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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吹牛吹多了也會成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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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用各種形式唱了好多遍,荊小強肯定連伴奏都不要。

    脫了外面的夾克和格子襯衫,露出件繃得緊緊的黑色圓領T,站在那臺立式鋼琴旁邊低頭醞釀兩秒。

    撫摸着鋼琴開始……

    所以說他得跳呢,每次都唱同樣的歌曲,如果不用姿態來調整新鮮度,很快就會陷入歌手們常說的唱到要吐。

    對吧,再優美的歌曲,背後都有個唱得要吐的歌手。

    所以得增加新花樣。

    荊小強就在人家研究生教室唱得跑來跑去。

    不是舞蹈,而是接近歌舞劇的那種表演,撫摸機體的深情,仰望藍天的渴望,抓耳撓腮的心癢難耐。

    很快外面走廊上就擠滿了聞聲而來的師生,清潔工都被擠到門內悄悄蹲坐在地上。

    一起歎爲觀止的看這大漢表演。

    還是這種形式,在音樂學院都顯得格外新穎。

    你說是歌劇,沒有用美聲呀。

    或者說歌劇演員不需要這麼多表演。

    肯定也不是戲曲,音樂劇又更側重劇情,而不是表演歌舞本身。

    所以說從二三十年代,花旗從一戰後逐漸發展成巔峯的歌舞劇,確實有自身特點。

    涵蓋了音樂、歌劇、舞蹈等等各種類型,頗有些兼容幷包不拘一格的味道。

    甚至連蓬勃發展的好萊塢電影,都沒能完全擊敗歌舞劇,好多著名演員也以能表演歌舞劇爲榮。

    國內還沒有這塊土壤。

    所有還在按部就班學習樂器、聲樂的師生自然看得耳目一新。

    周晴雲更是像個孩子一樣認真的跟着打拍子。

    餘舒凡像個宮女似的站在教授身後,好像她也一夜之間醍醐灌頂的悟了。

    再也沒之前戰戰兢兢啥都要討好教授,生怕被冷落嫌棄的小心,主動灑脫很多。

    荊小強唱完,她還湊教授耳邊獻媚:“昨晚還唱了首《綠葉對根的情意》,完全按照他自己理解的演繹,唱一遍,唱一遍,我來給你伴奏。”

    說着就去翻曲譜,這是院校常用曲目。

    周晴雲只問:“你到基層慰問演出也是這樣唱的?戰士們喜歡嗎?”

    荊小強重重點頭:“很喜歡,我還帶動他們一起唱,一起演,搞了個千人合唱,那效果纔是最好的。”

    周晴雲開心得拍掌:“太好了!這纔是歌唱應該有的力量!”

    又忍不住緬懷:“我的老師,抗戰的時候,冒着炮火游泳到那邊的前線去唱歌給戰士們聽,這就是我一輩子的榜樣,你也繼承了這種力量,要一直演下去!”

    荊小強這才調皮的敬個花旗二指禮:“收到!”

    卻不按餘舒凡報的曲目來:“你撿回來的那個小同志呢?叫她來跟我一起排練唱《喜歡你》。”

    餘舒凡覺得自己殫精竭慮的幫旗下頭牌爭取機會呢,氣得瞪眼,然後沒好氣的指門口清潔工:“那不是嘛,眼瞎呀!過來呀,過來叫荊老闆好……他成天就忙着去做生意。”

    最後這句朝周晴雲告狀,卻更像是在探口風。

    果然不負她的白眼,周晴雲的反應就是:“唯有經濟上的獨立,纔有藝術人格的獨立,辛苦你了。”

    反正荊小強怎麼做都有理。

    楊小娥終於洗盡鉛華的站在荊小強面前,再無昨晚在夜總會的野生狀態。

    這種音樂學院濃厚的高雅氣氛還是能讓她自慚形穢,聲音也跟小綿羊似的:“老闆好……”

    荊小強卻重新打量,這穿上衣服就有點認不出來了。

    應該是餘舒凡的舊衣服,燈芯絨夾克跟牛仔褲都捲了邊。

    充滿文藝範兒的寬大罩在這瘦小的身板上就跟宿管大媽一樣拖沓。

    這年頭也沒那麼多染髮,燙頭都不多。

    現在用張花手帕把蓬亂哧啦的披肩髮束起來,更具中年氣質。

    也怪不得從背後看成清潔工。

    但恰恰是這種整體老氣的穿着烘托出了還算稚嫩乾淨的臉蛋。

    身爲化妝師的眼光還是略微驚豔,昨晚那亂七八糟的濃妝還真是……也說不上暴殄天物,勉強算白淨少女吧。

    挺端正的三庭五眼標準,眼睛稍短但是反而有點可愛。

    主要還是年輕,十足少女臉,顴骨稍微有點高,其實臉很小。頭小脖子長,沒長開的身材現在想來昨天肯定是穿了高跟鞋和墊了東西。

    但最掉分的應該是眼神,明明還挺大,睜着就是空白無神。

    當然在化妝師眼裏,容貌不重要,只要五官整齊,都能捯飭到絕世美女的樣子。

    荊小強點點頭問餘舒凡:“你記得譜嗎?”

    女研究生嫌棄:“我就聽了兩三遍……”

    視唱練耳也不是這麼練的吧。

    荊小強攆她起來,指揮楊小娥站旁邊:“記得歌詞嗎?跟着我一起唱一遍……”

    楊小娥趕緊摸出衣兜裏的磁帶封皮,很緊張的站在旁邊。

    荊小強安慰她:“唱好唱壞都不影響什麼,跟着我就行。”

    他自己彈得極爲熟練,甚至還敢單手彈奏,手舞足蹈的打拍子。

    周晴雲又開心,示意給自己的學生們看:“我經常跟你們說,演唱的時候要傾注感情,濃烈的感情才能讓你的聲音變得有生命力,不然唱得再熟練,也是一具行屍走肉!”

    果然,荊小強唱出來第一句就壓住聲調的,還使勁揮手示意楊小娥要壓,壓下來!

    野生少女攥緊了磁帶封皮變成小聲,音調低和聲音低是兩回事吧。

    荊小強也不解釋,用自己的嗓音壓住,卻故意對着楊小娥臉上噴着唱,衝擊音量,感覺少女臉頰兩邊的髮絲都在朝後飄了!

    他這種刻意把胸腔共鳴加進來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楊小娥有點東倒西歪,但隨着歌詞進入黑鳳梨,荊小強使勁揮手往上揚。

    熟悉的感覺,被人圍觀的興奮,新環境的刺激,讓楊小娥肆意放開高亢……

    真要從音樂學院的科班角度評價,唱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一點章法都沒有!

    但荊小強卻把自己的沙啞中音變成環繞和聲,圍繞在這清麗高亢的女聲周圍做烘托。

    這種街頭樂隊毛頭小夥子寫的歌,本來就沒那麼多講究。

    沒有那麼多刻意打造的層巒疊嶂,也就前兩句稍微有點先抑後揚的意思。

    而且畢竟還是搖滾樂隊,從頭嗨到尾的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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