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看着花昭手裏的毛料，冬瓜那麼大，墨綠色。
表皮就很光滑，這種毛料一般表現都不錯，切開之後就算沒有色，種也是好的。
糯種的鐲子不高級，也能賣出去，料子如果不貴的話，就賠不上。
不賠就不算垮。
但是花昭現在給這個料子開了幾個小窗口，在“冬瓜”的前、後、上面，一共開了五六個硬幣大小的天窗。
一眼就能看清裏面的玉色，質地細膩，顏色碧綠，手電筒一打上去，整個“冬瓜”都綠瑩瑩的！
顏色喜人。
那是金錢的眼色。
“這色達到帝王綠了吧？這肉也到冰種甚至以上了吧？”張亮激動地通過小小的天窗摸着裏面玉肉，眼睛都綠了。
帝王綠就是帝王綠，他收了這麼多年毛料，也就看見別人開出國三四次。
而且每次都是小料子，冬瓜這麼大的，第一次見！
“這麼好的東西幹嘛賣給金家？便宜他們了！”張亮說道。
“我覺得這是靠皮綠。”花昭道。
“不能吧？”張亮趕緊低頭看手裏的“冬瓜”。
“都開了這麼多窗了，這麼大面積了，前後左右都有，怎麼可能是靠皮綠呢？”張亮反駁。
“誇張了。”花昭說道：“我只動了一面，另一面沒動。”
天窗開在“冬瓜”的前、後、上面，下面和左右，更大的面積，她沒動。
那裏不是黑蘚就是裂，開了就賣不上價了。
“相信我，我這幾年切的毛料比你切的西瓜都多，我說它是靠皮綠，它就是靠皮綠。”花昭道。
張亮最大的好處就是聽話。
花昭都這麼說了，而且非常有道理的樣子....他就點頭道：“好吧，我肯定把它賣個高價，嘿嘿嘿。”
既然相信花昭說得，這是個靠皮綠，那這事就有意思了。
花昭繼續解下一個。
這個料子也不大，只有足球大小，花昭在整個“球”上開了一個小窗，可以看到裏面的表現，冰種陽綠。
繼續，這塊料子就大了，行李箱那麼大，長方形，花昭在它上面開了一條線形的窗....
兩個人忙活到半夜，給20多塊毛料都開了天窗，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細節才分開。
再見面，就是賭石大會了。
大會在一個高爾夫球場裏舉行。
這裏場地大，而賭石大會最需要場地。每個毛料都擺放在地上，周圍還得留下空間給人駐足觀看。
小毛料商帶個百十塊地過來參展，大毛料商帶幾百塊上千塊過來。
而張亮的突然參加也是舉辦方沒有想到的，他又帶了這麼多，頓時讓舉辦方的人手忙腳亂。
好在高爾夫球場足夠大，最後還是把他帶來的2000塊毛料擺下了。
花昭帶人一到，就看到一羣人把張亮圍在中間，表面和諧熱情地聊着天。
衆人也顧不得含蓄了，紛紛詢問他是不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讓緬方專門給他開後門直接賣他毛料的大老闆。
而他們想買毛料，基本上只能通過翡翠公盤，也就是緬方舉辦的賭石大會。
這大會從64年就有了，所有翡翠毛料集中起來拍賣，只有在公盤上購買的翡翠纔有合法手續，能出國，不然就是走私。
這裏面九成九的人都是老老實實去公盤掃貨。
張亮卻從來不去，聽說每年公盤上只有產量的五分之二，剩下的五分之三緬方都私下操作了。
有些留着以後賣，有些就賣給別人了。
“哈哈哈哈，好說好說。”
“哪裏哪裏。”
“誇張了，哪有都給我，各位也有不走公盤也能帶出來的關係貨吧？我也只是收了一點點而已，我繳重稅的！~”
張亮真真假假地解釋着。
緬方開翡翠公盤的目的，就是爲了避免偷稅漏稅，還有就是增加外匯。
張亮真繳稅，用物資抵。
而他帶來的東西對方真的缺，他不帶進來，他們拿外匯也不一定買得到。
最後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各取所需。
反正都是賣，賣給誰不是賣？
今天來參展的毛料商有幾十個，但是湊到張亮身邊的只有幾個大商人。
看着他的眼底都有嫉妒，但是也無可奈何。
他們知道張亮這個人，只是沒見過，他們也打聽出張亮靠什麼跟對方打得交道了。
這方法他們卻複製不了。
張亮賣給對方的東西太多太雜太便宜了。
那麼多東西他們也能拿到，有錢什麼買不到？但是讓他們以那麼便宜的價錢賣出去，那就有些不合算了。
不如老老實實參加公盤合算。
就是有人不惜砸錢走張亮的路也走不了，人家已經把關係維護鐵了，他們撬不動。
只能恨自己幾年前沒有發現這種路子，當第一個喫螃蟹的人。
花昭幾個人進來，張亮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沒有人奇怪，因爲他們的視線也落在了花昭幾人的身上。
進來三個美女，各有千秋，一個比一個漂亮。
葉舒和蘇珊娜也來了。
蘇珊娜這幾天也找花昭和葉舒去逛街，兩人沒去，反而拉着她打麻將。
蘇珊娜會打麻將，還挺喜歡。
但是她怎麼玩得過花昭和葉舒？
這幾天輸得臉都綠了。
這樣竟然都不打退堂鼓。
她觀察了，花昭和葉舒沒合夥坑她，只是技術比她好一點點，運氣比她好一點點，她只要再努努力，哪天手氣好一點，就能贏回來！
沒有戲拍的女人，無聊地漸漸有些喜歡上了賭博...
這兩天總聽花昭和葉舒說起賭石的事情，她聽見了，感覺也是賭博，還會一夜暴富那種，頓時很感興趣，非要跟來。
花昭歡迎任何人來給她送錢。
金凱文親自迎了過來：“葉夫人、姚夫人，你們來了。”
他把蘇珊娜忽略了。
一個過氣得家道中落的女演員而已，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他從不放在眼裏。
蘇珊娜是個老戲骨，很會看眼色，頓時瞪了金凱文一眼。
“大會已經開始了嗎？我又想迫不及待了。”花昭看着周圍道。
“已經開始了，葉夫人請隨意。”金凱文道。