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深側躺在南陽的牀上,一隻手輕抵着太陽穴,媚眼如絲的瞧着走進來的鬱香,周身沒有絲毫戰王的氣勢。
甚至比南陽更像花魁了。
那嫵媚動人的姿態,簡直如同修煉成精的妖精一樣。
這讓鬱香都有一些看愣了。
他完全不敢把眼前這人,跟那日狠狠捅了自己一刀的人聯想起來。
這人……
鬱香眼眸微沉。
季司深卻是低低的笑着,“不進來坐坐?”
“還是你怕我又陷害你麼?”
鬱香冷哼一聲,完全無視季司深的笑,走了進來坐在季司深的對面。
“王爺還真是悠閒,不守着萬里江山,到成天流連煙花巷。”
季司深對鬱香的話,幾乎不爲所動。
只是撩着自己的墨發,顯得慵懶隨意。
倒不像是面對一個,要殺了自己的人一般。
“萬里江山有人在意,本王只想守着我的小花魁呢。”
鬱香意味深長的瞧着季司深,“莫非王爺不在意?”
“萬里江山不如我家小花魁嬌豔,本王爲何要在意?”
鬱香並不會相信季司深的話。
“呵,隻手遮天的戰王會不在意這個天下?”
“皇城盛傳,天庸朝姓易不姓皇。”
季司深瞧了鬱香一眼,他這是想要勾起他的權利心?
如果是易深的話,那倒是的確可能會因爲這番話而有所動容。
畢竟易深也不是全無謀反之心。
可季司深到底不是易深。
他心裏,只有在萬千世界睡遍他家男人,權利對季司深來說,只是過眼雲煙。
季司深甚至隱約覺得,他曾經擁有過至高無上的權利。
只是等他觸及那點兒記憶時,便就會不由自主的排斥去想起。
季司深的確丟了許多記憶,但既然丟了,那自然就是不能再去觸碰的東西。
既然不能再去觸碰,那他何苦爲難自己?
除非有一個例外。
季司深目光不經意瞥見了屋外的衣角,便淺淺一笑。
“本王倒是覺得這個天下應該姓南,你說……對嗎?”
南……
鬱香眉心微蹙着在心裏呢喃着,這個字。
南陽,是賤奴曾經的名字。
“王爺倒像是想將這個天下拱手讓人?”
“如何是拱手讓人呢?本王只是替我家小花魁,拿回屬於他自己的東西罷了。”
話落,季司深便從牀榻上起身,走向門口的位置。
揹着手,傾着半邊身子出去,眼眸帶笑的瞧着南陽。
“咦,阿陽,你在偷聽嗎?”
南陽也是面不改色,“正大光明的聽。”
季司深直接走了出來,“哦~還真是格外的正大光明呢。”
南陽輕咳兩聲,屋內的鬱香便直接走了出來。
南陽見此,直接將人攬在了身後,格外戒備。
鬱香眼底閃過一絲受傷,“你大可不必如此護着他。”
“你知道,我根本傷不了堂堂天庸朝的戰王。”
南陽眼底都是冷冽,沒有絲毫的感情。
鬱香臉上都是神傷的落寞,倒像是南陽負了他的情深一般。
“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說完,鬱香便故作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決絕的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