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硯時的語氣有些委屈,“我沒有這麼認爲……”
他明明什麼話都沒說,他就先給他冠了這麼個罪名了。
季司深見他站在門口,又很陰陽怪氣的和他說話。
“是嗎?那周郎怎麼站在門口說話?”
“不過,也對。”
“我一個開着青樓和賭坊這種地方的人,也的確是該被人罵着這種畜生不如的名頭。”
“也不知道多少良家婦女被逼良爲娼,也不知道多少好好的幾口之家,因爲我的賭坊被輸的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周硯時急了,快步走了進來,是連臉上漆黑麪具都遮蓋不住的慌亂急促,“我沒有!”
“我從頭到尾,根本沒有說一個字!”
“你不能這樣隨意的認定,自己在我心裏的……”
季司深捕捉到最後的字眼,偏頭看他。
而周硯時一時嘴快,立馬又止住了,整個人都開始緊張的緊繃着身體,不敢去看季司深。
“嗯?周郎,怎麼不說了?”
“我在你心裏怎麼樣?嗯?”
周硯時輕咳了好幾聲,“咳咳……”
季司深從牀上起身,走向周硯時。
周硯時心頭瞬間跳的厲害,堂堂一個王爺,此刻竟被這樣撩撥成這樣的柔若無骨之態。
周硯時見季司深過來,就開始往後退。
季司深越逼越近,周硯時竟一時不察,直接被逼的跌坐在了身後的凳子上,整個人的後背都貼在了桌沿邊。
“坊……坊主……”
季司深一隻手撐着周硯時身後的桌子,一隻手則是去揭開了周硯時臉上的面具。
有面具的遮擋,還能掩飾周硯時臉上的情緒,面具被揭下來,周硯時那緋紅的臉頰,慌亂無措別過頭去的目光,此刻都盡收眼底了。
季司深當真是格外喜歡。
這種在外面是高高在上,雷厲風行的王爺,回到家,在這樣的房間裏,卻對他軟的一塌糊塗,羞到無處可逃的極致反差,簡直就是戳中了季司深心裏某個點。
看一眼,都覺得是仙品的程度。
季司深轉過周硯時的下巴,周硯時那雙好看的眼睛竟有蓄起的水汽,可憐委屈至極。
“噗……周郎,你這副樣子,好像我欺負了你似的。”
周硯時:“……”
他見他笑的不見眼底的樣子,就意識到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周硯時一時間也不知爲何,委屈更甚了。
“難道坊主沒有嗎?”
“從剛剛開始……你……你就是故意這麼和我說話……”
季司深見他生氣了,立馬哄他。
“我不就是故意逗逗你嗎?怎麼還生氣了?”
“唉,我可是廢了這麼大的心思,才把周郎想找的人找到,還弄死了欺負她的人。”
“現在別人指不定說我這逍遙坊主,怎麼殘忍無道呢。”
“竟然拿這麼小的孩子做抵債的。”
“所以,周郎,你打算用什麼補償我呢?”
周硯時:“……”
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
他好像被他……繞進去了。
不過……
周硯時偏了偏身體,將視線看向牀上的周若若,復又擡眸看向,視線一刻都沒從他身上移開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