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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新傘(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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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哥譚的一個雨天,天剛剛亮起來,雨就下的很大了,哥譚那尚未全部修復完成的地面,坑坑窪窪全是積水,除了大雨之外還有大風,路上的行人都拿着雨傘頂在身前,對抗着習以爲常的惡劣天氣。

    一團灰霧緩緩凝結在房間當中,哥譚大學的心理諮詢室裏,席勒看着手裏的雨傘搖了搖頭。

    這把傘實在是壞的太厲害了,本來,它只是缺少了一個零件,導致一根傘骨骨折了,傘的一邊有些凹陷下去,但勉強還能用。

    可是越勉強,它壞的越快,第二和第三根傘骨也相繼骨折,大半邊的扇面都凹陷下去了,幾乎已經完全撐不開了。

    雖然支撐傘面的傘骨壞了,但是雨傘中間的那根金屬桿還是完好的,只要收起來,也可以當做手杖用,可是之前,席勒一個閃現來到地下,用雨傘給了那個惡魔一下。

    惡魔的下巴可不是棉花做的,雨傘的把手被磕開了一個豁口,幾乎握不住了,後來又給康斯坦丁來了一下,把手完全碎掉,現在只剩下內部的金屬管了,總的來說,它已經由一個雨傘變成了一個棒槌……

    阿爾貝託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位教授站在辦公桌後,手裏拿着一把已經不能稱之爲雨傘的雨傘,滿臉的惋惜。

    他走進來的動作引起了席勒的注意,席勒擡頭看向他,說:“早啊,阿爾貝託,請坐吧。”

    “教授,如果你需要一把新的雨傘,我可以讓人定做……”

    席勒卻搖了搖頭,他把那把破雨傘放到了自己的椅子邊上,然後說:“不了,很快,我就可以換一把新的了。”

    說完,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坐直身體,看向阿爾貝託說:“霍克的葬禮已經舉行過了嗎?”

    “是的,我在葬禮上和他哥哥溝通了一番,他表示願意向我效忠。”阿爾貝託雖然還是一貫的深沉,但從他的語調中不難聽出他現在的愉悅。

    “之前我就告訴過你,當一個集團中有兩個權力核心的時候,他們絕不可能親如兄弟,就算他們是真的親兄弟。”

    “說實話,他們隱藏的很好。”阿爾貝託嘆了口氣說:“我在伊文斯的記憶裏從來沒有看到過霍克兄弟之間不睦的場面,十二家族中人人都稱讚他們兄弟親密無間、默契無雙。”

    “或許在以前,可能是這樣的。”席勒站起來,走到咖啡機旁邊開始擺弄,他背對着阿爾貝託說:“可別忘了,哥譚最近發生了不少改變。”

    “就如你所說的,霍克兄弟中的哥哥,是家族中實權的掌控者,而弟弟則負責處理家族中的內務,分管細節事宜。”

    “如果你研讀過伊文斯記憶中有關我教他心理學的那部分,你就應該明白,不光是人的思想指導行動去改變環境,環境和行爲也同樣會塑造人的思想。”

    “作爲家族頭目的哥哥,必須得表現的足夠強硬,這是所有黑幫老大的風格,他們必須表現得銳意進取,永遠精力旺盛,而決不能瞻前顧後、優柔寡斷,否則就不會有人跟他幹了……”

    “可作爲內務大管家的弟弟,必須得事事考慮周詳、面面俱到,要會權衡利弊,考慮成本和收益,而絕不能莽撞行事,否則就有可能導致資金鍊的斷裂或者人脈上出問題。”

    “這樣的兩兄弟,在遇到哥譚改革的陣痛的時候,必定會出現不同的意見。”

    阿爾貝託接過席勒遞過來的咖啡,他說:“的確,霍克兄弟中的哥哥告訴我,其實他們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不和了,他的弟弟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細節因素爲理由。阻礙幫派的發展,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而在哥譚開始改革之後,他們的矛盾已經激烈到了無法調和的程度,哥哥想要銳意進取,在改革當中搶佔更大的蛋糕,站在風口上飛到更高的階層……”

    “可弟弟卻更加謹慎,他不能確定這次改革是否會改變原有的局勢,他擔心霍克家族會因此一落千丈,因此,他總是在使用各種各樣的方法阻撓他的哥哥。”

    阿爾貝託將手肘撐在桌子上,另一手拿着咖啡喝了一口,他有些感慨的說:“教授,我在伊文斯的記憶裏發現他對你非常尊敬,之前我不知道是爲什麼,但現在我有點明白了。”

    “以霍克兄弟的矛盾作爲切入點,幫霍克兄弟中的哥哥除去一直在拖他後腿的弟弟,不但可以拉攏到霍克家族的頭目,也可以加快改革的速度,讓十二家族更加團結。”

    “更重要的是,你還可以以連環殺人案作爲遮掩,如果你明目張膽的去動老教父的部下,不論如何,還是在傷你父親的面子,可要是神祕的連環兇殺案的兇手做了這一切,那霍克就只能算是自己倒黴了。”席勒總結道。

    阿爾貝託拿着咖啡杯的手指動了動,他有些試探的問:“我聽說,昨天……”

    “你想問什麼?”席勒擡眼看着他。

    阿爾貝託思考了一下說:“裏奇是教父派人殺的,對嗎?”

    “你選擇了一個正確的問題,因此我會回答你,是的。”

    “並且我也可以告訴你,這是因爲裏奇故意設計,讓他的小女兒和你邂逅,然後上了你的牀,教父對此非常不滿,因此給他選了個很慘烈的死法。”

    阿爾貝託撇了一下嘴角,他說:“裏奇小姐很漂亮,但也僅僅只有漂亮,她父親沒有好好教她,她把目的性寫在臉上,因此,八分漂亮也只能叫人提起一分的興趣……”

    席勒聽到他的語氣他問:“你沒和她上牀?”

    阿爾貝託搖了搖頭說:“她都已經快把自己的目的寫在臉上了,我怎麼會上當呢?況且,我也不能確定教父的態度,不知道他是否會贊成我和裏奇走得太近……”

    “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因爲教父只把裏奇當一條狗。”

    “不過他其實也不在意你和裏奇小姐上牀,反正她也不可能是未來的教父夫人,你的謹慎讓你錯過了一場豔遇,後悔嗎?”席勒笑了笑說。

    阿爾貝託又喝了口咖啡,搖了搖頭說:“不期而遇才能叫豔遇,被人設計好的,可不是什麼美妙的邂逅。”

    “這麼說,教父其實……”阿爾貝託用手指的指尖在咖啡杯上滑動,他有些猶豫的說:“他願意爲我解決心懷不軌的裏奇,是不是就說明……”

    “你不用如此猶豫,就是你想的那個答案。”

    席勒把雙手放在桌子上說:“你和教父有仇……或許你們兩個也稱不上有仇,因爲和教父有仇的是貓頭鷹法庭,而你只能算是一個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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