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其溫柔且小心翼翼的動作,讓這人身上透露不出半點兒凌厲的戾氣一樣。
不像個王爺,像個溫柔賢淑的賢妻良夫。
周硯時瞧着季司深披散凌亂的髮絲,忽的耳廓一紅。
小心翼翼的挑起季司深其中一縷頭髮,瞧了一眼熟睡的人後,默默用剪刀剪了很細微的一縷髮梢,又將那剪過的頭髮,藏進其他髮絲之間,企圖以此掩蓋他此刻惡劣的行爲。
周硯時默默扯了一縷自己的頭髮,將兩縷髮絲打結,用紅繩纏繞在一起。
又用最精緻的荷包藏進其中,默默地放入自己的懷裏,最靠近胸口的位置。
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
兩心相知許,白頭不相離。
周硯時臉色和耳朵都緋紅了一片,像將心愛的糖果,偷偷藏起來的小孩兒似的,又喜歡又緊張,又有些自己的小得意,小雀躍。
那一張盛世的容顏上,都是難以掩蓋的歡喜。
周硯時瞧着時辰差不多了,默默給季司深蓋好被子,猶豫後,才小心翼翼的偷親了一下季司深的脣,慌亂的起身,深吸一口氣後,戴上面具,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連關門都輕的聽不到一點兒聲音。
只聽闔眸的某人,無可奈何的輕嘆一聲,隨即便睜開了眼睛,翻身趴在牀上。
怎麼還跟個偷喫的小貓兒似的呢?
季司深嘴角都是溢開的笑意,指尖則是纏繞着那縷被周硯時剪過的頭髮,在指尖把玩。
哼,下次偷偷剪回來。
周硯時的這點兒小心思,季司深打算晚點兒再戳穿,那時候一定會比現在戳穿更有趣。
季司深都能想象到那時候,紅着一張臉,無處可藏,口是心非的說着拙劣藉口的周硯時了。
季司深覺得自己等不到大婚了,早知道昨晚就把人吃了!
小統子:“……”
“宿主,矜持矜持,吊男人要吊到位。”
季司深非常的認真的回答,“我覺得在這點兒上,應該沒有人比我吊的更到位了。”
“我好歹也是個肉食主義者,強迫我喫素,我也是有怨言的。”
小統子:“……”
矜持這兩個字,大概並不存在於宿主的生命裏。
誰家好男人,迫不及待,飢不擇食的主動求那啥的?
反正他是沒有見過的。
——
周硯時下了朝,便去了御書房找皇帝。
“他來做什麼?”
皇帝一時間摸不準,周硯時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讓他進來。”
周硯時還是行了該有的禮節,便開門見山的請求皇帝。
“求陛下爲臣賜婚。”
皇帝心疑,“賜婚?朕不是許了你和太尉的千金嗎?”
“你若是想收回昨天說的話,朕也可以破例,立刻給你們下旨,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即時完婚的。”
皇帝嘴上說的動容,只是這心裏如何,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既然陛下想讓臣有情人終成眷屬,那便請陛下賜婚,臣與逍遙坊坊主。”
皇帝稍微愣了一下。
“臣與逍遙坊坊主,兩心相許,還請陛下成全。”
皇帝着實沒想到,周硯時竟然這麼大膽的,讓他賜婚他和逍遙坊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