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劉銳酸得一批,等王宇開車的時候,他說,“說好的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爲毛你不光有魚和熊掌,還有山珍、海味?”
王宇甩了一盤子回正,抽空白了劉銳一眼,“你能不能不要物化女性?”
“誰是魚?誰是熊掌?還有什麼山珍、海味……”
不過劉銳的手機一響,他低頭看一眼老婆發來的短信,心裏一下子就覺得平衡了。
“弱水三千,只飲一瓢。”
王宇對黃肖說,“你那裏有沒有妹子,下午找幾個出來坐坐。”
“我想從不一樣的妹子那裏聽一聽她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然後總結經驗,這樣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優秀。”
黃肖拿出手機開始翻妹子的電話,然後給妹妹一個接一個地打電話。
劉銳先扭頭看了看黃肖,他的眼神從這個時候開始就變得不對勁了。
他的手裏正在給秦露發: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嗒嗒嗒……
把以上的這些文字全都給刪掉,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伸了一個懶腰,盯着窗戶外面看了很長時間。
他開始數,黃肖給一個妹子……
兩個妹子……
三個妹子……
四個……
夠了夠了,就算王宇這個狗東西左擁右抱,那也還剩兩個,能分一個的。
劉銳的心情如陽光一般地明媚,還跟着車載音箱裏的音樂開始晃點着頭。
不過,爲什麼窗外的景色有了幾分熟悉的感覺呢?
“我們這是去什麼地方呀?“劉銳好奇地問。
王宇連頭都懶得轉一下,“送你回家呀,回家的路都不認識了嗎?“
劉銳剛纔明明是不經意的樣子,這個時候突然猛地一轉頭,“不是約了人出去坐坐嗎?”
黃肖已經開始東張西望了,生怕自己的眼神出賣了自己嘲笑的心情!
劉銳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度了,咳了一聲,“我突然想起,我本來就是代表南方分公司機關過來觀摩你們江原活動進展的。”
“關於活動的具體情況,你今晚可能還是要跟我細說一下。”
鵝鵝……王宇反正就盯着劉銳笑。
劉銳就接着編,可是編着編着就編不下去了。
一個是因爲王宇一直在笑,還有一個原因,上價值這種東西是王宇手把手教他的。
劉銳一雙死魚眼瞪着王宇,“老子要跟你們去喝茶。”
“老子要跟你們一邊喝茶一邊跟妹子聊天!”
鵝鵝……
王宇笑問,“你不弱水三千只飲一瓢了嗎?”
劉銳說,“我都沒見過弱水三千。“
王宇的車已經開到了劉銳他家的門口,“銳哥快回家吧!”
“再教你一句,要時刻出人意料!”
“比如嫂子本來以爲你今晚要應酬。”
“你卻沒應酬,回了家,並且告訴她,可有可無的應酬,爲什麼要浪費陪老婆的時間?”
“你特麼總是有這麼多屌道理!”劉銳罵罵咧咧地回了家。
不過,道理倒是一點沒落下地吸收了。
這不算道理,應該算是經驗。
許多人明明沒有應酬,但是總是習慣在女朋友或者老婆面前表演推掉應酬的戲碼?
其實爲的就是當有一天重要的應酬來的時候,可以玩得盡興,不被打擾。
這是一種脫敏療法。
關於這種套路,還可以演化出許多個版本。
比如一羣人的聚會當中,大家都帶了對象。
其中一個沒帶,然後他不斷地給女朋友,老婆發短信,打電話,並且一直在報備回家的時間。
桌面上肯定就有某人的女朋友或者老婆會說,“你看人家對老婆多好?你好好學學!”
學學就學學,以後出門的時候就打着他的幌子四處浪。
至於他有沒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呵呵,重要嗎?
黃肖問王宇,“宇哥,我們現在過去嗎?”
王宇說,“你還真的要去啊?“
黃肖眼珠子瞪得圓溜溜,“不去嗎?“
王宇說,“你銳哥太浪,我逗他的,你也信!“
“打電話跟她們說你臨時有事推掉。“
王宇看黃肖一點動靜都沒有,問,“怎麼不打?”
黃肖說,“我剛纔是假打的電話。”
王宇:……
這個膽大包天的東西,連老子都敢騙……
黃肖吞了吞口水,“我下午去單位繼續整理資料,宇哥要回單位嗎?“
王宇晃了晃文件袋,“我就不去了。”
“我要回家替老王和老周找回青春的記憶。”
“你也別回去了!”
“錢要花在刀刃上,時間同樣也要花在刀刃上。“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回單位上班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
“你回家睡一覺,等到他們都下班的時候,你再過去加班。“
黃肖動了動嘴皮……服了!
機關的人都知道黃肖今天在北湖。
如果晚上再回去,那就是忙完活動忙工作。
性質都不一樣。
不能說偷奸耍滑吧,因爲這部分工作的的確確要在這個晚上完成。
因爲明天一早就要拿這麼一個半成品給黎元秋過目。
內容是什麼不重要,主要還是爲了試探黎元秋的態度。
搞田偉這件事,在黎元秋這個地方要看看有沒有阻力。
沒有阻力就放開手腳幹。
王宇給黃徵打了個電話,拿了田偉家的地址。
進家門的時候,老周正在拿晚上準備做的菜出來。
老王下班挺早。
王宇朝他揚揚下巴算是給老爸打過招呼,把手裏的文件袋遞給王建耀,試意他看看裏面的東西。
然後衝電話裏的張茜說,“我發了個地址給你,你讓幾個人去趕個禮。”
“我有個朋友他媽死了,多去幾個!”
張茜在電話裏問,“你這個朋友叫田偉是不是?”
王宇臉一黑,“社會上的事,你少打聽。”
電話剛掛,周天芬臉色沉重地問,“你哪個朋友的媽死了?”
王宇敷衍幾句,就對周天芬說,“我找到你和老王的青春歲月了。”
“你看你看,這是不是見證你倆愛情的老照片了。”
周天芬瞪圓了眼,一把年紀還害羞,罵了一聲龜兒子,但還是有些急迫。
他們這個年紀的人,就喜歡憶崢嶸歲月。
幾乎每一張照片,他們兩口子好像都能說出來個所以然來。
有時候記憶出現分歧的時候,兩口子還會掰扯。
最後都以王建耀恍然大悟拍腦門結束,“啊……對對對,是的是的,我想起來了。”
這也讓王宇不得不感嘆,原來對對對在這一年的時候早就出現在了中老年夫妻的對話當中。
一張煉油廠着火的老照片出現了,周天芬眼珠子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
王宇問,“媽,這是不是你的愛情。”
“愛你個鬼喲!”周天芬害羞地要跑開。
王宇說,“你害什麼羞?”
周天芬說,“害個屁,主要是你爸,神叨叨,當年跑過來,眼淚都包眼眶裏了。”
“就像我要死了一樣!”
“哼!”
最後哼這一聲纔是靈魂,周天芬傲嬌又羞澀地去做飯。
王宇扭頭看了看王建耀,本來想邀功的,可是王建耀突然問,“你曉不曉得我爲啥知道許佩的後爸是項天來?”
???兩件完全不沾邊的事情,老王是怎麼聯繫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