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樣做的話,富貴榮華陛下肯定可以給你很多的,也許幾輩子都用不完呢!”
徐達不敢相信地說。
就只是由於不願意,朱波纔沒做這種事?
他究竟是否清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究竟多麼關鍵,可是朱波卻滿不在乎地說:“我瞭解,但是我不需要。”
“那還有什麼是你需要的?”
徐達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傻子。
“我只是圖個自在罷了。”
朱波淡然地笑了:“不管是皇帝或是別的,也不可以干擾我過日子,嗯,就這樣罷了。”
“可是你,你……”
徐達你了半天最終也只能長嘆口氣,強顏歡笑的對他說:“你的境界恐怕我竭盡此生也無法追趕了。”
朱波不過淡然地笑了:“我只是瞎說的罷了,用不着太在意。”
李善長則是唏噓地看向朱波說:“少爺這般淡泊意向,即便是老朽也趕不上啊,我這一生一直在爭,確實虛度了不少的日子。”
他說完後直嘆氣,如果是其他少年講出這樣的話,他也許還會認爲對方虛浮不上進。
可這話從朱波的嘴巴里說出了,他有的只是羞愧。
如此少年,就有這麼高遠淡泊的心境,已經遠遠勝過他了。
這纔是叫他覺得唏噓的地方。
身懷奇才重寶卻可以安之若素,這天地間又有何人可以辦到呢?
何況朱波如今還不過少年罷了。
“好啊,如此氣勢實在是萬古難尋。”
藍玉卻非常興奮地拍着朱波的肩。
朱波這人原本在才學上就已經很強,此時想不到他的心境也如此清澈,叫李善長那樣子的傢伙都感到慚愧。
這對於一個人來說是真正的至寶。
他今後可以走向何種程度他完全不敢想。
此時朱波同樣驚奇地看了一眼李祺他們,隨後才問:“他們到這裏來做什麼?”
“他們呀,害,老爺之前並非說過他要找人來學新式火筒術麼,正巧我們這幾個小孩們也到年紀了,正想着他們沒什麼正經事,所以才說送來長見識。”
徐達趕緊回答。
隨着他立即引薦:“他是我家的大兒子,名字叫做徐允恭,這位叫做李祺,是李賬房的大兒子,那個嘛……”
“那個年紀最小的是我家親戚,名字叫藍春。”
此時廖冷柔走出來,不過她蹙眉看了一眼藍玉問:“您如何還把藍春這小子帶到這裏來了,這小子平常不學無術,送到外邊磨鍊幾年便行了,朱波哪有如此多心力管他呢。”
因爲廖家跟藍家關係匪淺,所以,她以前認識藍春。
她確實不高興。
然而藍玉聽見此話頓時感覺自己要哭了。
但是此時廖冷柔的地位不一樣了,雖然尚未舉行婚禮,但是她此刻同樣是朱波板上釘釘的妻子,如果此時再罵她,不就讓朱波尷尬了麼。
所以他也只好賠笑:“我和春兒已經說清楚了的,叫他一定聽話,學點本事回來,不會搗亂的。”
“對了朱波,如果這小子有什麼沒做對的地方,你儘管往死裏打便可,只須留他條命,日後可以生小孩就可以,別的零件隨你了。”
藍春此時候站在他爹旁邊越聽越害怕,但是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哈哈,哪裏的話,用不着這麼見外。”
朱波笑得都有點尷尬。
這實在狠。
知道的人說學徒,若是不清楚的人,還當他們是什麼人販子在交貨呢。
別的零件隨我了?
只能說這真的很堅決。
朱波如今對於帶徒弟這事,確實不大在意。
原本他已然和老爹約定了要教他的人使用新式火筒。
而且瞧瞧那王鐵錘嘛。
這種傢伙他都已收了,難道還差面前這些麼,至少看外表可是他的倒黴徒弟精神許多。
“少爺,我肯定認真學!”
看見朱波同意,藍春頓時着急地擔保起來。
徐允恭同樣趕緊說:“請先生寬心,我肯定不會叫你丟臉的。”
“害,只是學一個新式火筒而已,很容易的,用不着這般嚴肅,我這裏沒有那麼難說話。”朱波暗自擦汗。
現在一日之內人都集齊了。
主要還並非一家人。
有些難搞啊。
然後他轉頭看了一眼李祺,帶着提問的目光:“這位呢?”
“他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李善長緩緩展示出微笑。
“這孩子是老爺自己選來的,你只管安心,他儘管是書生,不過君子六藝全部都會,自然可以擔此重任!”
“如果這傢伙惹了你,如何收拾都可以,只需要還活着能傳宗接代就可以。”李善長也信誓旦旦的道。
這條件未免太低了……
朱波只覺得有點滑稽:“不過是學一點技術罷了不至於此,諸位不要想太多了。”
火筒之術是多大的重任啊拜託。
但是此時看那幾位的想法似乎都整個和生離死別似的。
實在離譜!
“知道知道,這孩子,還不叫師父!”
此時李善長立馬很高興,趕緊踢了李祺一下,認真地提醒。
“這就沒必要了吧。”朱波很是無奈。
瞧着那仁兄已經比他大出五六歲,怎麼也管他叫師父?
不適宜啊?
而且他若是一叫,藍春二人是否也會叫?
爲什麼要弄得這麼庸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