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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撞死了他的父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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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朋友?”

    過了一會兒,謝清呈掛了電話進屋了。賀予就這麼問道。

    謝清呈沒打算和賀予多解釋,估計賀予貴人多忘事,也早就把一飯之緣的陳慢給忘了,於是只簡單道:“算是。”

    “他說剛結束工作要過來。”

    “我沒允許。”

    謝清呈打發了陳慢,就把煮好的麪條從廚房裏端出來。他忙碌的時候賀公子在旁邊大爺似的看着,也沒上去幫忙的意思,只知道問陳慢的事。

    “他爲什麼這麼主動找你。”

    “都說了是朋友。”

    “挺年輕的吧,幾歲了?”

    “和你差不多。”

    “謝教授好多忘年交。”賀予說,“您就沒有代溝嗎?”

    “……”

    謝清呈覺得他莫名其妙,啪地把筷子一放,眼神冷下來:“你銀河系警察?問那麼寬,我的社交圈和你有什麼關係。”

    賀予不語了。

    他確實沒什麼好說的,回過神之後他確實也覺得自己神經了,在意這些幹什麼。

    謝清呈把蓋着溏心荷包蛋的一碗麪推到賀予面前。

    “喫你的,我去給你爸打個電話。”

    此時此刻。

    滬大某教學樓一間辦公室內,張勇蜷縮在辦公室黑漆漆的角落裏,辦公室大門緊閉。

    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腦門上淌下來,他拿汗巾去擦,但汗巾都已經溼透了,幾乎可以擰出水來。

    他的小豬綠豆眼一直緊盯着鐵門的方向,這是外人想要進來唯一的入口。他已經盯了很久了,從王劍慷的屍體照片曝光時,他就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

    畢竟拉去成康精神病院的那些生物實驗,他也設計參與了,而且佔有那些喪失了正常意識的女人,也成了這些男人在談大事時,一種約定俗成的權色交易。

    精神病院的女人也有很漂亮的,有些甚至還是被他們騙進去治療的滬大的學生,她們又乖,又聽話,能激起很多男人的蹂/躪欲,還很安全。

    不太有人會去關注她們的精神世界,把她們的話當回事,有些女人被折磨瘋了,甚至是健忘的,回頭他們對她做過的事都能忘的七七八八。

    懷了孕也沒關係,他們和梁季成是多年的合作伙伴,梁季成很清楚該怎麼處理,知道找那些嘴嚴的研究員把“罪證”處理乾淨。

    可是……

    可是這一切最早也不是他想做的啊!

    明明是那個老前輩唆使他,拿巨大的利益和性/資源誘惑他,讓他爲他辦事,說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兄弟,出了事,可以一起兜。

    成康精神病院被烈火付之一炬後,那男人還安慰過他們,說都處理乾淨了,最多查到梁季成那一層,其他的都是死無對證,讓他們不要擔心。

    可王劍慷突然就慘死了。

    他和其他一個兄弟的姓氏也被掛在了殺人視頻上,後面跟着可怕的丟手絹遊戲暗示。

    張勇看到廣電塔時,剛剛從教學樓出來。他瞬間就嚇得丟了三魂七魄,一邊毫無頭緒地狂奔,一邊驚恐交加且不假思索地給“那個人”打了電話。

    電話通了。傳入耳中的是非常悅耳的舒緩音樂聲,隱約還有外籍按摩師在輕聲詢問力道的聲音。

    他們的命都要沒了。

    那個人卻還在做SPA。

    “喂…喂!”張勇目眥欲裂,又恨又怕,他壓低聲音卻壓不了憤怒,更壓不住恐懼。

    “喂!!”

    “哦。”對方笑了,“張主任啊。這麼晚了,不睡覺,有什麼事嗎?”

    張勇氣得腦血管都要崩了,嗓音也變得很扭曲:“你裝什麼!王劍慷死了!他死了!!你說成康的衛生都已經打掃乾淨了,讓我們不要擔心,現在這算怎麼回事!!你說啊!”

    “嗯……舒服,肩膀那邊再用力點兒。”那個人和按摩師用英文說了幾句,又慢吞吞地對張勇道,“兄弟啊,成康的衛生是打掃乾淨了。但是狗那邊死命嗅着不放人,非要聞地上的血腥味兒,都聞到咱們家門口來了,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我不管!你該去想辦法!你拿走的利益最多,你……”

    可對方笑着打斷了他:“張主任,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不公平的,您也是成年人了,怎麼這個道理都還不明白呢?”

    張勇汗流浹背,他盯着手機,知道那個人不會再幫他了,甚至會害他。

    與虎謀皮,往往就是這樣的結果。

    張勇擡頭望着血紅色的電視塔,如夢初醒一般,把可以追蹤信號的手機扔到了樹叢裏,然後朝着教學樓方向狂奔而去。

    現在,他正瑟縮在其中一間辦公室內。

    滬大的樓舍那麼多,辦公室和教室加起來,不說一萬也有一千。

    他躲在裏面,把帶定位功能的智能表都摘了,應該就是安全的。只要躲過今晚,他就去自首。

    他想好了,他不能再有僥倖心理,自首也許還能獲得減刑,不至於落得像王劍慷那樣渾身赤/裸着被活活勒死的結果……

    想到王劍慷的死法,張勇又是一陣戰慄,他用力嚥了口唾沫,江蘭佩的身影彷彿就在他眼前晃動,紅衣服紅鞋的女鬼要來把他也帶走。

    “呸!”他哆哆嗦嗦,小聲地給自己一點勇氣,“呸呸呸!想什麼,沒有鬼!這世上沒有鬼!”

    可彷彿是爲了推翻他的說法,忽然間——

    一聲女人的輕笑在這個封閉的空間內響起:“嘻嘻……”

    張勇嚇得猛跳而起,五官變形:“誰!誰?!!”

    又沒有聲音了。

    好像方纔那輕輕的笑,是他產生的幻覺一般。

    張勇肥膩發汗的背脊緊貼着冰冷的牆面,他特意選的這個辦公室,只有門,沒有窗!辦公室很小,甚至連個能藏人的櫃子也沒有!這個聲音是哪裏來的?張勇整個人汗溼得都像是從水裏撈上來的活魚,心臟都快從嘴裏蹦出來。

    然後,就像一場殺人遊戲裏,必然帶有儀式性的一個環節。

    歌聲再一次響起了。

    “丟啊……丟啊……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可他身上已經沒有手機了啊!

    這個扁平的電子音,究竟是從哪裏發出來的?哪裏有手機?他懷着一線希望,安慰自己——是有人把手機忘在這個辦公室了嗎?

    張勇幾乎站不住了,艱難地分辨出聲音發出的方向。

    他緩緩的,順着歌聲,把那雙鼓脹如牛蛙似的眼睛,往上移動,往天花板的方向……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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