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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捲入的殺人案還未結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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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

    謝清呈的病痊癒了。

    這一日他和謝雪兩個人在滬大食堂喫飯,謝清呈看到碗裏的雞湯粥,忽然想起來自己已經有很多天沒見過賀予了。而且朋友圈也刷不到任何屬於那個人的消息。

    他皺了下眉頭,想起了那天賀予的不尋常。

    謝清呈是個極度理性的人,但他不是個完全無情的人,更何況他還答應過賀繼威替他看着點賀予。

    於是等謝雪端了餐盤過來在他對面坐下,他就問了她賀予最近的情況。

    誰知面對哥哥的詢問,謝雪倏地睜大雙眼:“啊?你不知道?他請假去杭市拍戲了,他沒和你說嘛?”

    謝清呈手裏的筷子頓了一下:“他讀的不是編導嗎?”

    “哎,時間很短,演小配角救個場,是在校門口買早飯的時候被人看上的。他自己也有點興趣,而且說白了就他那個長相,以後臺前還是幕後真說不好。他又是個很有上進心的人,有機會積累經驗的事,他不會錯過的。”

    “……怎麼這麼突然。”

    “還不是因爲那個劇組原定男五號臨時出了狀況。本來選的演員確實是表演班的,結果那孩子進組之前在校門口騎自行車和出租撞了,臉上摔了一大口子,縫了好幾針。劇組趕着緊地要找人頂上,就找到了賀予……”

    聽她這樣說,謝清呈模糊想起來了賀予那天在他家裏打的那通電話,好像就是在談這件事。

    謝雪絮絮叨叨地:“可是有一點我覺得挺奇怪的,這劇本我看過,特別爛的小網劇,以他的審美應該是瞧不上眼的,但他突然就答應了。儘管時間是不久啦,他那個角色只要去個十天左右就好了,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和我請假的時候情緒也不怎麼樣,我和他講話,他都愛搭不理的。”

    謝清呈聽着,神情漸漸有些嚴肅。

    他回憶起那一天賀予手腕上敷衍纏就的繃帶,醫院的藥袋……

    “賀予他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壞事?”

    “沒有啊!”秋遊之後,謝雪的狀態不知爲何好了很多,居然還有點桃花盛開的滋潤感,她咬着冰激凌勺,過了一會兒才猶豫了一下,遲疑起來,“我也不太瞭解……應該沒有吧……”

    謝清呈又若有所思地看着眼睛亮晶晶彷彿心情很不錯的謝雪。

    他感覺她這兩天特別開心,自打旅遊回來,她就經常拿着手機啪啪啪回一堆消息,半天都不擡頭。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

    朋友圈也是,她以前發的都是類似“xx路新開一家xx餐廳,有沒有小夥伴一起去拔草?”,這兩天居然莫名其妙的文藝起來了,要麼發些謝清呈皺着眉也看不懂的青春文學摘抄,要麼就是些奇怪照片,比如一片湖水兩片樹葉的,昨天深夜還發了個映在牆上的影子,燈光模糊,誰的影子根本看不清楚,可能是她自己的,配文是:“嘿嘿,小白毛。”

    謝清呈當時還回她了,回她:“小白毛是誰?”

    謝雪過了好久才答:“一隻可愛的小狗狗。”

    謝清呈:“不要在朋友圈發這種沒意義的東西。趕緊睡覺。”

    謝雪回了他一個吐舌頭的笑臉,過了一會兒謝清呈發現她把頭像也改了,改成了一隻看着另一個方向的天鵝。

    想起這些細節,謝清呈問:“那你呢。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好事?”

    謝雪的臉一紅,扭過頭,繼續咬勺子,把秋遊時發生的一個祕密,小心翼翼藏在心底:“也、也沒有啦。”

    謝清呈雙手抱臂,一言不發地看着她的肢體動作,害羞的表情細節,目光逐漸變得深邃銳利起來。

    “對了,哥。”謝雪在謝清呈的盯視下顯得有些心虛,她試着錯開話題,“我在秋遊時給你和賀予都帶了些特色點心,你週末有事嗎?”

    “沒有,怎麼了。”

    “我……呃,剛好學校裏有個會議走不開,點心又容易壞,你要是沒課,就替我去一趟杭市探一下賀予的班,順便把東西給他吧。”

    謝清呈皺了皺眉,雖然他覺得謝雪好像有什麼情況在瞞着他,但他也沒再追問什麼。

    “行。”他答應了,反正他也並不是很放心賀予的病情,可以順便去劇組,看一下對方的精神狀況。

    .

    這天傍晚。

    成康精神病院的廢墟外。

    黃白相間的警戒線拉着,風一吹,警示帶簌簌顫動,後面的焦黑土地也揚起了碎屑塵埃。最近趕來這裏的市民很多,有的是來鮮花哀悼,有的則純粹是獵奇心理,來瞧個熱鬧。

    在摩肩接踵的人羣中,有個不搶眼的男人,戴着角質邊框眼鏡。男人擠在人羣中央,盯着成康病院的一片焦土,微凸的眼珠子裏流露出一種遲疑又驚恐的矛盾神色。

    “……是啊,都死了啊,沒有一個高層活着。”

    “莫非真是江蘭佩的怨魂在索命?”

    “那女人死的時候穿了一條紅裙子呢,聽說這種鬼是最厲害的了,難怪那火像長了眼睛一樣,把和梁季成合作的那些人都燒死了……”

    “哎唷,蛤都蛤色勒!”

    眼鏡男聽着周圍人羣的議論,顫抖得愈發厲害,這麼熱的天,他硬生生出了一大身汗,背都快浸溼了。

    他嚥了咽口水,轉身回去——

    他要回家。

    他父母分居已經很久了,他跟着父親住,也是“組織”裏的人。但在他父母共有的財產裏,在他小時候住過的老宅子裏,有一個保險櫃,櫃子中有一疊塵封的資料,邊角都已經被蟲蛀掉。

    那是江蘭佩真正的檔案。

    他父親曾經和他說過,一旦自己出事,就把這疊資料交給警察,然後去自首,哪怕進監獄也沒關係,至少能撿回一條命。

    他膽小,跟着父親也只算是接觸了點組織上的皮毛,那天警察來他家調查,他什麼也沒敢說,六神無主間還嚇吐了,但是現在他回過了神來……他看着報紙上的死亡名單,知道這件事絕沒有那麼簡單。

    他不想死……他不想被索命,他害怕極了,迫切地希望把保險櫃裏的東西拿出來,然後跑到派出所去——

    曾經他害怕警笛,噩夢裏只要有警車的鳴笛聲,他就怕的驚坐而起,抖如篩糠。但是現在他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只有警察才能夠救他。

    他這樣想着,在進入那片二十年前還算高端小區的別墅羣后,就開始發足狂奔,他怕極了,害怕“那些人”追上他,又害怕江蘭佩的鬼魂追上他。

    紅豔豔的火舌,紅豔豔的鬼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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