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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的曖昧(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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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和賀予回他家的結果是——

    賀予生日這一整夜,謝清呈都未能離開。

    二十歲的賀予似乎感到自己終於能夠一雪謝清呈之前說自己“擱古代就是一未成年”的恥辱,與謝清呈反覆糾纏,無所不用其極。

    即便是中途賀繼威回來了,還在臥室門口和賀予說了幾句話,也未能打斷賀予的雅興,反而令他更感刺激,逼謝清呈做的變本加厲。

    謝清呈覺得賀予這兔崽子簡直不是人,他中途被賀予弄昏過去兩次,醒來時依然看到賀予迷離的神情,激情仍在繼續,持續了整整一夜,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賀予壓根就沒有停止過他的放肆。

    兩人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從睡眠中醒來。

    謝清呈醒的時候,發現賀予正認真地望着他。

    “哥……早安。”

    “……幾點了?”嗓音沙啞的不像話。

    賀予臉竟然有些紅了,小聲道:“……都已經……快下午兩點了……”

    謝清呈躺在牀上,長睫毛輕輕顫動着,良久後,緩慢回過神來,他的心情很有些複雜。

    所幸他這個人處變不驚慣了,性子又冷淡,做的時候再是意亂情迷,做完之後也能很快地找回自己。

    他嘆了口氣,沒說話,伸出修長白皙文着身的手,想從丟在牀頭的衣服口袋裏摸煙。

    賀予止住他。

    這畜生在牀上挺野的,什麼垃圾話都往外說,這回欺負完人了,倒知道不好意思了,語氣近乎於哄:“你別抽了,對你身體不好。”

    謝清呈被他磨得沒脾氣,冷眼覷他:“你這樣對我身體就好?”

    賀予自知理虧,沒回嘴。

    想了一會兒,小聲道:“哥,我給你按一按腰吧。”

    “……”

    又自我推銷道:“很舒服的。”

    謝清呈現在聽到舒服兩個字從賀予嘴裏說出來就不舒服。他不理他,對於這種闖了禍的大狗的討好,最合適的做法就是別搭理,搭理了對方的尾巴就會豎起來,然後就會沒完沒了。

    既然謝清呈不理,賀予就自作主張,仔細地給他按起了腰。

    賀予用的力氣不大,但是位置都找得很準,從腰按摩到大腿,再按摩到小腿。

    他以前看過一本日本浪漫色彩濃重的小說《春琴抄》,講一對亦師徒亦主僕的戀人的故事,那故事裏男徒弟曾爲了給師父取暖,便把師父的足貼在自己燙熱的胸口,好讓師父感到舒適。

    當時賀予看這段,雖能明白那種病態的癡戀感,卻不覺得有什麼令人心馳神搖的地方。但他現在按着按着,竟忽然茅塞頓開,完全理解了主人公當時深深愛慕着一個人的心情,他情不自禁地把謝清呈膚色蒼白,隱約透着些淡色青筋的足搓熱了,然後揣在心口輕按揉捏。

    謝清呈微微掀開眼,望着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句:“學過?”

    賀予垂着睫毛,一點一點地揉着他足背的經脈,低低嗯了一聲。

    “學這個幹什麼?”

    “在易家村的時候,覺得你身上好冷。所以沒事的時候就學了一點,活血化瘀很有效的。”

    “……”謝清呈靜了一會兒。

    他之前是想聽完歌劇之後,就告訴賀予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沒有結果的,不該再繼續。

    但沒想到遇着了賀予的二十歲生日。

    更沒有想到之後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謝清呈現在聽賀予這樣說,再看他那麼溫柔地替自己揉摁着隱隱痠痛的穴位,在這個寧靜的下午,那些話依然還是沒能講出口。

    他是個很果斷,下定決心之後,心也很硬的人,不知刀爲什麼在賀予這裏,卻越來越遲疑。

    這不像他,可是,他確實就真的逐漸不忍了。

    中毒漸深似的。

    這天剛好是週六,兩人在牀上歇了一會兒,再洗澡洗漱好,起牀,差不多已經下午四點了。

    賀予出去看了一圈,賀繼威估計是公司有事,已經離開了家,桌上放着禮物和賀卡。這別墅的隔音效果很好,賀予知道,昨晚的動靜賀繼威顯然是沒有聽清楚,還以爲他帶了哪個女伴回家過了夜。

    他哪裏想得到昨晚在賀予牀上的人會是謝清呈呢?

    別說賀繼威了,所有熟悉賀予的人,都不會認爲賀予能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搞到一起去。

    而所有熟悉謝清呈的人,也想象不到謝醫生那麼強悍,那麼冰冷的一個人,會在一個還念着書的男學生牀上被弄到那樣目光迷離,低音沙啞……

    賀予探查完畢,回到房間時,謝清呈正在窗邊看着外面的草坪。

    那是他和賀予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也是春末夏初,當時他抱着一捧無盡夏走過長廊,捧花上的輕紗被吹落了,遠處玩鬧的孩子裏,有一個將輕紗拾了起來,遞給了他。

    那時候那麼乖,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只到他的腰,誰能想得到自己以後會和他……

    “謝哥。”

    賀予進來了,打斷了他的思緒。

    “一起去喫個飯吧。”

    怕他拒絕,又加一句。

    “都沒人陪我喫個蛋糕呢。”

    謝清呈想了想,算了,他一個大男人和二十歲的小鬼計較些性關係上的事兒幹什麼啊,反正做了都做了。

    他像是有些自暴自棄,又像是不那麼在意,說:“行。我請你。”

    他倆是從賀予的專屬電梯出去的,過程中也沒誰看到。賀予和謝清呈上了出租的時候,開始琢磨着,覺得怎麼有點不太對勁啊——一般這種事情之後,不都該是男人帶老婆去喫些好的,買買東西,討老婆開心的嗎?

    爲什麼他弄了謝清呈一晚上,最後埋單的還是謝清呈?

    但謝哥一直靠在座椅上不說話,偏過臉看着外面稍縱即逝的路燈光影,像有什麼心事,而不是特別高興。賀予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先別說話比較好,萬一惹着他。

    雖然這次謝清呈並沒有和之前幾次那樣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可賀予到底是有些PTSD了,他擔心謝清呈只是礙着他過生日,所以才勉爲其難紆尊降貴地陪着他——叔叔一類的人,基本都喫軟不喫硬,賀予多少是在頭破血流中摸索出些門道來了。

    謝清呈讓師傅開去了一家火鍋店。

    這火鍋店年輕人居多,好像還是什麼網紅明星店,剛開業的時候黃牛排隊都要一百多塊一個號子。

    兩人來得早,沒怎麼等位,入了座,謝清呈就拿手機掃了個碼,丟給賀予,淡道:“來,隨便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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