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深知,和一個女人講願賭服輸這種事,本身就很扯蛋。
絕大多數時候,女人都會以胡攪蠻纏的方式來把這件事情給糊弄過去。
試想一下,如果那天料理了黎元秋之後,王宇直接回到許佩家,叉腰頂胯,“來來來,願賭服輸。“
這樣的畫面感隨便怎麼看,都找不到半分美感吧?
所以,就如同兩人剛剛戀愛,剛剛相處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還是要用一點小手段,或者小花樣。
比如,先晾許佩幾天。
拉一拉她的心理落差。
許佩的正常心理活動就從最開始的抗拒王宇回家……
變成了王宇爲什麼不回家?
最後就變成了王宇爲什麼一直不回家?
這種心態的變化,會讓許佩誤以爲王宇其實根本不在乎賭約。
她在心目當中腦補出王宇,贏得賭局之後的興奮和猥瑣並沒有出現。
反倒是這種隻字不提的方式,從最開始的一點僥倖,再到後來有了一種誤判形勢的失落感。
這都是造成一種心理反差之後所產生的不適感。
面對這樣的情況,王宇一進家門,許佩手上的動作看起來是充滿防備。
實際上,早就已經沒有了戒心。
再看到,王宇掏出碟片。
就有了一種早看破,一切的掉以輕心,甚至有些不屑。
然而碟片當中的電影就成爲了殺手鐗。
一來是擊潰了許佩的自信。
這二來嘛,當然也算是對症下藥。許佩對鬼片是零抵抗力。
完全不受控制的尖叫,而且還會做惡夢。
那麼,王宇做了這麼多導致的後果是什麼呢?
就是許佩去洗澡,都命令王宇搬了張椅子坐衛生間門口,還不讓關門的那種。
如果是四號那晚,直接回來,能看到許佩盤頭髮套浴帽?
能看她吊帶真絲小睡衣和一雙成精的腿?
能看她不情願,但又不得不自己月兌得不絲一掛的樣子?
呵!老許,人設崩了啊!
許佩洗了一半,纔想起什麼來,把浴帽扯下來扔求了。
然後還開始洗頭。
然後她跟王宇說,“愣着做什麼,來洗,我就不關水了,省得你一會還要放半天熱水。”
靠……人設又立起了。
她不敢一個人出去,就等王宇洗澡的時候,她可以吹頭髮。
她怕她不說,她總能找到理由讓王宇陪着她。
當然,這也是王宇故意留的BUG。
王宇對線的心思又起來了,跳到蓮蓬下面嘩啦嘩啦一陣亂搓,洗頭帶洗身子,只有三個點有泡泡,就準備沖水。
許佩扭頭瞪着如同相素級的王宇的身體說,“你給我好好洗,洗乾淨……”
兩人對視一眼,好像同時從這句話當中聽到了一點別的味道。
一個默默吹頭。
一個默默洗頭。
……
許佩的傲嬌是方方面面的。
不是特定環境下,她纔不會主動投懷送懷。
向來都是吊在牀的一邊,等着王宇去攬她的腰。
但是今晚她是倒車找插座。
王宇呢正好就在她耳邊說,“其實那部片子一點都不恐怖。“
“耐人尋味的是劇情。“
“拋開那個女鬼和音效不談,我覺得……“
“你覺得個屁!“許佩,打斷王宇施法,憤怒的轉身,拿頭頂着王宇的下巴。
許佩的牙關子咬得緊緊的,她恨得要死。
明明想一腳把王宇踹下去,可是又不得不拿王宇的身體來壯膽。
許佩勒着王宇,後者笑着說,“你自己不覺得自己很奇怪嗎?“
“你怕鬼,把我抱得這麼緊?“
“我是能驅邪?“
許佩用力的勒了王宇的腰,她纔不管呢,這個時候能抱什麼就抱什麼,只要是活的。
王宇笑着說,“你們女人好像從來都不考慮,如果在世界上真的有鬼,男人就不怕了?“
對啊,許佩好像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她沉聲說,“男人會怕鬼?“
王宇哼哼地說,“拜託,男人上完廁所摸黑回來的時候,也感覺屁股後面有東西在追。“
許佩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顯然身體僵了一下子。
身體捲縮成一團。
王宇接着說,“我們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衝到房間。“
“然後跳上牀。“
“拿被子把頭捂得嚴嚴實實的。“
“牀就是結界!“
“被子就是封印。“
“我們跟鬼達成了一致,只要躲進被窩,它們就不可以傷害我們了。“
許佩很難相信一個男人在自己家裏居然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甚至還覺得有點好笑。
王宇覺得許佩已經放鬆緊惕的時候,突然跟她來了一句,“就像我現在,你讓我看看牀下面有什麼。“
“我肯定也有點怕怕的!“
啊……
許佩當時就被嚇得把頭縮進了被窩裏,澀澀發抖。
王宇一邊拍着許佩的頭一邊安慰她說,“沒事沒事,我跟你開玩笑呢。“
躲在被窩的許佩捶了王宇一下。
王宇說,“別怕,牀下面什麼都沒有,要不然我下去看看。“
王宇翻身面朝許佩那一邊,說着就要下牀。
女人更奇怪的地方就在這裏,她認定了很恐怖的事情,別人要跟她證明這並不恐怖的時候,她就會死活拖住別人。
似乎只要去證實過,就會把那些不乾淨的東西給帶回來一樣。
所以許佩死死地勒住王宇。
你要知道他們現在已經是不平等了。
她縮進被窩裏,矮了一大截……
王宇翻身提着茶壺壓臉地去看牀下,這就讓他們之間的高度差異更大。
也不對,現在的情況大概是齊頭並進?
當許佩察覺到王宇搖頭晃腦的時候,就感覺到他已經被王宇帶了節奏。
狗男人……許佩已經很久沒罵過這個詞,但是今天忍不住低罵了一句。
王宇說,“其實鬼片真的沒那麼嚇人。“
“山村老屍的身世其實很可憐的,她只不過是……她只不過是……是……嘶……“
王宇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願賭服輸的許佩正在履行着他的賭約。
讓女人爲愛低頭其實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是現在,許佩,多少都還帶着一點私人恩怨。
讓王宇的聲音隔那麼幾秒鐘就會出現聲調拉昇的變化。
真特麼不容易。
……
只要逢週末,王宇和許佩不值班,一般都要睡到九點多十點才起牀。
許佩也不是那種早上六七點鐘就會起牀的職業女強人。
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睡懶覺的機會。
加之兩人瘋到半夜。
許佩解鎖新技能,就逼着王宇也解鎖新技能,着重強調一個公平。
這個女人報復心賊強。
值得一提的是,許佩後來根本不怕鬼,就算鬼真的來了,她可能也會跟鬼說,“等等,等過了這一波再把王宇帶走。”
清晨天矇矇亮的時候。
迷迷糊糊的時候,王宇聽到客廳有開門關門的聲音。
只留下一條縫的窗簾兒,透着冬天獨有的黎明昏暗。
黃阿姨偶爾星期六還是會過來的。
年底了,她可能要過來把衛生打掃一下,把沙發套子,窗簾什麼的都給取下來洗一洗。
讓這個家看起來煥然一新。
這幾乎是每個家庭到了年底之後都必須進行的一項工作。
許佩搭着王宇,彎月退夾雕。
王宇說,“早點起來吧!“
“要不然我們一直把主臥佔着,到時候,黃阿姨沒辦法打掃。“
許佩聽到這話,倒是突然精神了,冷冷地說,“衛生間裏的睡衣,你洗,別讓黃阿姨碰。“
黃阿姨見多識廣,確實不能讓她洗。
王宇說,“那爲什麼不是你洗?“
許佩說,“關我什麼事,明明就是你,用睡衣墊着。“
王宇說,“你自己什麼體質你不知道嗎?我不墊,又特麼要洗牀單和被套了。“
許佩也不生氣,就是一副命令的口吻,“你去洗。“
王宇嘆了一口氣,捂着嚴嚴實實地,頂着一頭的亂髮走出臥室。
先聽見廚房當中傳來一陣響動。
不過王宇馬上又看到門口的高跟鞋,還有臺子上放的包。
靠……
玩不玩?
偷家成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