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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病了嗎(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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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予回到B組現場時,一顆心都在胸膛內騰騰灼燒着。

    他想起表哥說過的話,再想着剛纔那位婦人暴露的表情,這些都讓他覺得謝清呈身上就像披着層層疊疊的衣衫,除落一件,下面還有一件。

    那人像一團沒有實體的霧,他的血是冷是熱,皮膚是冰是溫,好像直到現在賀予也無法親手感知到。

    賀予只確定了謝清呈確實還有更多的祕密在隱瞞着他。

    隱瞞着所有人。

    只是——謝清呈爲什麼要這麼做?

    到底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瞭解的?

    B組這會兒正好也在休息,賀予回去之後就看到了陳慢,陳慢在和導演溝通,身邊沒有其他人。

    他把目光移開了,在人羣裏瘋狂地搜尋着謝清呈的身影。

    然後,賀予看到了。

    謝清呈坐在警校操場的花壇邊抽菸。

    賀予走下臺階,穿過半個操場,朝他走過去,然後一把攥住了謝清呈的胳膊。

    “你跟我來一趟。”

    謝清呈回神,在看到賀予時他的眼神有一瞬間很憤怒,但他很快就把這種憤怒壓了下去,似乎覺得在賀予這種人身上,哪怕生氣都是白費力氣。

    “你陰魂不散的,到底想做什麼。”

    賀予不吭聲,一路拉着他,把他一直拽到附近教學樓一間無人的教室,他先讓謝清呈進去了,然後自己跟着進去,砰地甩上了門。

    他沒有回頭,眼睛直直地盯着謝清呈,手卻背過去,咔噠一聲將門上了鎖。

    面前是穿着冬款警官正裝的謝清呈,非常英俊挺拔,簡直讓人想扯下他的制服吻上去。

    賀予一直是個很聰明的人,但他對謝清呈的複雜情緒都快把這聰明大腦的cpu給擠崩潰了。

    面對表哥也好,面對婦人也罷,他都遊刃有餘,甚至可謂輕鬆,只有對上謝清呈的那雙眼睛的時候,他彷彿和觸電了一樣,思緒都是麻的。

    “賀予,你有完沒完。”那雙眼睛冰冷地注視着他。

    賀予本來是想立刻問他那個女人的事情的。

    但是警校教室門上鎖之後,他聞到謝清呈的味道,他的腦子像被猛地衝擊了一下。

    嗜血病欲忽然涌起,隨之而起的還有少年的衝動,賀予看着這個封存了太多故事的男人,心中的焦躁憤恨急速上涌。

    他甚至來不及發問,那一瞬間他望着他,眼眶薰紅,他想罵他,想要他,想拆開他,想剖析他。

    太多瘋狂的情緒涌上,讓他一時難受的都快爆炸了。

    他竟是說不出話來,紅着眼,不得不立刻發泄。

    於是賀予上前兩步,做了和謝清呈獨處時的第一件事情——

    他的手繞過去,掐住謝清呈的後脖頸,然後將謝清呈整個帶着壓在講臺上,側過頭去,報復似的,宣泄似的,狠狠地咬住了謝清呈的側頸!

    猝不及防的疼痛讓謝清呈低而渾地悶哼了一聲。

    那輕輕的聲音像星火從賀予脊椎竄上,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腥甜的血味,剎那間充斥了賀予的口腔。

    惡龍吸着了祭品的血。

    熱的。

    甜的。

    比鏡頭裏那些飛濺的假血漿刺激得多。

    汩汩溫熱從謝清呈被刺破的皮膚下涌出來,惡龍的牙齒尖銳,咬着人類的頸不肯鬆開,在喉結上下滾動,吞嚥下謝清呈的熱血時,他不由得發出了聲滿足的低嘆。

    剛纔那種焦躁不堪,幾乎把他逼得發瘋的情緒,似乎就在這樣的血色交纏中略微地止歇了下去。

    持續的病症高熱讓賀予的身子溫度很高,緊貼着謝清呈的時候,彷彿隔着衣物也能熨燙到對方的血肉。

    謝清呈想要掙開他,但賀予不鬆手,反而將一身制服筆挺的男人壓在講臺上,糾纏間還掃下了講臺上的幾本警校教參和宣傳雜誌。

    “鬆開……”

    “賀予,我讓你鬆開。”

    “鬆口。”

    賀予覺得他的嘴太煩了,沾血的薄脣從他頸間微擡起來,然後側過去,堪稱粗暴地吻住了謝清呈的脣,封住了他那令人掃興的冷靜聲音。

    賀予死命地糾纏着他,他從來沒有發現接吻竟然能是這麼舒服的一件事,既能撫慰他心裏那個屬於正常少年的慾望之獸,又能鎮定精神埃博拉的渴血之症。

    謝清呈見好好講話無用,便發了狠地反咬住他,這次接吻比他們從前任何一次的吻都要熱烈,暴虐,腥甜。

    但可能是謝清呈真的激惹了賀予,也可能是賀予這次實在太不識相了,他從來沒有被謝清呈咬的那麼重還不肯撤離過。

    最後到底是謝清呈吃了虧,他性子冷淡,不會接那麼瘋狂熾烈的吻,他開始喘不上氣,口腔裏第一次那麼濃重地飲進了賀予的血,深入到喉管中間,逼得他承受不住地想要咳嗽。

    賀予這時才放開他了,他的嘴脣溼潤,嫣紅,那血色不僅僅是謝清呈的,也是他自己的。

    謝清呈也嚐盡了賀予的血腥味。

    “我他媽真想就這樣搞死你。”賀予還壓在他身上,雙手製着謝清呈的腕,不讓他動。但是身子總算稍微直起來了些,拉開了一點距離,這距離可以讓他更清楚地看到謝清呈在他身下制服凌亂的樣子。

    他極恨,極怨,極焦躁地說:

    “真的,我現在就想這樣做——也許這樣做了,你嘴裏纔可能會有那麼一兩句真話。是不是?”

    謝清呈好不容易能透氣,胸口劇烈起伏着,喘息着。

    他的藏藍色外套已經在糾纏中被扯開了,裏面是淡藍色的警服襯衫,賀予還想去解他的制服皮帶銀扣,於是鬆了一隻摁着謝清呈的手。

    謝清呈怎麼可能由着他胡來,在他鬆手的那一刻暴起翻身,猛地將賀予反壓在桌上,而後就是十足力道的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賀予臉上。

    “你他媽畜生!”

    賀予被打了,臉都立刻浮了紅痕,卻不覺得痛,反覺得爽,他本來就變態,病症加劇了他的暴虐心,這種發泄式的暴力只會讓他身心愉悅。

    “你再罵兩句。”

    “我說你,畜生。”謝清呈直接拽着他的頭髮就把人扯起來,往黑板上撞,而後又猛地一推,再直踹一腳,徑直把賀予踹在了地上,身後桌椅板凳嘩啦傾倒。

    他喘着氣,扯正了自己的藏藍銀夾領帶,重新將外套衣釦一顆一顆扣好,雙眼如刃似錐,血紅地盯着賀予。

    賀予也不起身,他慢慢地擦了脣角和臉頰的血,只略微直起了身子,那些倒伏在他身後的桌椅廢墟似乎成了他的寶座,他就那麼傾身靠在上面,擡起幽深的杏眸,陰惻惻地端詳着謝清呈,打量着謝清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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