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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之巔】蝶骨美人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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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心殿內,薛正雍與衆位弟子長老陰沉着臉,盯着那些不速之客。

    果然這些大門派的人幾乎都齊活了,就連還算明白事理的姜曦也站在其中。他雖並不想針對某個門派,但因此事重大,而且連日來指向死生之巔的線索實在太多了,他作爲仙門魁首,也不得不率衆前來。

    而死生之巔的門徒這些天被接二連三的找事,心中原本就不痛快,今天忽然便被指着鼻子罵“早有禍心”“藏匿罪犯”,就更是一肚子火。何況上修界來勢洶洶,言語間又多質疑鄙薄,談着談着,空氣中便已瀰漫起了濃重的火/藥味。

    “薛某再說一遍,死生之巔從來沒有故意將禁術卷軸透露給墨燃,也沒有縱容墨燃修煉此道,沒有偷煉珍瓏棋子,更沒打算靠此禁術一統修真界。還有,玉衡和墨燃此刻都不在派中,請諸位講理。”

    上修界門派中,以碧潭莊、江東堂和死生之巔結怨最深。

    江東堂如今只零落百人,都是明面上與黃嘯月劃清界限的,但骨子裏卻未必。他們互相看了看,便有人冷笑道:“薛掌門,空口無憑。你雖說死生之巔是清白的,但如今各種疑團都指向貴派。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就是。”

    “這些天鬧得修真界血雨腥風的那些珍瓏棋,被抓到的都跟你們死生之巔有關,如果說是巧合,也未免太過牽強。”

    碧潭莊則有人出頭道:“不知諸位是否瞭解過,死生之巔替下修界斬妖除魔,經常分毫不取,長達二十餘年。最苦最累的活他們都搶着做,做完了還不求回報,一次兩次大概是出於好心,但是二十年,諸位不覺得太荒謬了些嗎?”

    薛正雍怒道:“我與兄弟白手起家,建派初衷便是爲了替下修界黎明百姓遮風擋雨。薛某人一片丹心,我自清白。”

    “丹心?”那人冷笑,“一片丹心薛正雍,教出了個偷學禁術的侄子,養出了一個殺人劫獄的宗師。如今這兩個最大的魔頭都出自你死生之巔,薛掌門有什麼顏面再提丹心二字?”

    有人幫腔道:“不錯。薛掌門話說的可真好聽,哈哈,爲黎明百姓遮風擋雨?這世上誰都不傻,沒有誰會好事一做二十年且不圖回報。這背後定有陰謀!”

    “還有之前那麼多來路不明的棋子,絕不會是一夕製成的。說不定死生之巔這些年,明面上打着除魔衛道的招牌,私底下卻偷偷養出一波珍瓏棋……”

    薛蒙也在大殿內,他這些天憋了一肚子怒火,聽到此處終於忍無可忍,驀地立起,抽刀斷案,杯盞嘩啦傾倒,霎時滿地狼藉。

    “你們編夠沒有。”

    “……”

    薛蒙擡眼,目光狠戾:“私底下造謠也就算了,跑到死生之巔撒野,誰給你們的膽子?!”

    江東堂是強弩之末,接連死了那麼多前輩之後,推舉掌門已經有些胡來了。新代掌門職的是個瞧上去只有十六七歲的妙齡少女,除了漂亮一無是處,就這樣居然還靠着派中幾位師兄的擁蹙與疼愛上了位。

    那小姑娘一不懂規矩,二沒喫過苦頭,大概覺得天下人都會和她那幾位倒黴師兄一樣,爲她的花容月貌所折服,所以嬌滴滴地笑道:“子明哥哥,你不要生氣嘛。”

    薛蒙:“……”

    “你一生氣,就不俊俏了喲。”

    “噗!”立刻有人笑出聲來。

    饒是殿內氣氛緊張,聽她這麼一開口,不少修士臉上都有些繃不住。像火凰閣踏雪宮這樣的大門派,弟子都用看癡呆一般的眼神看着這位“一派之主。”

    這姑娘愈發覺得世上男人都爲她傾倒,擡了擡雪白的小脖子,自我陶醉地道:“有什麼委屈不能心平氣和地講一講呢?只要你說的有道理,以我爲首,上修界十大門派的掌門都會爲你主持公道。”

    此言一出,原本還佯作莊重的掌門們都有些扛不住了。

    桃苞山莊的馬芸是商人,對數字反應最快,他一愣:“啥?上修界幾大門派?十大?”

    踏雪宮宮主明月樓面無表情道:“她算錯了。你當沒聽見就好。”

    馬芸是個和善人,立刻“哦哦”兩聲,笑嘻嘻地不插話了。

    但無悲寺的玄鏡長老、火凰閣上清閣的那幾位道長臉色可不好看。不過,所有掌門的臉色加起來,大概都比不上姜曦的一半陰沉。

    姜曦雖然沒說話,但他顯然被那女孩子的“以爲我首”給冒犯了,正一邊摩挲着自己的掌門指環,一邊鬱沉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看。

    那姑娘還在大出風頭:“我們這都是在就事論事,大家各自表達一下想法,講一講猜測,那也沒有錯呀。”

    薛蒙語氣裏星火四濺:“要講故事回家講去。在蜀中沒你丫頭片子說話的位置!”

    “?”

    小姑娘一愣,居然剎那間淚水盈眶,轉頭對身後幾位江東堂的大師兄大師叔抽噎道,“他、他不講道理——他罵我……嗚嗚嗚嚶嚶嚶,我不就說句話嘛,他怎麼這麼兇啊……”

    姜曦:“……”

    明月樓:“……”

    玄鏡長老:“……”

    在場有人小聲嘀咕道:“江東堂算是完了。”

    “這小女孩誰啊?還不如黃嘯月呢……”

    梅含雪也在人羣中,他聞言摸了摸鼻子,笑道:“那不能這麼說,比黃嘯月好些。小姑娘至少長得不錯。”

    這丫頭片子一哭,江東堂立刻有她的師兄急了。有個白面書生般的人物先是給她掏手帕擦臉,隨即扭頭,朝薛蒙冷然道:“真不愧是這不是楚宗師的徒兒,墨宗師的堂弟。”

    如今楚晚寧和墨燃對於薛蒙而言,就好像是龍的逆鱗,哪裏能提?

    薛蒙危險地眯起眼睛。

    偏生那傢伙還不知道,脣齒一碰,譏諷道:“你一個罪犯之徒,魔頭之弟,哪來的臉面威風凜凜?”

    話音未落,龍城光寒,驀地指向那人脖頸!四座皆寂。

    那人沒有想到薛蒙居然會直接動手,隔着寒光熠熠的刀刃,但見薛矇眼神極冷,理智難存,不由地小臉更白,張了張嘴卻也不敢再吭聲。

    “是啊,我是威風。難道我不能威風嗎?”

    薛蒙用刀尖戳着那人的脖頸,他氣的連手都在顫抖,力道難以控制,已刺破了那人皮膚,白刃見血。

    “倒是你,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在死生之巔,對我出言不遜?”

    薛正雍見薛蒙暴起,反倒稍微冷靜了下來,他沉聲道:“蒙兒,你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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