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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7、你是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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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小強現在也等於是給高校搖滾樂隊指出了一條捷徑。

    沒有很強的原創能力,就先玩改編、翻唱。。

    那麼多名曲老歌,先隨心所欲的改編這些歌曲,把自己擅長喜歡的元素加進去。

    就改頭換面了成了頗具新意的歌曲。

    只要不去碰國歌等具有特殊意義的歌曲,這是種很取巧的方法。

    還有這樣的玩法?

    國內目前還把各種歌曲看得比較神聖的那種。

    官方怎麼樣,都得一板一眼的照着來。

    文藝始終是要爲大局服務的嘛。

    可荊小強就是宣揚要玩兒:“誰規定了音樂的使命就一定要登堂入室,藝術的生命來源於羣衆,音樂是讓所有人享受美好,任何樂器沒有高下之分,只要能夠給我們帶來歡樂,歌曲也是這樣,根據時代潮流做出新的改變,唱出新意,唱出快樂……都行。”

    這首《康定情歌》新唱的效果太震撼。

    大學生們都能跟着朗朗上口,又歡喜這種新瓶裝舊酒的新鮮感。

    直接導致後面上臺的樂隊,都在表演時候放鬆很多。

    就是玩兒。

    一旦跨過這個心理鴻溝,搖滾這種比較外放的表現形式,會立刻顯得歡騰許多。

    大學生樂隊們也有種茅塞頓開的舒展。

    學歷高,理解能力就是強。

    好些樂隊都邀請了民樂手參與到自己的表演中來。

    沒那麼多意義或者樂理上的考慮,就是爲了豐富音色好聽,好玩。

    臺上臺下都開始掙脫原有枷鎖。

    誰說的搖滾就是歐美枝繁葉茂必須要照着學?

    我們自己玩,不也行嗎?

    誰能想到?

    因爲盧崑崙這個老外DJ的到來,啓發了《康定情歌》的民樂夾雜。

    也啓發了翻唱、重新編曲這個後來司空見慣的做法。

    結果順勢被荊小強用上,徹底顛覆了搖滾在國內的定義。

    搖滾不是長髮、皮衣、吉他加架子鼓,搖滾更不只是一個大喊大叫的沙嗓子!

    只要節奏鮮明,四五個人的小樂隊形式,都能夠自得其樂的玩起來。

    等到上午被喊過來的音樂學院大學生們,索性組成個全民樂小隊,上臺唱《男兒當自強》!

    有什麼不可以呢?

    琵琶、大鼓、揚琴、二胡甚至嗩吶的組合,爲什麼又不行呢?

    對滾社來說,不吸納社會上的搖滾愛好者,對這種組合卻喜歡得很。

    小毅他們作爲音樂學院的提琴手、貝斯手、打擊樂手,喜歡搖滾,更喜歡玩爵士,就是因爲受不了古典音樂、民樂當中那些嚴格的框架約束。

    喜歡自由自在的音樂感受。

    民樂一樣,練到他們這個專業級的高端,一彈一奏都有限制,音符錯不得半點,鼓點氣息節奏,樣樣都嚴格。

    搖滾實際上是種自由自在的精神。

    是種人生態度和哲學。

    或者說,到中國,搖滾就是個皮兒。

    至於是什麼餡兒,都行。

    實際上,歐美搖滾發展史,不是也是從爵士、藍調、嘻哈什麼都跟搖滾串聯過麼。

    那爲什麼來了中國,就能按照我們的民樂改良呢。

    平京不是號稱要把全世界都變成平京味兒麼。

    民樂搖滾樂隊的《男兒當自強》,頓時獲得滿場喝彩!

    那些沒能上臺的樂隊都激動了,感覺又被打開一片新天地。

    對帶頭大哥的景仰更如滔滔江水滾滾而來。

    王峯更是站在後臺幕布邊,渾身發抖。

    荊小強還是唱完就下班。

    既不輕賤音樂的威力,也不高看多偉大。

    還叮囑餘舒凡把盧崑崙接待安排好。

    但顯然這個澳洲小夥兒,已經跟平京的高校樂隊們打成一片,特別是跟各種民樂手、少數民族樂手無比親近。

    最後看到王峯的時候還調侃下:“找到感覺了嗎?”

    已經在滬海、HK、平京都到處遊蕩體會。

    更是各種演唱會、歌舞劇都旁觀甚至上臺,又寫了數百首歌曲的王峯。

    似乎正處在一個破繭重生的階段。

    除了上臺簡單收拾下,平時都蓬頭垢面的神叨叨。

    這會兒開口也是:“能……把那老外給我嗎?”

    總舵主的一言一行肯定都有很多人跟着看的,小毅他們幾個也在旁邊,都噗嗤笑。

    王峯就像一羣朋友中顯得有點格格不入的那種。

    他很內向跟羞澀,思維方式和行爲模式,時不時都有點短路。

    起碼現在還什麼都沒,憑什麼要人。

    而且那老外也完全可以自己去結識熟悉交流啊。

    哪有這麼直接要人。

    連他那幾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都愛拿他取樂。

    荊小強也笑,說老實話,他除了王峯這名兒和《祖國》這首歌,基本不清楚王峯有過什麼作品,更沒看過他的表演。

    知曉的都是什麼皮褲、頭條、半壁江山的段子。

    有點意外:“爲什麼?”

    王峯就非常清楚:“他可以豐富我的音色,如果他到位,我基本上可以開始上臺表演了。”

    荊小強更意外:“你對你的作品滿意了?”

    認識快一年,這傢伙差不多寫了一兩千首歌!

    平均每天三五首打底,多的時候一疊。

    荊小強大多都哼哼覺得旋律還行,可王峯基本都自己否定了,說還在找感覺。

    他的態度是:“對我來說,曲子是小事情,我兩小時就能寫一首,而且是拿得出手的那種,重點在於歌詞,你說得很對,我還需要更多的閱歷來充實我對歌詞的寫作。”

    這就是王峯的特點。

    哪怕二三十年後,大多數歌手還是買歌,買專業詞曲人的歌曲,標榜自己是創作型歌手的也沒少這麼做。

    可就算創作型歌手,也要麼詞,要麼曲,兩樣包攬還不放手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王峯就是這樣跟自己死磕的。

    荊小強看眼專門奔着民族服裝樂手去的盧崑崙:“他充實你了?”

    王峯搖搖頭:“你……是你給了我最終的意義。”

    荊小強哈哈笑:“你這不算是表白吧?”

    王峯一推眼鏡,頗爲嚴肅的搖頭:“寫歌對我來說很簡單,但我一直在尋找這麼做的意義,就像你推崇的慰藉、表達,讓這麼多人從音樂當中得到慰藉,這就是我們存在的意義,對嗎?”

    荊小強看眼後臺縫隙外,滿場數萬年輕人翹首以盼的樣子。

    身上有點雞皮疙瘩:“我們把美好的音樂帶給大家就行,別說得這麼偉大,小小的文藝工作者而已。”

    王峯就亢奮:“是你告訴我們要改變這個時代的!”

    荊小強內心說老子是打雞血畫大餅,而且你這明顯有點太亢奮了,害怕。

    顯然王峯轉悠這麼久,還是有些感受的:“你說得沒錯,到處都在翻天覆地的變化,逐漸喫飽了、喝足了,然後幹什麼呢?”

    荊小強眼睛亮了亮。

    這就是他給安寧、蘭玲說過的,必須給自己努力的藝術方向找點意義,賺錢肯定是要,但別盯在這上面,如果努力的方向是爲了賺錢,不長久的。

    王峯看來摸到點邊了:“人和豬是不同的,除了喫喝拉撒,人類天生有種更高的關於理想、自我肯定的追求,這就是我們應該引領的方向。”

    荊小強慢慢點頭。

    王峯直接:“把他借給我,明天讓我上一首吧!”

    荊小強同意了。

    其實之前王峯已經有好幾首看起來頗爲不錯的歌曲,荊小強叫他公開演出或者混到高校專輯裏,都不肯。

    要的是自己獨立專輯!

    可他明顯現在什麼名氣都沒有啊,誰買。

    所以餘舒凡是不同意給王峯出專輯的。

    起碼得先唱紅一兩首歌再說。

    所以這一晚,荊小強倒是輕鬆自在,讓白蓮婷好好體驗了身姿靈活能怎麼玩兒。

    王峯和盧崑崙忙了大半宿。

    準確說,好多樂隊都忙了大半宿。

    因爲都知道這是在平京的最後一場了。

    無論是找民樂和音,找經典老歌重新編曲,還是爭取最後登臺的機會。

    都特別珍惜。

    結果全都輸給了王峯。

    首先所有人都要到中午才能從荊小強那得到認可,前三天的演唱會中,哪些樂隊、歌手可以上場。

    王峯不用,他幾乎是持外卡的直接上。

    其次,他的歌曲,甭管哪一首,從旋律這個角度來說輕而易舉的就能達到流暢和好聽,其他半路出家的樂隊能磕磕巴巴把一首歌抖摟清楚就不錯了。

    很多人連動機、旋律這些基本的樂理都不懂。

    就好比家常菜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廚子們卻在廚校掌握了一堆沉澱多少年的套路,隨機搭配都高出多少層。

    更何況還有盧崑崙這個編曲高手幫他潤色!

    最最最重要的在於,這貨居然挎着吉他站在臺上,對着格外多的觀衆,沙啞着嗓子開口:“這首歌,獻給現場的所有人,你也可以把這首歌獻給你的愛人,親人,而我特別獻給荊小強,謝謝你《你是我的信仰》……”

    全場數萬人都有種臥槽,你這拍總舵主的馬屁,也太厲害了吧?!

    可站在後臺邊,隨時都可能對錶演插科打諢的荊小強,除了聽見黑仔跟陳丹尼的忍笑,他卻一動不動……

    特別是那歌詞第一句起來,有內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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