡然且無所謂的高姿態便好,剩下的交給衆人的腦補。

    許茵下意識地來當和事佬,她看了眼聞柚白,目光深了幾分,但不像聞柚白小時候那樣,把一切的罪過都攬到聞柚白身上,只爲息事寧人。

    許茵笑着開口:“歲歲,這串珠寶並不算值錢,你父親要給柚白,也是一片慈父之心,我們也理解你對生母的思念,但是,你母親一輩子優雅淡然,你卻一直藉着她的名義來吵架,是不是有點失了你母親的風度?至於柚白,她更不可能貪你的這串珠寶,她名下有不少資產。”

    溫歲最不願意就是聽到別人說她如何丟了她媽媽的臉面,媽媽還在的時候,她能做媽媽懷中的小公主,媽媽不在了,舅舅總會說她不努力,比不上媽媽,她必須要像媽媽那樣好,但她真的不知道,媽媽有多好……

    每當這樣的念頭浮現,她就自我責怪,她怎麼能這麼想媽媽?

    舅舅說,媽媽是溫柔大方的名媛,儘管她選了這樣的老公,儘管她一直沒有工作,但她依舊是很多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溫歲覺得許茵是真的不要臉,就算聞柚白不是爸爸的女兒,但依舊無法否認的是,她是爸爸婚內出軌的對象,她沒有一點廉恥之心,以前還會戴上慈母的假面具,假意惺惺地維護她,辱罵聞柚白。

    溫歲當然知道許茵不可能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但她願意配合許茵,就想看到聞柚白被親生母親凌辱的痛苦,看到聞柚白被人當做狗一樣辱罵,更暢快的是,許茵還爲她,當衆打過聞柚白一巴掌。

    她還覺得有點遺憾,不過癮,要是她生出這樣不要臉的女兒,只知道貪財、攀附男人,她不僅要狠狠地扇女兒巴掌,還要將她趕出家門,斷絕關係。

    現在許茵開始維護聞柚白了,溫歲的心裏浮現出一絲絲恨意,恨意之中纏繞了一些她自己都區分不清的情緒,或許是對母愛的嫉妒,她沒有的,也不想聞柚白有。

    聞柚白現在有什麼?偷偷懷孕生下的女兒,開始愛她的母親,對她很好的父親,還有……

    溫歲抿緊脣,她如果在這麼多人面前直接戳穿聞柚白的身世醜聞,爸爸和爺爺不會放過她的。

    許茵笑意溫柔,見兩個孩子都沉默不語了,便溫柔地招呼其他人:“抱歉各位,兩個孩子生了點誤會,讓大家看笑話了。”

    宴會繼續,許茵還帶着聞柚白去給一些客人敬酒。

    聞柚白纔剛跟溫歲吵完,再和其他人交談的時候,情緒已經調整得很好,所有人都戴着假面,他們也都注意到她背後的傷口,知道她在溫家被人捅了一刀。

    一開始,衆人顧忌着她的心理創傷,知道她昏迷了許久,就只祝福她康復,不提起受傷時的情形。

    直到許茵輕聲嘆氣:“誰能想到去溫家一趟,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情,溫家的安保向來嚴密,那晚又是那麼大的宴會,偏偏傷了柚柚,讓她在牀上躺了那麼久,命都差點沒了。”

    這句話裏含義可大了。

    是啊,溫家怎麼就正好有帶刀的瘋子呢?這豪門的骯髒又到處都有,聞柚白又跟溫歲出了名的不和,是溫家動手了嗎?搶了個男人,也不至於要人家命吧?更何況,多年前說搶男人,都這麼多年過去了,謝延舟身邊也就聞柚白,都沒承認過溫歲……

    許茵眉頭蹙起:“都是做母親的,誰捨得自家的孩子受這麼大的罪,偏偏柚白還替人擋刀了,不知道瘋子是不是衝她來的,反正這傻孩子就是上去擋了。”

    有人恍然,聞柚白居然還是見義勇爲嗎?

    都說一好遮百惡,何況這個好,還如此稀罕且珍貴。

    聞柚白不奇怪許茵能猜出她的想法,她故意穿露背的衣服,是爲了漂亮,也是爲了露出傷痕,她這一刀不能白白被捅,她不相信就那麼倒黴,也那麼湊巧,一個瘋子就正好在溫家發瘋捅了她。

    她越是遮掩,這件事就越是神祕,溫家越是能一手遮天。

    這時候,有人在人羣中嘲笑:“見義勇爲不知道,就是可憐徐天才,有人受傷的時候,衣不解帶地照顧着,人受傷好了,立馬就離婚了,還婚內出軌了謝延舟,徐天才可真是可憐的備胎舔狗。”

    旁人應和:“應該是徐天才不要的她,我可聽說,她不能生了。”

    許茵眉心沉沉一跳,她轉眸看去,那幾人是溫歲的朋友,她好不容易纔扭轉的話題,一下又回到了聞柚白私德有問題上。

    對不起前任,忘恩負義,生育有問題。

    聞柚白並不在意這些話,她的確對不起徐寧桁,但徐寧桁並不是備胎,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至於生育問題,她更無所謂。

    許茵卻不允,一把抓住了聞柚白的手腕,不讓她承認。

    沈一喃也剛到宴會,她今晚還有家宴,露了個面就來柚白這邊了,她笑:“誰不能生了?你們是婦科醫生啊,還是村頭碎嘴的,沒事就在嚼舌根?”

    聞柚白那麼多個朋友裏,溫歲最討厭沈一喃,因爲沈一喃和她差不多,都是出身自不錯的家庭,依附着家世起來的,只不過她靠的是舅舅,而沈一喃靠的是她哥哥,但沈一喃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好像就她沈一喃最獨立,最優秀,最厲害。

    而且沈一喃的嘴巴也是最毒的。

    就如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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