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見過李祺。
每回到京城來,他就會去各個大臣的家裏,巴結討好,想讓大家都認識他。
並且,因爲文人對於他是孔子的後代這個身份都感到好奇,他又總是向着巴結大家,根本不會推辭。
因此,他也見過很多王公子弟。
李祺也是此中之一,並且是很關鍵的一個!.biqugé
他身爲李善長這個當朝頭號文臣的大兒子!
儘管是駙馬都尉,前程已經沒什麼可圖,但十分受到李善長的器重,今後就有可能將承襲他父親的爵位。
這樣的人是孔希學心中絕對要要巴結的。
原本他決定見完了朱波以後,立馬要去拜訪,極力討好一番。
因爲,他只有些名望,但是權勢方面,跟對方堂堂國公完全是不能比的。
可是,此時他竟然見到李祺也在此。
孔希學立馬傻眼了。
究竟是什麼情況?
當雲兒見他們似乎是見過的,立馬呆住了片刻,接着問李祺,“小祺子,難道你見過他?”
是的,就是小祺子。
雲兒想到,李善長身爲老爺的賬房先生,等於是朱家的家僕。稱呼他兒子爲小祺子,照民間的規矩也很合理。
李祺對此向來並不介意,可以在此學到東西就非常不錯,根本不敢去介意這樣的小事?
並且,朱波十分的信賴雲兒,他覺得,對方也夠格如此叫自己。
但是此稱謂,被孔希學聽到以後,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小……小祺子?”
他直接傻眼了。
對方身爲李善長這個大明頭號文臣的大兒子,並且也是駙馬!
往後更加可能會承襲他父親的爵位。
卻在此平凡百姓嘴裏被叫成了小祺子?
究竟是什麼情況!
但讓他更震驚的是,李祺絲毫沒有介意,不過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彬彬有禮的回道:“有勞雲兒,他跟我老爹算故交,還跟我家有些商業方面的來往,讓我來招待他就好。”
“原來如此。”
雲兒頓開茅塞,看來算是自家人。
不過……對方爲何這樣神叨叨的?
她看了一下十分震驚的孔希學,不好意思的笑道。
“確實是很抱歉,你們聊着好了。”
說罷她就走進院子了。
孔希學繼續一臉震驚的站着,看到走遠的身影,很久也沒反應過來。
他傻傻的看了一下李祺問道,“李……李大公子,她究竟是哪位大神?竟然能被您如此對待?”
“她……並沒有多厲害,只是朱波此時的丫頭。”
李祺笑着說道。
他身爲一個文人,但是孔希學總是愛奉承自己,不過他並沒多厭惡對方,隨口平靜的說道。
可是現在,他剛剛面對雲兒時的親和卻消失了。
他此時的樣子儘管也很和善,但眉宇帶有中疏遠的貴氣。
現在纔是他作爲李家大兒子,高高在上的駙馬都尉,最厲害的貴公子常有的樣子。
不過他在面對朱波時確實沒多高貴。
連赫赫有名的燕王,也一樣在此挑大糞種地,他還有什麼可高貴的?
簡直是找抽。
但是此時孔希學並不明白,“只是個丫頭而已?何須您如此對待呢?”
“她是在朱波身邊做丫頭的。”
李祺認真的說道。
說罷後,並沒打算多說下去。
似乎只是如此而已,就完全夠讓他尊敬的了。
“只是他朱波身邊的丫頭而已,難道就如此特別嗎?”
孔希學蹙着眉頭,即使朱波如何牛,頂多是皇帝認下的義子罷了。
皇帝認下的義子有許多,對方完全是最近受器重些罷了!
用得着讓李祺如此尊敬嗎?
“並非是因爲她給朱波做丫頭很特別,這全是因爲朱波的原因……”
說完,他擺擺頭笑了笑,不想繼續向孔希學說明。
有的情況,他是不可能理解的。
說再多都沒用。
隨後,他開口問道:“還有,你到此處究竟是爲何?”
此時,他似乎是看了一下孔希學才問的。
“我……我確實有點事。”
此時,孔希學同樣想到自己此行的正經事,收拾收拾衣服,繼續擺出自己身爲宗師的樣子。
他淡然笑道,“由於陛下叫我到這裏,跟朱波來……來研究儒學,幫他出名,因此我現在要跟朱波先見一下,認識一下。”
“原來如此。”
李祺立馬懂了,只要跟朱波有關的問題,他同樣不會怠慢,立馬說道:“先生請隨我進來。”
此時,他稱呼孔希學立馬由你變爲先生了。
全是由於他知道對方是幫朱波出名的原因。
但孔希學並不清楚,拾掇自己的衣服。
展示出平靜自信的微笑,他覺得,必須要拿出自己的氣度和名望,讓對方信服自己!此時,他立馬緊跟上去。
他途經前院時,看見兩位十分強壯的小夥子整正兩手撐着地,喫力的把身體給支撐起來,不斷地起伏。
許多汗珠落到地面上,二人的臉很紅,即使胳膊都累到發抖,依然沒敢停下……
由於他們胸口處,有隻燃燒着的蠟燭,如果他們沒做到位,一定會被燙傷的。
“朱波竟然如此處罰家僕,真是心狠。”
孔希學看了看,不在意轉頭去看別處。
懲罰家僕罷了,他一樣總做這樣的事,不過平常他是叫家奴拿鞭子去收拾一頓罷了。
最多是把十多斤的枷鎖戴上,用繩子綁好,帶去外面遊街。
他還是頭回見到如此懲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