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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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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延舟醒來後,頭疼得不行,眼皮沉重,昏昏沉沉的,他睜開眼,大概是察覺到身旁還有其他人,下意識地習慣道:“聞柚白,幫我倒一杯水。”

    那人沒回他,他的腦子也還不大清醒,只淡淡冷笑了一聲:“脾氣越來越大了。”

    他按了下太陽穴,掀開酒店的被子,光着身子就站起來。

    宿醉的感覺真的像小死了一回,全身沒有哪一處是舒服的,到處疼,他酒量向來好,很少像昨晚那樣,喝到後面他都記憶斷片了,腦海中的神經沉沉抽搐着,身上都是酒後的酸澀味。

    他只記得好像看到聞柚白了,他現在有了點模糊的印象,最近的記憶都慢慢地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擰着眉頭,眼眸沉下,慢慢地轉身,輪廓微繃,面無表情地盯着牀上微微隆起的那一團身影,他喉結滾動,手指緩緩地攥緊。

    裏面的人伸出了一雙手,伸了個懶腰,探出頭來,眯着眼睛,看到了謝延舟,忽然尖叫。

    謝延舟轉過了身,抓起一旁的白色浴袍,裹住自己的身體,冷漠地開口:“怎麼是你?”

    “我也想知道啊,我的上帝,我的媽媽,我完蛋了,你沒有對我做什麼吧?你爲什麼不穿衣服啊,我這個老外都沒有你開放!”喬大喊。

    他覺得自己的清白沒了。

    “我是個超級無敵的直男!”喬剛醒,也有點記憶混亂了,“昨晚我不是帶着美女離開的嗎?爲什麼跟你這個臭男人躺在了一起啊,美女去哪裏了?”

    謝延舟懶得理他,助理給他發來了今日日程安排,現在已經十點多了,他十二點要跟另一個客戶喫飯,然後下午要去項目現場,他現在得先去洗澡,順便喊了客房服務。

    他對喬說:“你現在最好從牀上起來,十分鐘後,管家會送來衣服,如果你不想被他誤會的話。”

    說完,他就進了浴室。

    趁着謝延舟洗澡的間隙,喬找到了他的手機,他聯繫了昨晚那個美女,找人辦事要先給錢,他直接轉賬了兩萬塊,然後問:“親愛的,我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我會跟謝延舟一起住酒店了?親愛的,不是應該跟你麼?”

    那個女孩收下了兩萬塊,然後發了個語音過來:“謝總髮現了自己認錯人了呀,然後他喝醉了,其他人就讓他跟童童走呀,然後他就不走,站在會所門口,他讓童童離開,然後童童要扶他,他也不肯,他說自己不能髒,回去會捱罵……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哈,謝總很乾淨嗎,還裝什麼純情,看不下去了……然後,你就去帶謝總回酒店了呀……”

    喬像聽到了魔幻故事,髒?髒?這什麼詞彙啊?是他的中文又不好了嗎?怎麼可能?

    而且,他也想問啊,他謝延舟很乾淨嗎?他不是萬花叢中過麼?難道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嗎?

    還是他喝醉了,會變出第二個人格嗎?第二個人格的人設是純情男?

    那個女孩又發了條語音:“謝總昨晚答應要給童童的錢,記得讓他給哦。”

    喬回了句:“行,不過,你們也管好自己的嘴,謝總怎麼樣也都是貴客,你剛剛說他裝純情,還請尊重點。”

    他發完,就拉黑了這個女孩,真沒意思。

    當然,拉黑前,他收藏了女孩發的語音,等謝延舟從浴室出來,他就笑道:“我親愛的老夥計,你猜猜,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想到吧?”

    他按下了播放鍵。

    謝延舟擦頭髮的手微微頓住,他抿直脣線,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下顎線微微繃緊,沒一會,又繼續擦頭髮了,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喬問:“尊貴的謝總,您沒有別的想說了嗎?不如對你的行爲解釋一番?”

    謝延舟道:“法律都要講證據,就這一段話,你覺得我會信麼?”他語氣平靜,“我對昨晚沒有記憶,雖然我也很好奇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不過,我更關心等會的工作,喬,如果你不想當合夥人了,可以提前跟我說。”

    惱羞成怒。

    喬盯着他半天,笑了起來:“那我相信昨晚是真的了。”

    謝延舟笑:“那你就信吧。”

    喬心裏也沒底,畢竟這樣的形象跟他認識的謝延舟差距太大了。

    他能爲誰守?那個被他從婚禮現場拋棄的聞柚白?那個給他生了女兒,連人帶女兒都被他趕到國外的女人?那個離開了近一個月,卻根本沒影響到他私人生活的女律師?

    他認識的謝延舟於兒女私情上是冷漠的,只在乎短暫的溫情和歡愉,但於事業上殺伐果斷,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合夥對象,當然,於私人道德品格等等上,也非常優秀,幾乎就沒有他不會的東西,音樂、名酒、高爾夫球或者戲曲,他都會聊上那麼幾句,遇上什麼樣的生意人,他都有辦法商談起來。

    *

    謝延舟跟喬中午要見的人是穆老和穆靳嶼。

    見面的地點是謝延舟選的,一座戲曲小樓,因爲穆老喜歡聽戲曲。

    謝延舟瞥了眼正在慢悠悠聽曲的穆靳嶼,他把茶杯推到了穆老的面前,笑道:“這邊的茶葉是從武夷山那邊剛採摘下來的,您試試。”

    穆老笑着點了點頭。

    穆靳嶼也看了過來,他跟謝延舟並不熟悉,但是也聽聞過,最近聽得更多,純粹是因爲黎白總在他耳邊唸叨,除了罵還是罵,聽得他不耐煩,便禁止她再提起謝延舟三個字。

    黎白問他是不是喫醋。

    穆靳嶼輕笑,喫醋倒不至於,但誰會喜歡自己的女人總提起別人的名字?

    黎白是個不怕死的,不讓她提謝延舟,她就一直提穆靳成。

    黎白嘴裏的謝延舟,是個狠心的,不要四年女友,就連親生女兒都不要了。

    穆靳嶼不好對別人的感情評價,笑問:“聽說謝總有個女兒?”

    這也是謝延舟今日來的另一個目的,他不好去找聞柚白的朋友,但他知道,黎白跟穆靳嶼。

    他開口:“是,不知穆總願不願意談一莊英.國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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