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血藻，總裁，你可以不知道，因爲這種魚是食肉性的動物，所以，T國那邊的人，通常會在魚池裏種上這種東西，以便沒來得及餵食時，那些魚不會互相吞噬。”
韓申又把手機拿了出來，將他從T國那邊一些專業養殖戶的聊天記錄發了過來。
這辦公室裏的空氣寂靜下來了。
一張一張的照片翻過去，再加上手裏這片還保持着新鮮和強烈血腥味的植物，這一刻，整個空間都彷彿是凝固了般。
韓申，也不敢說話。
因爲，他很清楚，這些東西一找出來，就意味着什麼。
而這一點，從他找到開始，再到一路回來，他也是經過好久好久才平息下來的。
“啪！”
有水珠滴在桌上的細響。
正是那片血藻上滴下來的。
韓申：“……”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忽然間，這個拿着它的男人，就像是觸電一樣，將它給扔在了地上。
“總裁？”
“所以，她就是在那裏被咬的對嗎？”
他擡起了頭。
一秒鐘，那白到幾欲透明的俊臉，竟是讓韓申看了都駭了一跳。
“……不排除這種可能。”
“那她的喉嚨呢？那又是怎麼回事？”
“……”
過了好久好久，站在這個人面前的韓申，才聽到自己緊握了拳頭，從嘴裏艱澀說了句：“……那些人跟我說，鬥魚，之所以鬥，就是聞到了鮮血纔會開始。”
“……”
“所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時的沈謙益，應該就是將……太太割了喉，然後再丟進魚池的。”
“！！！！”
再也沒有聲音了。
這個男人，只看到他坐在那裏瞳孔都重重的縮了一下後，他連全身都在那裏劇烈顫抖起來。
那是滔天怒火！
也是讓人頭皮發麻的恐懼。
他一個大男人，都無法想象那樣的酷刑，可是，這一切，卻都發生在那個女人身上，割喉，再扔到魚池裏。
那個老畜生，他的心到底是有多狠毒，纔會做出這麼沒有人性的事？
“總裁？總裁你沒事吧？”
韓申開始發現有點不對勁了。
因爲，他看到了這個男人渾身都在顫抖後，他開始坐在那裏捂住了胸口，而這一點，是他們最害怕的，他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了。
還好，他雖然捂着胸口。
臉上，也滿是痛苦之色。
但是，他的嘴脣，沒有再像之前心臟病發作時的烏紫了，有的，只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的疼痛，就像是輻射波一樣。
從他的心臟處，瞬間到達四肢百骸後，他沒有察覺，大顆大顆的眼淚都從他眼角處滾落了下來。
“總裁？”
“韓申，我……我這裏很痛，你快去給我拿點藥來。”
他終於開口說話了，讓這個手下趕緊去拿藥。
韓申也依言去了。
但是，那些配給他的心臟藥，他一連吃了好幾片，都沒有緩解這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反倒是後來，他累了，再也沒有力氣去痛了，又或者說是麻木了，他才趴在這張桌子裏，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總裁，你……好點了嗎？”
“……韓申，我一定是忘記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了，上次的藥，我已經喫完了，你去找那個人，再讓他給我寄一瓶來。”
就像是虛脫了一般的男人，趴在這張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了句。
韓申一聽，頓時大驚。
“還要？那怎麼行？那個藥那麼傷身體，你上次吞下去那麼多，你都忘了你高燒了好幾天嗎？這樣下去，怎麼可以？”
他是拒絕的。
可是，這個男人卻忽然就發起火來。
“讓你去就去，廢話那麼多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