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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了謝清呈的電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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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劍慷是滬大的對外交流部主任,四十出頭。

    因爲工作關係,王劍慷的人脈很廣,經常要和外面的人喫飯見面。

    謝清呈和他也見過一兩次,覺得這男人很煩,後來見着他就繞着走,所以充其量也就是個“認識”,談不上“瞭解”。

    “鬼神之事我是不信的,他既然死了,多半就和成康精神病院的事情脫不了關係。”謝清呈又飲了一口茶,淡道,“而且,和江蘭佩的事情脫不了關係。”

    賀予轉頭看了看廣電塔:“成康這事兒動靜鬧得不小,背後恐怕不是一個精神病院這麼簡單。”

    這不用賀予說,謝清呈也知道。

    能把學校的電視塔都給操控了,輻射範圍內的所有電子通訊工具被非法統一投放視頻,還能在這樣的高度戒嚴下盜取警方的照片,滬州市公安局的局長這會兒估計得送急症心血管科去。

    能幹出這樣的事情,而且還公然挑釁,背後的人有多囂張,不言而喻。

    而且這事兒居然牽扯進了滬大,滬大又是謝雪現在就職的地方……謝清呈想着,頭有些隱隱的痛,他下意識地摸了包煙出來抽,但看了眼賀予,覺得他又會有意見,所以還是走去了陽臺上。

    賀予聽到身後輕輕的火機聲,回過頭望去,見夜色裏亮起一縷微弱的光。

    謝清呈把火機湊到煙邊,火光勾勒出他分明的輪廓和纖長的眼睫,給他鑲了層溫柔的緋邊。然後他收回了火機,只剩煙上燒着的火在一明一暗地閃着。

    像螢火蟲一樣。

    謝清呈抽完了一整支菸,就輕輕咳嗽着從陽臺回來了,拉上了玻璃移門。

    “我去煮點宵夜。”左右也是煩,今晚估計很難睡着了,不如喫點東西熬着,看看結果。

    謝清呈問賀予:“要什麼?”

    “魚子醬和紫膽刺身。”

    “滾出去。”

    “……那都可以。”

    謝清呈就去了廚房。

    他做飯很利落,而且乾淨,就像進行一次手術,一切都是清晰的,井井有條的。抽油煙機的聲音在裏面響起,賀予低頭看起了手機。

    微信消息量已經爆炸了。

    主要是同學羣裏,全在講今晚發生的事情,估計整個滬大沒有一個人能閤眼,哪怕都老老實實跟朋友同學們待在寢室,大家的眼睛也全望着手機視頻。

    “Z到底是誰啊。”

    “Z肯定是那個被害目標的姓,我姓許,太好了,我沒事。”

    “嗚嗚嗚嗚他媽的救命啊!我姓張!”

    “沒事同學,我姓趙,從來沒有這樣嫌棄過自己的姓,我也睡不着了。”

    甚至還有幾個傻逼自發地組成了Z和L開頭的同學羣,說要在羣裏抱團取暖互相安慰。

    還有人指出:“只要丟手絹的歌聲又響起來了,肯定就是鎖定目標殺人了。我們整個寢室都在看那個丟手絹視頻,太可怕了……”

    新聞推送也跳到了主頁上。

    不過賀予點進去看的時候,顯示的就已經是內容被髮布者刪除,估計這個點網警已經在加班加點地刪審相關信息了。他能理解這事兒,情況沒有控制住,又不知道究竟下一步會怎麼發展,背後的利害關係,牽扯人物,全都還不清楚,官方不可能允許這樣的消息迅速在網上散佈,否則很容易造成謠言氾濫和羣衆恐慌。

    賀予有個家庭羣,那個羣裏基本沒什麼人說話,他合理懷疑父母和弟弟還有一個三人小羣,反正他這個神經病永遠都好像是家族外的存在。

    但今天滬大出了這樣的事,呂芝書還是在羣裏發了個消息:“事情你爸都和我說了,你和謝醫生回家了告訴我們一聲。”

    賀予:“到宿舍了。”

    賀繼威:“拍個照片。”

    賀予嘆了口氣,這是覺得他可能在敷衍,擱這兒查崗呢。

    他就起身,一拉廚房門:“謝清呈,我爸要我拍張你的照片。”

    謝清呈皺皺眉:“我等會打給他電話就行了。”

    賀予最好他這麼說,也不想理“相親相愛一家人”的羣了,他把手機一扔,走到謝清呈身後。謝清呈正在煮麪,聞上去挺香的。

    “你進來幹什麼。”

    “看看你做飯。學一點。”

    謝清呈也就不趕他了,他這會兒正要煎兩個荷包蛋,單手打了蛋往平底鍋裏倒時,他才發現自己因爲有些心不在焉,沒有系圍裙。

    他雖然會做飯,但卻討厭自己身上有油煙,眼前的煎蛋又要管着,於是側了側頭,對賀予說:“幫個忙,把圍裙給我拿來繫上。”

    賀予:“……”自己真成他小祕了。

    “看什麼,還站着幹什麼,快點。”

    賀予沒辦法,只能去門後面取了圍裙——那一看就不是謝雪用的,很乾淨很素的圍裙,估計就是謝雪爲謝清呈准備的。

    “這玩意兒怎麼系?”

    “……你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我不是不會系,我用過,但是沒給人系過。”

    “自己琢磨。”

    賀予琢磨一下也就清楚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於是他就走到謝清呈身後,把圍裙繞過去給他繫上。

    系的時候賀予又一次發現謝清呈的腰很細,之前只是冷眼看着,這回是拿繩子環着他的腰側繞過來,還要在背後打上一個結釦。

    賀予比謝清呈高一些,謝清呈站在竈臺前,賀予站在他身後,垂了眼給謝清呈仔細把繩結繫上了,重新擡起眸時,正好看到謝清呈低着的脖頸。

    很白,近乎透明的瓷白色。

    後頸側邊,有一點小小的朱痣。

    賀予以前從來沒有這個角度看過謝清呈的脖子,小時候是沒他高看不到,再見面時也沒從背後認真打量過謝清呈的頸。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謝清呈的脖頸很漂亮,他下意識說了句:“謝清呈,你頸後側有顆痣。”

    還補了一句。

    “紅的。”

    他的聲音離得很近,又是在貼着頸的位置,謝清呈的雄性本能讓他感覺有些被刺到,他一下回過頭去。

    傻逼直男真傻逼。

    這種情況下,他回頭確實是出於男性的領地意識,想要確認自己的安全性,並且拉開距離。

    但傻逼直男也沒考慮到,賀予的聲音都已經這麼近了,手還在他腰那邊放着給他系圍裙,這時候回過頭來,那是什麼距離?

    賀予的嘴脣一下子就碰着了謝清呈的側耳,甚至還因爲兩人都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溫熱的嘴脣還在臉頰上觸到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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