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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舟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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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柚白覺得可愛,就笑了起來,真的非常典型的意.大利人了,熱情善良又忠於宗教。

    她現在的生活慢慢地進入了正軌,華人住家阿姨特別負責,把小驚蟄照顧得很好,讓她可以不用操心家裏的事情。

    她當時爲了提早辦理赴英的簽證,報名了一個語言班,她現在就在上這個語言班。

    這個語言班是特訓班,專門教法律詞彙的,班級裏什麼國家的同學都有,都是來讀法律碩士或博士的學生。

    她現在大多用Whatsapp,沈一喃她們因爲經常聯繫外國客戶或者朋友,也都有賬號,不影響幾人聯繫。

    至於小驚蟄入學的事情更不用她擔心了,她才搬進公寓的第二天,就有社區志願者上門詢問和小驚蟄有關的事情了,志願者幫忙辦理了附近幼兒園的下學期入學。

    這是聞柚白這麼久以來,最爲平靜安逸的一段生活。

    她可以什麼都不用管,安心地學習,白天上課,晚上下課後,要麼跟同學們去喫飯,要麼帶着小驚蟄出去走走。

    當然,她也會想起謝延舟,因爲她花的這些錢都是從謝延舟身上摳來的,人是感情動物,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就算只是一個東西,她也會捨不得,何況是個人。

    小驚蟄也會想起謝延舟,但是,她是因爲掛念着那隻領養的小熊貓。

    聞柚白有天下課後,就給她帶回來了一隻熊貓公仔,給她高興得每天晚上都要抱着熊貓睡覺。

    聞柚白問她:“有沒有給小熊貓取名字呀?”

    小驚蟄眨着大眼睛:“啊,叫柚子。”她聲音奶呼呼的,說完又自己搖頭否認了,“不行不行,已經有一隻柚子了,而且柚子是女孩子,她在動物園裏……”

    她捲翹的睫毛微動,眼底映着微光,小聲道:“聞姐姐,可以叫他謝叔叔嗎?”

    “啊?”聞柚白微怔。

    小驚蟄很天真:“因爲謝叔叔送給我一隻柚子,那我也要送給他一隻謝叔叔。”

    “你想他嗎?”聞柚白柔聲問道。

    小驚蟄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想,但是我想很多人,張奶奶,太奶奶,還有好多同學……這裏頭髮都黃黃的……”

    聞柚白知道小孩子換了一個語言環境,肯定不習慣,她從鄉下到了南城,好不容易纔融入南城,又一下被她帶到了全然陌生的國度,她難免會懷念之前熟悉的面孔。

    不管她和謝延舟的關係如何,她不會把怨恨帶給小孩。

    聞柚白笑:“嗯,那你就叫謝叔叔。”

    “謝叔叔名字叫什麼?”

    “延舟。”

    小驚蟄說:“那它叫舟舟。”她指着懷抱中的公仔熊貓,小嘴嘟起,用力地親了一下,“舟舟,晚安,愛你哦。”

    聞柚白不知道謝延舟知道了會作何反應,莫名其妙他的名字就成了一隻公仔的了。

    小驚蟄變化得很大,或許這纔是她真正的本性,渴望愛,且願意表達愛,眉眼間早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怯弱。

    她見聞柚白要離開她的房間,握住了聞柚白的手,說道:“聞姐姐,你今晚還沒跟我親親。”

    聞柚白回頭,俯下身,很輕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低聲道:“晚安,親愛的。”

    ……女兒。

    “晚安。”

    小驚蟄閉上了眼睛,緊緊地摟着她的舟舟。

    *

    國內凌晨三點。

    謝延舟喝得有些多,身上都是濃郁的酒氣,這是他在聞柚白離開後,第一次喝得這樣醉,他一個人便能喝倒整個桌子的客戶。

    有個客戶已經顛三倒四了,還不服氣,舉着酒杯,晃盪得酒水一直漏出來,喊道:“謝總,這杯你必須給我面子。”

    謝延舟手撐着桌子,笑了下,接過酒杯,仰頭就灌下。

    周圍人一陣喝彩。

    喬也喝了不少,但他還有點理智,他鬆開了手裏摟着的漂亮美女,要去阻止謝延舟,說道:“眼周啊,你不能再喝了,再喝要去醫院了。”

    有客戶橫了他一眼:“你這個半老外夠掃興的啊,趕緊停下來,談生意呢,我們大男人喝酒是不能被阻止的,你去抱你的美女吧!”

    喬打了個酒嗝,身旁的美女識趣地貼上他,扶着他,柔聲道:“你坐下來吧。”

    喬眼睛迷離:“對,美女,眼周也要美女,美女在哪?要那種看着清純,但其實又很嫵媚的五官,你們知道嗎,我們眼周就喜歡那樣的,他最近情場失意。”

    謝延舟一句話都沒說,他的胃部灼燒得疼,他怎麼一直幻聽到有人喊他眼周,眼皮也熱得刺痛。

    不知道誰把一個女人推到了他身上,他下意識地揚手推開,卻又聞到了柚子香氣,手上一停頓,就不小心把酒潑到了那個女人的身上。

    旁邊的喬自認爲清醒,喊道:“聞……柚白,是這個名字,像這樣的,對。”

    謝延舟眼前的視線模糊,人影搖晃,只看到一個有幾分熟悉的女人身影出現在他面前,有人逼這女人喝酒,他又不小心把酒潑到這女人身上。

    他很輕地揚了下脣。

    果然,那個女人被激怒了,一杯酒朝着他的臉潑了過來,他閉上了眼,微微側頭,避開酒水直接潑到他的眼睛裏。

    四周寂靜了一瞬,然後有人大罵:“你這個女的怎麼回事啊?出來賣的,你潑人是什麼意思?裝什麼純情?”

    謝延舟太陽穴抽搐一樣的疼痛,他睜眼,想看清這個女人的臉,卻失敗了,他的眼神很暗,暗潮洶涌,身上透露着危險的氣息,胸腔裏壓抑了很久的怒火慢慢地燎原,要將她千刀萬剮,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期待,是……想念。

    他抓住了她的手:“聞柚白,你又潑我,你算什麼東西?”

    那個女人小聲地回答:“我不能喝酒。”

    “真會演戲。”他將人拉到了眼前,燈光昏暗,卻莫名晃他的眼,他俯下身,手指一點點地用力,“不玩欲擒故縱了?不是想跑麼,沒錢了,又回來了?”

    那個女人知道他認錯人了,但她沒有說不的資格。

    謝延舟言語輕賤:“跑了有本事就別回來,真當我是……”

    喬接道:“收垃圾的,我們男人要當花花大少,不當垃圾回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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