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五年時的澉浦,洪武七年的寧德縣……洪武八年,洪武十年,洪武十一年!”
越說往後頭朱元璋的聲音也更加大,響徹大殿。
帝王的怒火,殺意沸騰!
“倭寇之患一日不解,咱纔是真的愧對百姓!”
聞言仲弘義大驚失色,他先後張嘴似乎有話想說,但是到了最後卻沒有開口。
這情況朱元璋顯然是不會聽他的勸告了。
他對倭寇已然恨之入骨。
而藍玉的眼睛卻亮了:“末將願率軍剷除那些逆賊!”
“用不着你。”
可是此處朱元璋忽然擺頭,他眼神寒冷地注視仲弘義:“既然你這般強調戶部沒錢,那麼咱就不刁難你了,不過海船你不可以有一點懈怠,咱必須要見到海船按時造好。”
“工期若是超出一刻,咱就得被這些倭寇繼續吸血一刻。”
“咱沒有這麼好的耐心。”
“待到海船出征時,咱勢必要把全部的倭寇都抓起來,叫他們日後永遠都做我大明的奴婢,加倍償還如此血債!”
“是,陛下。”
仲弘義瞭解此時他不可以再多說什麼,那已然是皇帝的底線。
所以他馬上是俯首應是。
但是藍玉臉上呆住了,張嘴打算說點啥:“但是陛下……”
而皇帝也不等他話畢,便是表情寒冷非常的頷首:“退朝。”
藍玉心裏不服氣。
不過待到羣臣全部走後,朱元璋又留下了藍玉,徐達兩個武將,以及李善長,劉伯溫四位。
朱標此刻侍在朱元璋的身邊。
朱元璋表情仍然無比的寒冷,藍玉本來有很多想問的,可是一時間也想不到要怎麼說纔好。
此時劉伯溫說話了:“陛下息怒,如今尚且只是些小患,往後若是可以東征東瀛,自然可以是讓那些倭寇付出代價。”
“這說到底還是沿海官府沒有做好防備,微臣也有過錯,微臣以後會叫所有沿海官府調動武備應對倭寇襲擊。”
李善長則是馬上攬錯。
他此時總覽朝政,所以底下人的鍋只好由他接着,反正朱元璋怎麼都要找個人降罪,乾脆此時他就自發承擔。
“與你無關。”
朱元璋滿臉平靜地開口說:“沿海官衙和軍隊怎麼說都是不能比的,這些個倭寇本就是些敢死的人,光靠衙役原本也難以應對。”
“難道就如此等候麼?藍玉仍然不服氣的道:“我大明天朝居然被微小的蠻夷欺凌至此,微臣委實難嚥這氣。”
“等候。”
現在,朱元璋平靜地道。
“等候?”
藍玉呆住了。
“是的,等候,只等到朱波那一批新式火筒全部造好,然後分給沿海衙役,這些倭寇再囂張也只是功夫高了些罷了,他們就算再強一樣比不了火筒。”
朱元璋眼神寒冷地說。
“是啊!還是陛下您思慮周全!”
此處藍玉同樣面前一亮,立馬回過神了。
是啊!
還有朱波的新式火筒呢。
自己爲何就把這事給忘記了呢?
確實是太急了。
新式火筒帶來的威力自己親眼見過,幾百步以外便可以取人性命,而一旦有了火筒,只要簡單練上數月或者再久一些,便可以抹殺倭寇半生武藝。
那纔是真正的殺器!
而一旁的劉伯溫忽然問:“火筒?這東西只怕還無法應對倭寇吧?”
上回在宮中御花園那次,他並沒有去,所以不清楚這個事。
不過徐達則滿臉玩味地笑道:“那並非尋常火筒,是朱波改過的,一槍便可以射到六百步以外。”
“一槍可以射到六百步以外?”
聽見這話,劉伯溫展示出不可思議之色,畢竟那聽起來的確有點難以置信。
他向來和李善長他們管理後勤的事情自然對火筒也有些瞭解。
那東西頂多數十步之內有效罷了,而且還無法擔保準頭。
但是此時卻可以射到六百步以外,未免太不真實了。
此時李善長卻露出了微笑說:“因爲朱波將老式火筒改造了。”
隨後他也沒有繼續說話
似乎這話就已經足夠回答劉伯溫所有的問題了。
的確,劉伯溫在聽見這些言論以後立馬恍然:“這就不奇怪了。”
朱波做出來的東西啊……
那便很合乎情理了。
此朱波本來就是個十分善長創造新事物的人,火筒這樣玄乎的事情若是和朱波此人扯到一塊,又似乎立馬可以理解了。
他立馬什麼問題也沒了。
而且朱波如此年紀就可以改良這樣的東西,他並不準備多問。
不能問啊。
問了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就憑他可以提出之前的內閣制和一系列國策似的。
很玄乎,可是很有用。
朱波這種人已經讓他們無話可說了。
劉伯溫也總是認爲和朱波相比,他的奇才名號實在顯得有些諷刺,如今聽到別人這麼說他,他就恨不得立馬找地縫鑽進去。
就是叫人慚愧啊……
“不過不清楚那些小夥子學得如何了。”
提起朱波,朱元璋也不清楚爲什麼,情緒立馬好了很多。
現在竟然露出了點微笑說:“說着也是許久不見那兔崽子了,標兒,準備準備,瞧瞧他去。”
“是……”
朱標嘴裏同意,表情卻很無語,心裏更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