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誰也不敢如此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李善長同樣是十分認真地道:“是的,陛下一直都是明察秋毫的,怎麼會濫殺元勳,而且永嘉侯即使有御下不嚴的過錯,也不會死的。”
一旁的藍玉看了一眼,隨即就忍不住在心中暗罵李善長老狗。
這羣文官做事只會說不可以,一旦拍起馬屁來,倒是很快嘛。
而且如此簡單便拍到了,老子尚沒回過神呢!
於是他同樣趕緊跟着說:“是啊,陛下他一直以來對功臣都很寬厚的,向來對跟着自己多年的兄弟都非常不錯,你瞧瞧那徐達,還有湯和和藍玉這些人不都是封公拜侯的麼!”
“此時可能是這樣,可今後卻不一定了。”
朱波眼神有點古怪地看着這些人,他們的觀點此時可以成立。
因爲此時的朱元璋雖然也有針對自己的官員,但也不過是針對文官罷了,並且是像胡惟庸這樣的在這些元勳裏沒有什麼價值的文官。
此時朱元璋還對那些真實立有戰功的將軍沒下手。
但是日後時間一長,尤其是待到了朱標去世之後,朱元璋想要送自己的兒子朱允炆上臺,那做法簡直不要太血腥喔。.biqugé
朱元璋聽見那話後頓時有些不悅,隨後說:“你小夥怎麼說話呢,皇帝怎麼得罪你了?你小子常常說他壞話?”
虧得他還常常爲此小夥思慮,還打算着何時給他封王。
可是這朱波竟然常常這樣編排他。
“我不過是說實話罷了,像是此永嘉侯我知道不用多久的工夫,他就會讓皇帝直接打死。”朱波堅定地說。
“直接打死?難道當今皇帝對你來說就是這樣殘暴的人麼?”
朱元璋儼然感到有點滑稽。
自己儘管殺人是不會手軟,但是卻也沒有閒地沒什麼事幹。
怎麼會如此殘暴?
而且還說什麼乾脆把人給直接打死?
對於朱波來說,他這個皇帝就如此變態是麼。
現在李善長他們看見這氣氛,趕緊打圓場說:“老爺,少爺肯定是太久沒出去了,都是胡亂揣測罷了,如何會呢……”
“並非我胡亂揣測,我沒騙人。”
朱波難得耐心地說:“就是說老爹,其實你們用不着怕,此永嘉侯根本就活不了幾天了。”
“你還真是……”
朱元璋此時聽着也只好擺頭一笑。
那小夥倒也還很有孝心,原來是擔心自己害怕啊。
自己剛纔還操心他的安全問題,他倒先囑咐起自己了。念及於此,朱元璋立即笑着說:“好啊,那你就和我說一下,此永嘉侯究竟爲什麼會被皇帝打死?”
“當然是因爲欺君之罪!”
朱波認真地說。
“他何時犯了欺君之罪?”
朱元璋立馬呆住了,而後又提示說:“此事千萬不可以亂說,他好歹是侯爺,如何敢做這種欺君的事情呢?”
欺君之罪是重罪,若是再往上就是謀反了。
此屎盆子真的不可以亂扣。
可是此時朱波卻非常認真地說:“確實是,此人不是駐守廣州麼,一直以來就是天高皇帝遠的,廣州的形勢早已讓他掌控。”
“他家裏有位小妾原來是本土豪族的女兒,由於豪族做了違法的事情被知縣道同攔住,他便依靠皇帝對於他很是信賴竟然誣告,才引得皇帝把那個道同給處死了。”
“但是遲早皇帝肯定會感覺到裏頭不對勁的地方,而後自然大怒。”
“爹,你覺得按照皇帝的性格,若是他了解到這樣的情況以後是否會親自將此永嘉侯打死呢?”
“你說的……”
朱元璋立馬愣了。
由於他忽然就想到一件事……
前些日子的確有如此摺子,而且還真的是那朱亮祖送去的。
說他到了廣州後,發現本地知縣一直都在魚肉鄉里,殘虐百姓,其罪當誅啊。
他一直以來都恨極了這樣的黑心官員,那時一個大怒立馬下旨叫朱亮祖立馬把人給處決了。
而後他便將這事忘記了。
微小的知縣而已,每日朝廷的事情那麼多,暫且還不至於要他總是記着。
但是此時讓朱波如此提示,他立即便想到了。
可是他必須承認。
要是確實是有這樣的情況,他就是把朱亮祖直接打死也不是沒可能啊。
這是極其駭人的欺君大罪。
朱亮祖居然利用皇帝的信任做不法之事。
即使是他此皇帝也變成朱亮祖殺人害命的棋子。
念及於此,朱元璋的眼神頓時銳利起來,他注視着朱波又問:“這是大事,關係到一個侯爺的生死,你細細說來,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信息?”
朱波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其實是我從南方商人哪裏得知這件事情的……”
“居然是這樣麼?”
朱元璋蹙着眉說,不管怎樣,朱波也不會騙他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的確需要他重視了。
清官本就不易得,如果在他的手上被害死了,即使是把朱亮祖他們全府上下一併殺了也不能彌補。
幸好前往傳信的人才走了一日,如果此時立即叫人去追倒是不晚。
念及於此,他當即就有點坐不住了,馬上說:”咱忽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情必須去,你好好在家弄新式火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